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別說認識我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將看到的全部忘記。”
南寒川沒有應下,他今天來可是趕二月出府的,又怎能再稀裏糊塗被她隨便忽悠。他想要謹慎些,麵前的女人就是個愛算計的厚臉狐狸。
二月一看他沒答應,立馬轉變攻勢。“莫不是王爺怕了?”
“我怕什麽?”
“怕在這期間你會喜歡上我,不舍得我走?”
“哼………”南寒川無語至極,別說他早已是個無心之人,就算是在情之始初,他也絕不會戀上這個讓人倒胃口的不明物種。
他起身拿了筆墨,在紙上快速嗬成,然後招呼二月過來。“簽吧。”
二月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萬一他就是不吃自己的這種軟硬,執意寫了休書給自己。那豈不是誌未酬身先死了?
接過一看,幸好是份契約書呀,二月心裏樂開了花。
南寒川這是有多不信任二月呀,怕她無賴耍滑,連契約書都親自寫了。
二月簽字蓋印,保證一旦查明真相就立馬出府,永不出現在南寒川麵前。
南寒川拿到契約,片刻都不想做停留。最後警告,“記住,老實安靜的存在別犯壞,否則我不能保證這個契約還有效。”
果然,南寒川的想法還是太單純了點。他想不過就是給了二月一點時間而已,讓她安安靜靜的待著調查,然後查完就走。
二月要是真能按他所想,那就不是二月了。
她嬉皮笑臉朝著南寒川離開的背影,“喂,王爺,你不留下來吃飯了,我可以喂你的。”
南寒川一個回頭,寒冷眼神殺到,二月立馬閉嘴給假笑。
不知為什麽,南寒川現在就有些後悔了,幹嘛要寫契約放過她,趕出府不好嗎?
南寒川昨夜隻披了一件外衣,就去王妃處,還趕出丫鬟滯留了好長一段時間。今早又去單獨相處,這在王府裏簡直是炸了天的事件。
流言如被捅的螞蜂窩一樣到處飛,說什麽的都有。王府的平靜瞬間被打破,各處的人心也一下子就暗潮湧動,危機四伏了。
惜顏本是在靜心修剪花枝,丫鬟在說這件事的時候,她手裏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一下。
周將軍的母親七十大壽,邀請南寒川去參加壽宴。南寒川本意沒想帶二月,奈何人家送來的請柬上明明白白寫著王妃二字。
南寒川不想駁下這個麵子,更何況自從他成親後,也確實沒帶王妃露過麵。為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他才勉為其難要帶二月出席。
二月倒是挺願意參加這個什麽宴席的,畢竟整日窩在府中也不是她的性格。能出去轉轉還有好吃的好喝的,何樂而不為?
出府門的時候,南寒川看到穿著隨意的二月,極為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便自顧自的上馬車了。
他這是什麽眼神,是嫌棄我的意思嗎?二月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裝束,也確實有些過於普通了。
但今天不是去吃席嗎?又不是去覲見誰。穿那麽好幹嘛,束手束腳的還怎麽大吃大喝。
二月隨後上了馬車,南寒川不僅閉眼把臉扭向了一側,還把坐的位置也向裏麵移了移。這是該多嫌棄自己呀,還要超出眼不見為淨的程度。
自己是有傳染病還是怎麽了,至於嗎?這家夥。
二月撇撇嘴,找個位置剛要坐下。那家夥開口。“離我遠點,成嗎?”
二月那個心火呀,直接從喉嚨裏竄出,想忍都來不及。
“這個馬車就這麽大,你讓我坐哪?坐車頂嗎?”
南寒川睜開眼,一臉同意的回了句。“可以”
二月要炸了,“你以為我喜歡和你這種人待在同一空間裏嗎?眼睛裏有你我也不舒服。”
“既然這麽不舒服,那就下去吧,這是我的馬車。”
南寒川那高高又冷冷的樣子,可真是讓人不爽呀,分分鍾都讓人想上前去教訓。
如果不是考慮到以後還要在王府裏待,二月今天一定會給他好好上一課,太囂張無禮了。
下去就下去,有什麽了不起的,誰稀得坐你的馬車。本姑娘這點骨氣還是有的,不坐你的馬車我又不會少條腿。
二月從馬車上下來,剛走兩步就後悔了。想著自己有馬車不坐,非要用腿,是不是傻?為那個人的幾句話值當嗎?骨氣也不能當馬用啊!
要不算了,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和沒心的冰塊較這個真幹什麽。好賴有馬車坐就行,管他說什麽。隻要自己不氣,氣的就是他。
果然,二月的骨氣從來就沒長久過。這才一會兒,自己就和自己達成了和解。正當她準備沒臉沒皮叫白羽停車時,那馬車突然加速跑走了。
她在馬車後麵追都追不上,氣喘籲籲的二月此刻殺了南寒川的心都有了。
南寒川在車裏看著後麵一路追跑的二月,一下沒忍住,竟笑出了聲。多久沒這樣笑了,原來他還有笑的能力。
他讓白羽將馬車停在離周府不遠的地方,等二月過來。
“主子,新王妃她來了。”白羽朝車內的南寒川報告。
“讓她上來。”
“那個………她……”
白羽撓撓自己的腦袋,語氣裏明顯是為難,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狀況。
“怎麽了?”南寒川掀開簾子。
朝他們走來的這個人是誰呀?這才多久的功夫,怎麽變得更不能入眼了。
二月的頭發亂糟糟的,額頭上還沾了好大一塊黑。本就普通的衣服上掛的到處都是稻草,她這是逃難來的嗎?南寒川無語到直翻白眼。
二月也是沒辦法,出門沒帶錢,又一向吝嗇的她就隻能去蹭運稻草的車。
“白羽,我們走。”南寒川放下車簾,示意白羽駕車離開。
白羽忍不住多嘴,“那新王妃她…………”
“叫她自己走。”
喔,二月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想壓製一下心底的怒火,奈何真是忍不了哦。
天呢,這還是個人嗎?怎麽可以這麽對待我。就算我現在看起來有那麽一丟丟不讓人賞心悅目,也不至於這麽勢利吧。
“我是鬼嗎?把你嚇成這樣,那我祝願你以後天天夢裏都有我。”
二月對著經過的馬車一陣兒嘟啦,怨氣衝天。
二月正罵的起勁兒時,前方的馬車突然停了。南寒川掀開簾子露出頭來,還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不會是他聽見我罵他了吧?離得這麽遠,應該不會吧。那是他良心發現了?要請我上車。
我就說嘛,人總不至於壞到這種程度,再怎麽說也都是從同一個大門出來的,基本的麵子和情誼還是要給我的嘛。
二月喜滋滋跑上前,準備聽南寒川的那個請字。
結果卻是慪到要吐血。
南寒川等她靠近了,歡喜笑著時,冷冷丟出一句。“一會兒進去,千萬別說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