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身亡的創始人
淩晨四點鍾,暴雨過後的地麵一片狼藉,清潔工開始一天的忙碌工作。風吹的到處都是垃圾,有工作人員清理水麵時發現有人漂在水上,立即打電話報警。警察到來後封鎖了現場,為了確定是否還有生命特征,他們通知附近醫院的120將人帶走。因為落水時間太長已經導致腦死亡,最終搶救失敗。警方第一時間確認了他的身份,李國強,微納科技董事長,前**大學教授。
接到電話匆忙趕到醫院的李夫人,看到了躺在太平間的李教授,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幸虧有司機陪她一起過來,不然醫院又要開始慌亂了。
沒過多久李雪梅、秦悅等紛紛趕到醫院,醫生告訴他們人送來的時候生命特征幾乎全無,盡管他們盡力搶救依然無濟於事,隻能宣布死亡,同時將醫院結果通知警察。醫院出具死亡證明顯示死亡原因是溺水。
秦悅看著躺在太平間的李教授,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這個令人敬仰的教授在她15歲時就資助她上學,一直到她大學畢業,整整七年的時間,李教授對她像對自己的孩子般悉心教導,認真栽培。
在秦悅的眼裏,李教授亦父亦師,是她人生路上的導師,是她的再生父母,如果沒有李教授,就不會有今天的秦悅。她回憶起過往的一幕幕,心中悲痛欲絕,她用嘴咬緊拳頭不讓自己哭出聲。李教授沒了,李夫人病倒了,她不能倒下。
秦悅收拾好情緒,詢問李雪梅接下來的安排。
“思遠,要趕緊通知思遠。”李雪梅拿起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等一下。”秦悅製止了她,“先不要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
“我明白。”李雪梅深吸一口氣,握著秦悅的手點點頭。
如果現在告訴李思遠,會對他造成太大的衝擊,回國的路程那麽久,大家都擔心他情緒不穩定會有任何閃失。
此時的李思遠剛剛蘇醒,實驗成功令他心中格外輕鬆,不覺多睡了幾個小時。他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公寓時,看到李雪梅的來電。
“思遠,我是姑姑,家裏出事了,你現在收拾東西馬上回家,訂最近的航班,一定要快。”
李雪梅強忍著淚水,盡管她一再壓製自己的情緒保持聲音穩定,但還是忍不住顫抖。粗枝大葉的李思遠,並未聽出姑姑略帶哭腔的聲音,以為這又是她和母親聯手的惡作劇。
“姑姑好,我這兩天有個實驗剛做完,周一要跟導師一起開會,我的博士畢業答辯也在這個月,忙完這個月我就回去,你跟我媽說讓她別擔心,今年暑假我一定回去。”
“思遠,我沒跟你開玩笑,家裏真的出事了,你現在趕緊準備回來。”李雪梅再次重複。
“到底出什麽事了?姑姑你說清楚。”
“我們當麵說,你趕緊訂完票把航班信息發給我,我讓司機到機場接你。”
李雪梅匆忙掛斷電話,隻留李思遠一人對著手機一臉疑惑,像丈二和尚一樣摸不著頭腦。做為一個科研人員,接到這種沒頭沒尾的電話,確實令他十分抓狂。思考片刻,他打算再跟母親求證一下,是否真有必要在這個關鍵點回國。
“讓你回就回,那那麽多廢話。”
剛剛蘇醒的李夫人,粗暴的掛斷了兒子的電話。剛剛經曆喪夫之痛的她臉色異常蒼白,整個人已經毫無生氣,她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流出。
李思遠這才意識到真有事情發生了,母親一向溫婉大方,很少情緒失控,從未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母親的反常讓他感到心慌,跟同學交待了幾句學校的事情,又打電話給老師,解釋明天不能去匯報的原因。打開手機軟件,預定回國的機票,飛機四個小時後起飛,他將航班信息發給李雪梅。
秦悅和李雪梅去公安局報案,在查找了今天的出警記錄以及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後,警察告訴他們,目前的信息還無法立案,他們需要有能夠證明犯罪事實的證據。
兩人一起去酒店查看了事發當晚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李教授有跟任何人見過麵,隻有一小段他打電話的畫麵,現在手機也遺失了,一時間還沒有找到。再加上當天晚上狂風暴雨,酒店到水岸邊的監控被風吹偏了方向,監控裏麵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事情一時間陷入僵局。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緩緩的降落在申城機場,李思遠走出航站樓時已經有司機在等他。今天司機的神情格外嚴肅,一路上都沒有跟他說話,開車的路線也不是往常回家的路線,而是通往申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老李,怎麽去醫院,誰生病了,是奶奶嗎?”
李思遠現在能想起來的,就是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可能又需要住院治療。父親工作忙,母親是大小姐出身,一直都需要保姆照顧,奶奶更喜歡自己動手。兩人生活習慣差異太大,為了避免出現婆媳關係的麻煩,奶奶一直自己住,年紀大了後跟姑姑一家一起生活。想到之前是姑姑打電話通知他回家,李思遠心中更篤定了這個想法。
老李並未回答,隻是默默的開車。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他不忍心欺騙一個剛剛失去至親的人,更不想撒謊,所以保持沉默,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醫院門口,秦悅已經在等他。雖然竭力掩飾,但哭腫的眼睛出賣了她真實的內心。李思遠微笑著衝她打招呼,全然不明白他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秦悅帶她去看李夫人,她心髒不好,不能受刺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嚴重超出負荷,病床上的她虛弱。看著風塵仆仆的李思遠,李夫人一把將他抱入懷中放聲痛哭。李思遠看著病床上的母親百感交集,母子兩抱在一起許久。
“去看看你爸爸吧。”
李夫人擦幹眼淚,擺了擺手,示意秦悅帶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