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出手就知有沒有
老夫人極不情願的接過茶杯,輕飲一小口便放下了。
二月以為終於結束了,誰知道老夫人又讓人給她念家訓。
二月心中叫苦,這麽跪著聽完雙腳還能保住,不會四肢要一起殘廢吧?這敬個茶怎麽比上西天取經還難!
渡劫似的從前廳出來,二月剛走兩步,身後傳來叫住她的聲音。
回頭一看,原是剛才嘲諷她的那個人。怎麽還追過來了,有完沒完了。自己現在累,不想開戰。
二月存了一些火,正愁沒地方消散呢。這人還追上來湊她麵前,不會是剛才沒發揮完,現在又出來補刀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她可就大錯特錯了,隻能說她上趕著找倒黴。
“你怎麽這麽著急走啊?連個招呼也不和我們打。”
說話的人是萬真珠,是南寒川的另一個夫人,也是老夫人的親侄女。
她在府中一向囂張無畏,任性跋扈。雖然沒有南寒川的寵愛,但有老夫人這個靠山就夠了。
“打招呼?我嗎?”二月先四周看了一下,確定沒人,才將隱藏的自己往外放了放。
收起剛才的假膽小,是時候展示真正自我了。
“當然是你了,這個府裏除了你還有誰是新人?”萬真珠傲慢的不得了,她把二月看成了一個軟性子。
“這點規矩都不懂,果然是庶女出身,沒什麽教養。”
“我給你打招呼,請問你是?”二月故意祥裝不知。
“我,萬真珠,是這府裏的夫人。”
她不可一世的囂張,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二月不想教訓都不行。
二月做出誇張的表情,“噢,是夫人呀,我還以為你是王妃呢。”
“你什麽意思?”
“這你應該知道啊!你不會和我一樣是沒有教識的庶女吧?”二月很驚訝的說道:“難道府裏尊卑有序的規矩是······王妃向夫人問候?”
“你……你敢對我這麽說話,你可知我的身份是誰?”萬真珠氣的不行。
“不管你是誰,王妃之上的你說我聽,之下的我沒興趣。“二月還贈送了笑容給萬真珠。
“你········”
”有時間讓人多給你念念這府裏的家規,免得我以為你也是個新人。”
二月教訓完萬真珠大搖大擺的走了,留下一臉蒙了的萬真珠。她剛才遭遇了什麽?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南寒川的另外兩個小妾一向唯萬真珠馬首是瞻,如今看到她一人在那跺腳生氣,立馬圍過來諂媚勸解。
“姐姐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剛才那人說了什麽話氣到了您?”紫衣青颯拿出甚是關心的模樣。
另一小妾燭憐也趕快插話過來,深怕表忠心落了後。“姐姐不用和她計較,那種人不值當,全府上下都知道王爺不喜歡她。”
“是啊,一個庶女,根本上不了台麵,不然王爺也不會說連敬茶都不陪她。”
“是是是,您真的完全不用在意。”燭憐邊說邊咯咯的笑,好像她已經預見到了這個新王妃的未來。
“要我說她還不如她那個弱氣的姐姐,那個至少還在府裏熬了幾年,她估計半月不到就會被趕出府去。”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努力勸說討好萬珍珠。
剛才在前廳,她們倆地位低沒什麽話語權,現在好不容易逮到個說話機會,還不把想說的全部找補回來。
萬真珠不買賬,心情煩躁,她一把推開兩人,凶著嚷道。“說說說,你們就知道在這兒說,剛才你們跑哪兒了?”
二人相互遞了眼神,異口同聲。“剛才我們是真沒看到,她敢惹到姐姐您,我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給您解氣。”
二人作勢出去,但步子卻沒有那麽急,隱約中她們感到這個新來的王妃不是那麽簡單。
二月教訓過萬珍珠後,覺得腹中饑餓,想到廚房找吃的。
哪知一轉彎就遠遠看見了回府的南寒川,於是她立馬折回,風也似的的轉道消失。
雖然二月跑的快,可南寒川還是看到了她。冷著表情問白羽。“剛才那遮麵紗的人是誰?”
“回主子,應是您的新王妃。”
“哼,那她這樣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南寒川眼前浮現早上二月蓬頭垢麵的一幕,趕緊迅速回神,就是看了一眼還看出陰影來了。
他覺得二月這是在遮醜,人雖差點但能自知,也算是美德了。
隻是南寒川有些不明白,若是別的女人看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圍過來,以有這樣的偶遇機會竊竊自喜和榮耀。
可這女人竟然躲瘟疫似的跑了,這還真是奇事。
二月無意繞道經過洗衣房,看到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大媽,塊頭很大,正凶狠的用棍子抽打在蹲著洗衣的女下人。
她最看不得這些,咬牙氣憤。可眼下這形勢容不得她見義勇為,哪怕是小放肆。
沒背景沒依賴,她要想在這裏待下去,那就必須得先收起五官隱忍,做個聽不見看不到之人。
二月逼自己收起正義感,退了兩步,要轉身離開。
可奈何多管閑事已經成了她的本能,想先蜷著蟄伏都不行。
她上前,用手拽住了那人的棍棒。“喂,下手這麽狠,你自己不費力氣嗎?”
“你是誰?憑什麽管我們水房的事。”
那女的粗魯蠻橫,倒是一點不怕二月,估計是把二月當成哪房的丫鬟了。
“那個·······我是誰你看不出來嗎?”二月特意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想用王妃的身份試試。
那人也算機靈,一下子便從衣服上判斷出了二月的身份,但臉上卻沒有任何惶恐和害怕。
大塊頭女人對著二月隨意行了一禮,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噢,原來是新王妃啊!“
眼神高舉於頂,聲音是怎麽聽怎麽別扭。”您身份貴重,怎麽能來此處呢,剛來府裏許多事不了解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她奶奶個大腳丫的,一個府裏的傭人而已,竟敢也斜眼看二月,這都什麽破狀況。
這裏的人難不成都成精了,個個都狗眼看人。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
突兀的,她捎帶著把冰塊臉也罵了。這才第一天呀,怎麽哪哪都是髒水坑。
南寒川沒有去迎娶二月,二月是自己嫁進來的,還難堪的在門口堵了大半天。王爺娶她連酒宴都沒辦,她第一天就獨守了空房。
二月不得主心已是人盡皆知,下麵的人早已議論紛紛。這種情況,誰會高待她。
府裏就這麽大,跟風的都是拜高踩低,不把她放在眼裏也是情理之中。誰都認為她這個王妃遲早會滾蛋,哪有人會傻到買她的帳。
女人的態度刺激到了二月,二月的倔勁上來了。
今天還非要管了,管她誰是誰呢?假笑著回懟女人。“我確實剛來府裏,你還不知道,我這人就喜歡插手不了解的事。”
身後被打的女子輕輕拉二月的衣服,示意二月不要涉入此事。
二月一回頭,看到的竟是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