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練習
“我不知。”慕容蘇笑著搖了搖頭。
國師大人心思難猜，眾人都看不透，何況她？
因為施靈竹自身掌握有讀心術的緣故，旁的人若是要想從施靈竹的表情中看出什麽端倪，還真是不容易。
若是她可以想隱藏，便是大羅金仙也沒有任何法子。
“你隻管猜猜看。或許，能猜中的。”施靈竹也想逗一逗慕容蘇，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增進二人之間的感情。
要把曲子和舞蹈結合在一起，必須要作曲者和舞者雙方心意相通，能共情，這樣達到的效果才會完美，否則隻是紙上談兵。
無法感動自己，就無法感動觀眾。
中秋宴會當日大殿上，定然是往來者眾多，王公貴族們都將坐落在此處進行觀賞，互相客套恭維。
平日裏就算關係不好的，那日都要表麵上裝裝樣子，擺出一副闔家團圓，共賞明月的做派，目的還是為了討的陛下歡心。
若是在如此歡慶的節日裏鬧事，必然要受到嚴重的處罰。
寧桓對於自己左膀右臂除外的人，一向公私分明。
“我便猜測，國師大人是在悲哀。”她一語中的。
此話一出，輪到施靈竹詫異，猛地一抬頭。就和慕容蘇的眼神對上。
從她的眼神中，施靈竹並不想用讀心術去探尋她內心的想法，因為那眼神過於澄澈。
“你怎知？”她也不打算隱瞞，覺得慕容蘇或許和自己還真是有些相見恨晚。
很少有人能猜測到自己心中情緒，慕容蘇是少數者之一。
“見到國師大人的模樣就知曉了。”慕容蘇淡淡道，她很聰明，知道不能去揭開人的傷疤，若是施靈竹自己不願意說，她便不問。
二人就這般來到了國師府上。
按照施靈竹的吩咐，特地為慕容蘇準備的廂房已經備好。
三日過去。
每日，慕容蘇都在與施靈竹進行磨合，譜寫的曲子已經在一日半的時間內作好，施靈竹更是做了許多的刪改。
按照慕容蘇的意思，施靈竹總是會在情感的宣泄上進行一種改編，因為要配合慕容蘇的舞蹈，如果大起大合，慕容蘇未必可以做到。
因此二人這三日內廢寢忘食，一有空餘時間就在進行商量。
期間，慕容瀛也沒閑著。
江木在府中，手中握著一折扇，亭亭而立，瞧見慕容瀛刻意放輕的步伐，故意要拆穿他，於是調侃道：“怎麽，今日又要出門？”
慕容瀛聽到此話，腳步一頓。
卻沒回頭。
江木手中折扇一搖，看到慕容瀛步履匆匆就要往外走，就知道他定然又是要悄悄溜到國師府內。
“大哥怎麽今日起得如此早？”慕容瀛硬著頭皮轉身，看著江木問。
“素來都很早，隻是今日又瞧見你出門，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問上一問。”江木就喜歡看見自家二弟著急的樣子，“你不會怪大哥吧？”
慕容瀛哪裏敢說會。
他隻能恭恭敬敬地朝著自己名分上的長輩說道：
“大哥，我出去有事，就不和你客套了，有話等我回來再說。”
江木聽到此話，笑著擺擺手。
“知道你著急，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這幾日，日日出府是去做什麽事？”
“我便也沒有要攔你的意思。能把蘇蘇送到國師府上，倒是方便了你這小兔崽子，給你找著了正當的理由可以去國師府內看人。”
確實如此。
慕容瀛仗著慕容蘇在國師府上暫住，天天往國師府上跑，嘴上說著的理由是，因為擔心自家小妹，於是冒昧拜訪，實則是想看看二人如何在庭院內練習。
他也想知道，由施靈竹吹出來的曲子是如何的。
施靈竹用的是笛子。
這把笛子還是她利用府內的竹子自己製造而成，在慕容瀛眼中，覺得甚是稀奇。
“國師會做笛子？”他一日看到施靈竹在府內進行吹奏，十分好奇，走上前去詢問。
“會些許，也都是早年間因為貪玩，自己摸索出來的，做的還不夠精細。”
實則她已然做的十分好了。
說是一把上等的笛子也不為過，那聲音格外空靈悅耳，聽在慕容瀛的耳朵裏更是仙樂一般動人。
他喜歡聽施靈竹吹笛子。
因為慕容蘇和施靈竹一致決定，不讓慕容瀛過早地聽完所有的曲子，便總是要在吹奏之時將慕容瀛趕走。
他便也就真的不聽。
已經聽了個大概，但是若想聽到完整的曲子。還是要等到中秋佳節。
他不是等不起，便順著二位女子的意思來，便也是一種浪漫的雅致。
有這等心思風花雪月。他心想，自己相必早就深陷其中。
隻是這首扶搖，慕容蘇是跳給陛下的，施靈竹是吹給誰聽？
施靈竹此刻正在院子內，和慕容蘇進行最後第三部分的編排，前麵兩個部分在前幾日都進行的非常順利，二人可以說是惺惺相惜，所有的點子和想法都不謀而合。
慕容蘇在為施靈竹高超的曲藝之術驚歎的同時，施靈竹也陶醉在慕容蘇的舞步裏。
她還從來沒見過天底下哪位女子跳舞能如此好看。
甚好，甚好。
這邊可以理解了，為何會有君王愛江山但不愛美人！
古來君王身側都是美人環繞，怎麽可能還有心朝政？
像慕容蘇這樣的女子，那就是天下一絕，是國色天香。
二人彼此在心中都為對方而驚歎，卻不知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對方羨慕的對象。
而慕容瀛，他在兩人練習的時候，便完全是個局外人，隻有在施靈竹和慕容蘇得空之時，才偶爾會聊上幾句話。
盡管如此，他還是日日都要往國師府跑，就隻為了看看或是聽聽，兩位女子斷斷續續的咿呀音樂，和飄逸的舞蹈。
她們練習時，從不塗脂抹粉，隻是淡雅素顏上陣，更不要說慕容蘇，她也是從來不在練習時穿上正式表演需要用到的舞裙。
“此等身外之物，會影響我們素日裏練習的勁頭。”
施靈竹演奏樂曲都是用的自製竹笛，她又何必鋪張浪費地屢屢穿上華衣來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