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異常
中秋宴會過後，皇宮中立刻流傳出當日詩作，在民間廣為流傳，施靈竹即使在自己府中也知曉，外頭如今風聲正盛，對國師所作水調歌頭驚詫不已。
佳節過後，天氣更是冷了下來，風刮得如同刀子一般，施靈竹換上貂裘外套，站在庭院中，觀察院內竹林長勢。
風聲鶴起，施靈竹隻覺陣陣寒骨。
“回來了？”她突然開口。
竹林中突然走出來一人，身形挺拔，看樣子已經在竹林中等候片刻，而施靈竹早已發現他的存在。
“主上。”冷麵說著便要跪下。
“我何時讓你跪？”施靈竹看他一眼，如鋒刃。
冷麵一身冷汗，國師如今和以往大不相同，若是手底下的人辦事得當，她自然不會甩什麽臉色，若是辦事不當，雖說施靈竹亦不會大開殺戒，可那駭人的氣場還是十分強大。
“主上，屬下前來領罪。”冷麵一低頭，知道自己終究逃不過。
施靈竹這才回身，不再背對著他。
“前兩日你便飛鴿傳書來，信中所寫，你在城中發現疑似金管家之人，可你不慎跟丟，確有此事？”施靈竹眯著眼睛問。
“千真萬確，此事是屬下一時疏忽，當日我從集市上路過，卻瞧見一人身穿黑衣，蒙麵，與周圍尋常百姓格格不入，隻此一眼，我便懷疑心生。”
冷麵回憶起當日場景。
“那日我悄悄尾隨那人進入一條小巷，然而隻是一眨眼功夫便跟丟了身影，且身後突然多了許多蒙麵黑衣者與我周旋！”冷麵說到此處眉頭一皺，他不敢起身，還跪在地上和施靈竹稟報當日情況。
“這件事，你可知是你漏洞百出？”施靈竹冷笑一下。
若當日冷麵足夠小心謹慎，以他的身手，必然不至於會被發現。
“正因為對方隻是個管家，一介普通人，你才更應當如履薄冰！”
施靈竹大發雷霆，看樣子正在氣頭上，本應允要替雲王妃尋找生母之死真相，然而與此事密切有關的金管家卻突然失蹤，京城內更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竟生生被冷麵剪斷。
“屬下知罪，甘願受罰！”
冷麵自知壞了主上大事，低頭不敢回話，恭敬謙卑，心中早已做好受罰的準備。
“罷了。”施靈竹淡淡道，她情緒平靜，表麵上看似平淡如水。
“你便繼續在那集市附近蹲守，如今府上，你們三人都有事需要做，千萬別再出岔子。”施靈竹吩咐道。
冷麵聽到主上就此罷休，站起身，深深鞠躬應道：“遵命！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施靈竹無奈地揮揮手，便把他遣散下去。
冷麵這次並沒受傷，說明對方派出的幾位黑衣人都並非高手，未能傷到冷麵分毫，隻是對方用來拖延冷麵的障眼法。
“看來，我們快要揪出他們的老巢了。”施靈竹對著屋內素心說。
“主上，屬下也有一事需要稟告。”
素心才剛剛回到府中，就瞧見施靈竹送走了冷麵，看到冷麵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她多少猜測到，是冷麵此前出去辦的事情，沒有著落。
他應當是被施靈竹派去搜查金管家藏身之所。
“既然封了城，又對各大隱蔽角落安插人手盤查，這皇城內就算是一隻鳥兒都難以逃脫，主上不必擔心，金管家必然還在城中。”
素心一向善於思考，短短幾句話，緩解了施靈竹心中焦躁。
“我也是因著應允了雲王妃，會快快替她找出真相，否則不至於如此焦急，如同熱鍋上螞蟻在府中如此轉圈徘徊。”
她習慣說到做到，不能平白無故讓人空歡喜一場。
隻是這件情，似乎更加複雜。
背後究竟有什麽秘密，還未曾公開於陽光之下？
“你有何事要報？”施靈竹話鋒一轉，目光落在素心身上。
“屬下在尚書府附近盯梢，發現一處不尋常。”
施靈竹皺眉，問：“何處？”
“因為屬下並不能進入府中探查，院牆四周似乎都有高手在把關，我能感覺到他們十分微弱的氣息，明顯是在可以掩蓋，若非我前陣子突飛猛進，恐怕都未必察覺的出來這幾人存在。”
這邊奇怪了。
施靈竹疑惑：“這隻是一小小尚書府，竟然會有高手在把手？尚書府中有什麽？”
素心搖搖頭，這不在她可以調查的範圍內。
“我盯梢了幾位時常到尚書府中擺放的官員，發現這些人無非是與崔尚書有權力上來的往來，雙方為一個陣營內的共 黨。”
她特地讓手底下的人分開來跟蹤，這才派出所有登門拜訪之客的嫌疑。
“但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在尚書府有一大院，院內設置許多別院，其中院後有一側門，時常有奴仆出入，似乎是尚書大人的夫人居住在這件大院內。”
喬淑雲？
施靈竹腦海中瞬間閃過這麽一個名字，並且浮現出那張尖酸刻薄的臉。
“此人我知曉，喬家的養女，早些年從街上撿回來，在一小妾身邊撫養。”施靈竹對喬淑雲印象深刻，因為此人童年萬分悲慘，書中故事有一筆帶過，但還是觸動到施靈竹內心，萬般喟歎。
“有何奇怪？”施靈竹繼續追問。
素心頓了頓，斟酌一番措辭後才開口道：
“那後院側門出入人非常之多，似乎是因為尚書夫人每日都要在城中才買稀奇古玩，珍惜字畫，以及名坊糕點等等物件。”
素心調查得仔細，甚至走街串巷打聽了這家人的生活習慣。
“我發現，有幾位仆從是隔三差五就出去一番，采買一大堆物件便回到府上，然而有兩人卻大不相同。”素心回憶起自己所見，“那兩人極少出門，但每次出門後歸來，兩手空空。”
施靈竹聽到此處，發覺事情越發有意思起來。
“既然如此，你可有派人去跟著那兩人？”施靈竹問。
“自然，屬下不敢怠慢，隻是.”素心頓了頓。
“隻是每次手下人回來，都說並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