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南寒川看著二月,二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謅。
“你看,這山畫的有些模糊,而且所有的山形都幾乎一樣,容易造就重複無趣。關鍵你畫了這麽多山,上麵才有一棵鬆樹,是不是略顯蒼白?”
南寒川聽得是好氣又好笑,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二月繼續班門弄斧,對著別人的力作一頓瞎點評。其實她在書法畫畫上的水平連入門的級別都不夠,竟然用精通行家的樣子和語氣去品評指點。
這蹩腳的演繹不要太搞笑,盲目自信的她是一點都不自知。
南寒川的怒氣在膨脹,無知即強大,二月成功侮辱了欣賞水平。
二月停頓了一下,偷眼瞄南寒川,覺得他的反應還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還有,你這流水給的太多了,有點喧賓奪主了。”
“說完了嗎?”南寒川的臉寒氣逼人。
“哦”
“說完了就走。”
“王爺,你別生氣呀,這純屬於我的個人意見,你可以不聽的。”她嘿嘿笑著裝無辜,以退為進來撇開惡意點評這一說。
“當然,我為什麽要聽?”
南寒川雖然嘴上說著不聽,心裏也知道二月完全是在胡說八道。但在趕出二月後,他還是把那張畫丟棄了。
因為二月的胡亂一通說,他再看這幅畫時,覺得哪哪都不對,處處都怪異讓人不舒服。越看越覺得有問題,不可否認,他被影響到了。
南寒川出書房,沉思被攪亂的情緒和心境。忽然,他有所悟。
對啊,我為什麽要聽一個胡說八道且神經的女人,她說這副畫不好我就丟棄了。她誰呀,和欣賞兩字沾邊嗎?
南寒川折返。
剛回到書房,就撞上了要推門離開的二月。
“你怎麽在這兒?”南寒川有些吃驚,滿臉戒備。“不是讓你走了嗎?”
二月顯得慌張,她完全沒料到南寒川會去而複返。
“噢,那個,我……我幫你收拾收拾。”
“是嗎?手裏拿的什麽?”南寒川注意到二月背後的手。
“沒什麽,就是些要丟的東西。”
“拿出來。”
南寒川這是要檢查呀,怎麽辦?二月一陣心驚。
腦袋裏快速刮過思想風暴,她從背後將東西裝進衣袖,然後雙手交叉放於胸前。
“王爺,你這是要故意和我親近嗎?”
“什麽?”
南寒川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二月卻做勢靠過來。
“如果是,你就過來拿。”二月很囂張呀,“你是王爺,我是王妃,我不介意的。”
“你………”
南寒川這次是被氣到啞口無言,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無賴女子,知不知道羞字怎麽寫,簡直是聞所未聞。
“您不取嗎?既然王爺在意男女有別,那我就先告退了。”
她臉上的得意不言而喻,而南寒川對此竟毫無應對之法。
二月走出老遠才敢大喘氣,哎呀,剛才真是嚇死了。
她表麵上很鎮靜,其實一直心虛的要死,萬一他真的動手過來拿怎麽辦,那豈不全露餡了。
幸好自己聰明以退為進,不然可真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笑話笨賊。
二月自以為已經瞞天過海,卻不知南寒川早已吩咐白羽跟著她,她離暴露不遠了。
白羽回來,他從二月進過的店鋪裏,買回了二月剛剛賣掉的東西。
南寒川看著白羽帶回的畫作,這幅他剛因為被算計丟去的己畫。嘴角的笑意複雜,“哼,這女人………”
二月故技重施,陸陸續續又從南寒川那裏得到了幾幅字畫。正在她暢想自己要發財時,書畫店的掌櫃有事請她幫忙。
掌櫃說有個客人很有錢,他想買二月送來的一幅畫。但有一些問題需二月當麵解答,這樣他才願意花高價購買。
如果此交易能成,掌櫃願意給酬金答謝二月。
二月自是滿口應下,她這兒就沒有有錢不賺的道理,更何況推銷可是她的強項。
她信心滿滿,覺得開口就必能拿下。
二月被帶進房間,那自稱是賣家的人隔著屏風問話。一開口就讓二月錯愕,“這幅畫是你的嗎?”
“噢,那個,是我……朋友畫的。”二月的謊話張嘴就來。
南寒川在屏風後麵,極度嫌棄和排斥這句話。這女人臉皮夠厚,真是什麽謊都敢扯。
“幫我看看你朋友的這幅畫。”他讓人把一幅畫在二月麵前展開,“覺得怎麽樣?”
二月以一副專業者的姿態上前,有模有樣的遠看近觀側看做著假的觀摩。還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沉思,非常賣力的表演。但在南寒川看來,卻是不能忍的拙劣和滑稽。
也幸是知道二月的底細,不然真有可能被她的表演蒙蔽,相信她是有水平的行家。
二月的動作和姿勢都還是原來的配方,隻不過說出的賞析內容卻大有不同。
“這山畫的巍峨雄偉,水也很壯闊,山水相映,難得的佳品。”
南寒川本來是來打假的,持著否定二月一切的態度。但二月這句誇讚的話他卻覺得是真的,嘴角有上揚的喜色。
繼續壓低聲音裝買家,“是嗎?但你不覺得這山畫的有些模糊嗎?”
“遠看的山肯定有些模糊才真實,給人留下想象空白,虛實結合才能形成衝擊感。”
“但畫中的山形是不是過於相似了?”
“這您就不懂了,越是相似的東西連起來才越震撼,宏偉的格局一下子就出來了。”
“這水是不是有些太喧賓奪主了?還有整張畫上為什麽隻有一棵樹?”
“水要壯闊才能和山相配,這棵樹是點睛之筆,以小映大呀。”
南寒川聽得目瞪口呆,這麽精妙的布局和安排,連他這個所出之人都不知道。
不得不說,二月的這張嘴是真厲害,是黑是白全在人家的一嘴之間。
“既然你把這幅畫說的這麽好,我買了。”南寒川假裝同意購買,二月一陣歡欣雀躍。“不過,你能否幫我引見一下這作畫之人,我想和他麵談。”
“那個不必了。”二月立馬拒絕。
“為何?”
“他他,他人不行。”
南寒川的臉由明轉暗,沉到了夜裏。
他極力控製情緒,“不知是哪裏不行,姑娘可否明言?”
“人品”二月幾乎是脫口而出,她一心沉浸在要拿到掌櫃傭金的歡樂裏,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所謂買家的異樣,放開吐槽泄憤。“他小氣、無禮、暴躁、冷漠、黑心……………”
她一口氣說了南寒川十幾個缺點,用語是越來越犀利傷人,而且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南寒川聽得是兩眼發黑,血液都要倒著流,怒火燒遍身上的每一個角落。要不是他緊咬牙關,估計現在都能噴火出來。
忍不住打斷,努力調整情緒,控製音調。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你說的這個是人嗎?”
“當然不是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無品的獸類。”二月用誇張的表情做好心勸告,“你千萬不要和他接觸,和他沾邊的人都倒黴,誤人害己。”
再忍,“你不是說他是你朋友嗎?”
“那個……我實話跟你說。”二月假裝難以啟齒背過身去,其實是在快速找說辭。“他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所以才把他送我的東西賣掉。”
南寒川已經起身,再忍他就要自燃爆炸了。
“你說他喜歡你?”南寒川來到二月身後。
“是啊,他自小就喜歡我,怎麽拒絕他都不行。”
“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南寒川原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