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離落島

  蘭若帶了些食物用品來看二月,自從二月被貶到此處,人人都知她就要被趕出去了,府裏的人挨個遍兒都過來欺負她。


  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蘭若,一直都在明裏暗裏幫她。從她入府,給到她的就是善意和幫助。


  二月心存感激,這是她來這裏除了綠衣外的另一所得。她適應別人的不友好和欺負或羞辱,因為麻木。但這種友好的幫助,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蘭若一邊把拿來的東西往外取,一邊關心的詢問二月和綠衣。


  “上次我給你們拿的那些還夠用嗎?不夠的話,下次我就再多帶些過來。”


  綠衣忙著接過來,特別感激。“夠了,夠了,蘭姑娘。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了,若不是你送來這些東西,我家主子可就真的要在這裏遭罪了。”


  蘭若笑著自謙,“我人微言輕,也就隻能幫到這點小忙,若是能說動老夫人寬宥你們那就好了。”


  “已經幫了很多了,謝謝你,蘭若。”二月真心感謝這個無私的助力者。


  “王妃你這是說哪裏話,先王妃在時從來待我都極好,我如今這樣也不過是還了過去情分的萬一。”


  蘭若說的這些,綠衣都是見證者。當年在府裏,宋清月這個王妃確實當的憋屈,雖然頂的是大頭銜,但因性格弱善,又不得王爺喜愛。 所以府裏基本上有點小權的人都不把她放眼裏,像如今欺負二月這般欺負她。


  整個王府,也就蘭若把她當主子,一直畢恭畢敬,還幫忙照顧。


  二月從綠衣處得知這個情況後,就一直記著這份恩。隻是還沒來得及還,就像姐姐那樣陷在低穀了。


  “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送東西了,萬一老夫人發現了,我不想連累你也受罰。”


  二月的精神狀態不怎麽好,總也提不起勁頭,因為好不容易看到的光亮又熄滅了。在查姐姐死因的這件事上,她又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不知道下麵該往哪裏走了,她還能再做些什麽?繼續留在這兒還有意義嗎?繞了一大圈的圓竟還是在起點,讓她如何不氣餒。


  她已經這樣了,努力了這麽久最後還是啥也不是。不想再讓誰跟著受損害了,尤其是幫助過她的人。


  “王妃說這話是嫌我送過來的東西不好嗎?”她指著送來的這些東西,“除非是您嫌棄,不然我會一直送。”


  二月很感動,無語再應答。


  “您臉色看起來怎麽這麽不好,是遇到什麽事了嗎?”蘭若關切的問道。


  “沒有,隻是認識的一個人找不到了,有點煩心。”二月隨意的答著。


  “你聽說過離落島嗎?”蘭若說的好像很神秘,二月疑惑搖頭。“或許那上麵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離落島是個神秘的地方,很多人都隻是聽說,並不了解。少數人連聽都沒聽過,似二月這樣,完全不知道那是個啥。


  “那是個什麽地方?去哪裏找?”二月很是好奇。


  蘭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隻是從前在閑聊裏聽別人說起過幾次。說這個島藏在一個深山裏,由一個帶著麵具的人所建,島上的一切都不受世間和官府的管製。


  若是有人厭倦了世間生活,或是有了要逃離的人和事,都會選擇去上麵避世。也有些是犯了罪的人,為逃避懲罰去島上避難。


  聽說那個島的入口處由武功極高的人把守,凡是上島的人都要先拿東西和島主做交換,隻有得到了島主的允許才能上到島上去。


  “從前這府裏有個和我相處不錯的人叫花喜,後來她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從這兒離開了,聽說就是去了那裏。”


  “你說什麽?”二月驚喜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果然有柳暗花明這一說。“你再說一遍,她叫什麽名字?”


  蘭若不解,“花………花,花喜怎麽了。”


  二月高興又激動,拉起蘭若的手。“太謝謝你了,蘭若,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二月又有了新目標,她要去離落島。不管那傳言是真是假,總要試上一試吧。


  連著這幾日,南寒川幾乎都待在軍營,回到府裏想到二月總會讓他心煩意亂。不知怎麽了,不經意的就走神了,眼底落盡了一種不願承認的失落,總也散不去。


  他本是該氣憤的,不是嗎?為什麽現在卻是懊惱?還有些自責。對待那種人他不過是發了怒,他該發怒的,怎麽會出現這樣複雜的情感和狀態?好像還有隱約的心痛。


  他如走火入魔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裏,拔不出。在慢慢崛起的焦慮中,輾轉又徘徊,二月沒來找他,一直都沒再出現。


  惜顏派人送來書信,問詢明日惜芷的具體祭拜事宜。南寒川這才恍世般醒來,天呢,他在做什麽?究竟在發哪門子昏,明天可是惜芷的忌日。


  他一直心心念念,未曾忘記過半刻,如今這是怎麽了?這麽大的事,是他在這世上再重要不過的事,他竟然差點忘記了。


  他的心思怎麽可以打岔至此,說不通。他連忙回府,帶著自責愧疚。


  在一個路口,他曾停下腳步,斜望了一下去偏巷的方向。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跨那一步,經曆了那一晚,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麽麵對二月,複雜的情緒是一點都沒理清。


  當然,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明日惜芷的祭禮,所以他好不猶豫的選擇繼續向前,目的地惜顏的住處。


  二月通過蘭若給的線索信息,成功找到中間人。


  她被蒙著眼,由幾個黑衣人帶著,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地方七拐八繞,帶進了一個房間。


  那些人太謹慎了,其實大可不必,二月的記憶力一向不好,而且是個實打實的路癡。估計就是讓她睜著眼來,她也記不到任何東西。


  她帶了自己的全部身家,這次是隻許成,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在姐姐這件事情上到現在為止,她可就隻剩花喜這一條線索了。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上這個離落島,找到花喜,弄清楚真相,然後結束這一切。


  黑衣人取下罩在她眼上的東西,然後自覺退下。二月緩緩睜開眼睛,適應屋內的光線,邊打量房間陳列邊等待他們那個所謂的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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