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丟死人了
“她叫什麽名字?”二月追問。
或許確實是到了走投無路,燭憐猶豫著給出名字。“花喜”
綠衣說萬真珠以前身邊確實有個丫鬟叫花喜,但不知為什麽,大小姐出事後,她就沒在府裏出現過。
二月趕忙帶著綠衣去問女管事,這個叫花喜的丫鬟以前是萬真珠房裏的人。可後來因為手腳不幹淨被趕出府了,出府時間是在姐姐出事後不久。
她察覺到了異常,覺得這個人和其背後的萬真珠一定和姐姐的死有關係。
二月使了些銀子,弄到了花喜老家的住處。
事不宜遲,正當她準備讓人驅車趕往時,卻被告知府裏的馬車她無權使用。發布這一命令的人,是南寒川。
二月氣衝衝找南寒川討要說法,再怎麽著她也是名義上的王妃,怎麽連坐個馬車出行的權利都沒有嗎?
欺人太甚了!
南寒川還為二月在他身上落口水的事,耿耿於懷。
“為什麽我不能坐馬車?”
二月大概是闖南寒川的房間闖習慣了, 連個通報的時間都不給白羽。一副大義凜然,氣勢洶洶。
南寒川正在看書,視線沒有因二月的到來而改變,繼續沿著原來的軌道在書中下移。
他語氣平淡,“不清楚自己什麽身份嗎?馬車於你不合適。”
身份?我什麽身份?不是這府裏的王妃嗎?是地位太低夠不著標準,還是女眷就不能使用,沒道理呀。
不不不,他這是在唬我,明明問過管家,家裏的夫人都是可以坐馬車出行的。
“怎麽就不合適,我不是王妃嗎?”二月意識到南寒川這是在針對自己,十分不滿。“為什麽她們能用我就不能用?”
“你跟她們能比嗎?”南寒川把書合起來放桌上,挑著眼發問。
二月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不就是借輛馬車出行嗎?至於捎帶上人身攻擊嗎?自己怎麽就不能比,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
“王爺是不是過分了,怎麽說我也是王妃,怎麽就不能比了。”
“王妃,你是嗎?假的而已。”南寒川冷笑,“我們不是簽過契約嗎?一到時間你就從府裏出去。”
一說到契約,二月確實有些底氣不足,但氣勢上必須硬撐。“那又怎樣,契約裏又沒說我不能坐馬車。”
“對我來說你隻不過是借住在這裏的客人,我為什麽要對一客人提供馬車?”
“你………”二月想發火,可想到人此刻在屋簷下,不如暫且忍下。要是他能出錢,自己去外麵找車用也好啊!“那您能給我些錢嗎?我去外麵租。”
“你是不是太無禮了?”南寒川從座位上起來,來到二月麵前。
二月沒反應出他的所指,懵懵的狀態。“什麽?”
“作為客人我免費給你吃住,怎麽,現在還要問我………要錢?”
“不給就不給”二月被南寒川的表情氣到了,白瞎了自己的好心情和時光。“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像男人的男人。”
二月說完趕緊撤離。
“等等……”南寒川出口叫住。
二月心裏暗喜,莫不是他被自己剛才那一句罵醒了,要改主意。
南寒川十分鄭重的走到二月麵前,上下來回打量後吐出仨字。“你也是。”
然後不等二月的情緒爆發,又補了句。“你四肢精壯,真的適合多走走,說不定能走出個女人樣。”
二月氣的是要原地爆炸,看南寒川的目光能生撕活吞。可事實是她並不能把他怎樣,白羽將她請了出來。
真是太鬱悶了,這世界這麽大,怎麽就偏偏讓自己碰上了這種人。雖說是盲嫁,但至少也該是個正常人啊。
二月從南寒川的房裏出來,就一直嘟嘟啦啦個不停!埋怨自己自找沒趣,怎麽能去找那種人交流,發誓到出府她都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了。
趕快查清楚姐姐的事,然後永遠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個人做她的噩夢她都嫌棄。
出大門找了好幾個地方,也沒找到適合租用的馬車。其實是價格不適合,二月兜裏所帶的銀兩有限。
正一籌莫展時,看到了布店門口所停的馬車,二月計上心頭。
她刻意悄悄靠近,在馬車剛要啟動離開時,她應聲倒下。
馬車上的隨從趕過來查看,好像是一眼就識出了二月的計謀,覺得二月故意倒地要訛錢。
隨從毫不客氣的開口:“哎,你怎麽倒馬車邊上了,你想幹什麽?”
“你們的馬車撞到我了。”二月揉著腿,不過就是想搭個順風車。
“少瞎說,打馬走前我看過車兩邊沒人。”隨從對二月的話是一點不信,上來就要攆二月離開。
二月不甘心表演就這樣失敗,“你們真撞到我了。“她伸出一隻腳,做出疼的表情展示給隨從。“我這裏疼動不了,不如載我一程吧。”
“走走走,別擱這演,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隨從要將二月從馬車邊上推開,“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家的車,再不走我就報官了。”
“你們這是仗勢欺人嗎?撞了人不管,要不請大家過來講講理。”
二月吵嚷著說要請路人來評理,其實是完全在做勢嚇唬那個隨從。因為做假心虛的厲害,這是她的最後一招,實在不行就算了。
今天還真是黴,事事不順,想做秀搭個車都這麽難。
“你請誰都沒用,是你自己假意跌摔,和我們沒關係。“隨從說著就要動手。
二月準備收攤了,看來今天自己注定是要走路去尋花喜的住處。
正垂頭喪氣時,馬車裏坐著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了。“長順,讓她上車。”
隨從趕緊跑回到馬車前,“公子,我們真沒撞到她,她這是訛詐。”
“不過是送她一程,無需較真,你請她上來吧!”
隨從領命,然後極不情願的折返到二月麵前。上翻著眼珠說道:“我們公子心善,讓你上去呢。”
二月一下子來了精神,還得意的不得了。大搖大擺提氣站直了身體,神氣的對隨從說道:“看你家公子多大氣,以後多學著點,有禮待人。”
她前兩步走的還像一個腳踝受傷的人,上馬車時就原形畢露了,那身手一個矯健,深怕別人反悔了。
自以為自己整個演的還不錯,不成想她這所有的小動作早被車內的人從頭看到尾。
車內的人一直在嘴角上揚,他覺得有趣。
二月自來熟的鑽進車內,坐定後側臉過來,要給車裏的人打招呼說謝謝。別人這麽大氣上當,自己也不能不知理呀。
可是她轉過頭的瞬間就懵了,然後迅速的別過身,將整張臉對準車簾旁邊的那個角落。此刻,她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
怎麽會是他呢?自己一直心心念念難以忘懷的那個神仙公子。
他怎麽會在這兒?我的天呐,自己瓜一樣的腦袋,怎麽就選了這輛車訛碰。
那自己剛才撒潑無禮又作假的小市井行為,豈不全被他看去了。哎呀,要死了,要死了,真是要死了。
丟死人了,二月心裏充滿了要自我了結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