第43章 劉長宏
“這……本縣金庫糧庫沒有這麽多錢糧啊。”
羅一山感到為難，就算秋糧豐收也不曾有這麽多錢糧，何況現在都未入秋。
劉長宏才不管這麽多了，“總之每個縣都有固定的配額，你陶縣也是如此，自個兒想辦法吧。”
“是的，大人。”羅一山還能怎麽辦？官大一級壓死人，隻能硬著頭皮答應呢，否則頂上烏紗帽怕得不保。
過去八天，永恒商會的經營狀況大大轉好。
低端酒類在劉平的開拓下已賣遍整個東海郡，甚至在其他幾個主要縣城已成立新的商會分店。
瓷器也賣得不錯，十座瓷窯累計日產已達一萬件，仗著有永恒商會作為銷售點，陶縣百姓都能買得起廉價優惠的白釉瓷器，下一步阿斌要和劉平合作，按照賣酒的線路把瓷器賣遍東海郡。
就是征集士兵一事遲遲未有進展，雖然方柔兒已在各商會的店前發了布告，但前來應召累計不過百人，進度緩慢。
按照趙臨規劃，他想召滿千人，區區一百人離目標仍是太遠。
趙家宅院，花園四角亭。
亭子周圍種滿枝葉茂盛的大榕樹，花壇堆砌，芳香四溢。
在這等優美的地方，趙臨特意約上方柔兒，備上糕點清茶，兩人促膝長談。
“這是桂花糕，試試看，柔兒。”
“嗯。”方柔兒取上一品，味道極好，滿麵都是幸福，“哥哥，此物如何製作，我從未吃過，著實是好吃啊！”
桂花糕是現代近三百年才出現，約是清朝時期，秦朝自然沒有，要是方柔兒吃過那才奇怪了。趙臨便是把桂花糕製作之法口述一遍，奈何，她聽了也是不懂。
“算了，我實在學不會，以後還是就吃哥哥所做的吧……”
“好啊，你想吃我便做。”
趙臨今日為何大費周章作了糕點給她吃，又陪她聊天？還不是近來從阿狗那裏聽了些消息。似乎是征兵一事困擾方柔兒許久，遲遲未有成績，她壓力極大，甚至出現夜不能眠。
趙臨也不想給她太大壓力，這才想了些法子給她減減壓，見得她心情恢複不少，才開始提起招兵一事。
“柔兒，招兵時是碰上什麽難處嗎？不妨和我說說。”
“哥哥……柔兒太沒用了，又得麻煩你。”
“沒事，反而是我讓你一個姑娘家在外拋頭露麵，是我過意不去才是。”
秦朝可崇尚男耕女織，小農時代，年輕的女孩子連出門都會被限製，更別說招兵！她能接受趙臨的提議，已然讓他感激了。
後聽得柔兒述說，趙臨也能判斷出為什麽招兵困難。
永恒商會及招募安排主要集中在陶縣，然而陶顯是小縣，近半年人口提升，但遠遠比不上周圍的中等縣城甚至是大縣。
其二，戰爭頻發，百姓聽得和山賊打仗，各個怯弱膽小，他們怕錢沒賺夠，反而把命送了。
基於這兩點原因，哪怕永恒商會給出的酬金不低，也招不來人。
“我明白了，我回去想想辦法。”
“哥哥，其實我有一法子，也不知可不可行，需要你幫忙判斷下。”
方柔兒提到，近幾天陶縣城外湧現許多難民，近千人之數，似是從其他地方流亡而來。奈何縣令大人不準難民進城，拒之門外。如若能讓縣令大人通融把難民收下，或許就能把他們發展成兵源。
趙臨一聽，覺得確實是法子。
難民和陶縣當地百姓不同，百姓有住所有農務，不到迫不得已他們不願拚上命。
難民什麽都沒，能存活已經不錯，就算打山賊上戰場也在所不惜，自然把他們召來是容易之事。
隻是為什麽縣令大人不給難民進城？此事得去找縣令聊聊才行。
“明白了，柔兒謝謝你，後麵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嗯，哥哥那我繼續忙吧。”
“別。”趙臨拉住了她的曲裾衣袖，“今天別去招兵了，讓阿狗跟吧，你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好好休息。”
方柔兒搖搖頭，大家都在忙，她怎能休息呢？奈何在趙臨霸氣要求下，她總算乖乖答應。
午時，城內東街的街道，一輛馬車踉搖搖晃晃地奔走著。在馬車後麵，還有四輛巨大馬車跟隨，一支車隊浩浩蕩蕩十分引人注目。
為首一輛馬的車廂裏有一人，赫然是穿著華服錦衣的林玉風，大熱天出行，可惹得他渾身是汗。
“林公子，我們後麵的四部馬車裏裝得到底是什麽啊？”車夫不由問起，他駕車時發現後麵的馬車並沒有乘客，裝得是貨。
提到這事，林玉風多少都有點無奈。
馬車裏裝得是樹皮、麥稈、竹子等一類無用的木質材料，裝了整整四車！是趙臨指明讓林玉風搜集的，說是要買。
買什麽東西不好，偏偏買這些廢品，就算林玉風願意賣也賣不出多少錢啊，於是就全部免費贈送給趙臨算了，也算是賣個順水人情。
就是不知趙臨又在謀劃什麽東西，不然搞那麽多廢品幹什麽？
鑒於每次趙臨總能帶來許多驚喜，這堆“廢品”林玉風也沒差遣下人去送，他要親自送，也好探探趙臨是什麽情況。
馬車停下，林玉風剛下車，就有一下人領著他進門。
宅院正廳大堂，趙臨坐在圓桌前微笑招手：“哎喲，林公子總算來了，說好午時見，公子當真午時來，準時！”
“我乃生意人，當然得守時。”
林玉風和趙臨幾次交道下來混得很熟，進入趙家大宅也不客套，自顧自坐下，還差遣趙家家仆去泡水上茶。
“臨小兄弟，你要的東西我都帶到了，在門外。”
“帶到了，很好！那些瑣碎的東西讓我去收集，也得費許多時間，還是林公子效率神速啊。”
“嗬，你當我收集就不費時間嗎？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趙臨是聽出林玉風的抱怨之語，微微一笑，讓家奴端上一盤桂花糕。
這東西趙臨做了不少，柔兒、淩少雲他們全部吃過，還有剩下就借花獻佛送給林玉風，好讓這家夥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