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旁人哪有那個膽子
問齊王？
齊王是他們的人，問了也是白問。
施靈竹與齊王表明立場以後，雖然無法確定齊王有幾分忠誠，但至少不會是敵人。
密室內燈火幢幢，婉兒臉色慘白。
施靈竹的瞧見婉兒嘴皮子硬得很，死活不肯說半個字有用的消息，幹脆叫來了允賦。
“你來吧。”
允賦低著頭，毫無感情地應了聲：“遵命。”
主上所有的吩咐，他隻需要照做就行。
比如當下，施靈竹不願意自己的動手，必然是因為不屑於沾染這樣卑微之人的鮮血！
如果施靈竹知道，在允賦心中是這般想自己的。估計要被氣得半死。
養了這麽久的心腹，還是看不懂自己如今體內的人格！
允賦手起刀落，速度極快，隻見那婉兒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便發出一聲尖叫。
“啊——！”
施靈竹循聲看去，允賦下手還真不憐香惜玉，竟是堪堪挑斷了婉兒手上一條經脈！
“經脈已損，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會氣虛體弱，密室內含其中，如果寒氣侵襲入你的身子裏，會有螞蟻爬噬的綿麻疼痛感。生不如死。”
允賦貼心地給這位不聽話的小宮女一個小提醒，告訴她如果再不肯乖乖配合調查，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並且要受盡折磨。
若非迫不得已，施靈竹斷然不會動用酷刑。
隻是如今形勢有些許緊張，朝廷內官員們看似支持寧桓，實則居心叵測，剩下大殿內那三個王爺，哪個不是野心勃勃地盯著帝位？
朝廷若是動亂紛紛，天下都要為之抖上幾抖！
施靈竹想起自己之前在書中看過，本來寧桓就會在稱帝過程中曆經千辛萬苦，想要暗算他的人可太多了，邊境蠻夷又有大軍壓境，內外交加，活活能把人煎熬死。
婉兒開始大喘氣，實在忍不住自己手臂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感。
允賦竟然直接將她內裏的經脈挑斷，血液甚至沒有從手臂上流出來，而是在體內淤結成塊。
“國師大人，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施靈竹聽到此話就知道，婉兒還在硬撐。
“你實話實說了吧，你背後的人不會保你的，他給你什麽好處，我給你雙倍。”
施靈竹見過太多爾虞我詐了，能夠收買到人為自己辦事，無非就是給了錢財，或者用人命威脅。
婉兒一咬牙，見當朝權傾朝野的國師居然說，會保自己，她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
“國師大人此言當真？”她目瞪口呆。
施靈竹如果願意出手的話，她還需要擔心什麽？
對於婉兒來說，無非是需要一個準話，她冒著生命危險給施靈竹消息，施靈竹又能給她什麽？
“說吧。”施靈竹撇了撇自己的衣袖，“本國師自然說話算話。”
婉兒跪在地上，滿滿地伏下自己身子，在冰涼的密室地麵上磕了兩個響頭。
原來，她也是受人威脅的。
“我當日在禦膳房內拿點心，因為……因為宮內嬤嬤平日裏扣扣搜搜，喜愛中飽私囊，所以我們這些小宮女的吃穿用度總是不夠。”
“於是我便偷偷躲在東城門下一個狗洞旁，抓了兩塊點心吃。”
聞言，施靈竹沒想到，個中過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隨即眨了眨眼睛，覺得實在有趣！但她隻能忍著笑意，繼續追問：“然後呢？”
偷吃給齊王殿下特地準備的點心，這小宮女還真是膽子不小。
光是這麽件事說出來，在百官大臣麵前都足以被彈劾至重刑懲罰，怪不得這丫頭從一開始就閉口不談今日之事，什麽話也不說。
“奴婢，奴婢自知做出此等事情，是大逆不道的，是觸犯皇恩的！還請國師大人，千萬不要聲張，尤其是在陛下和齊王殿下麵前……”婉兒說著說著，嚇得涕泗橫流。
方才她就在可以緊繃著自己身子，想和施靈竹周旋，如今得到庇佑，鬆懈下來，自然是全身的委屈不知如何發泄。
如果此事讓陛下和齊王殿下知曉，她很有可能被杖責二十，逐出宮內！
“本國師不會和第二個人說這件事，你可放心，繼續說下去便是。”
施靈竹給了承諾。
婉兒這才抬起頭，淚汪汪地看著坐在她麵前，從容淡定的施靈竹。
不得不承認，國師的容顏，天下無雙，盡管旁人說她性格宛如地獄惡魔，但事實上，她卻長著一張天使麵孔。
“奴婢蹲在狗洞旁吃著糕點，想著稍微偷吃兩塊不會吸引到齊王注意，結果糕點還沒吃幾口，就瞧見一個黑衣人從城牆外翻了進來！”
什麽？
施靈竹皺起眉。
宮外的人？黑衣？蒙麵了？
“奴婢嚇壞了，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宴會之日居然闖進來，看起來要行刺，奴婢躲在樹叢後，瞬間就被他發現……”
“那黑衣人的臉，看不清，奴婢抱著點心蹲在草叢中，瞧見他走過來，但不敢聲張，結果黑衣人武功特別高強，直接將我禁錮住！”
施靈竹就這麽默默地聽著。
“然後呢？”她問這侍女。
根據婉兒所說，那黑衣人以性命威脅，說如果今日之事婉兒告訴別人，就會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並且揚言，回去暗中調查婉兒的父母，把他們的命也拴在手中。
一旦事情敗露婉兒父母的人頭就會立馬落地。
施靈竹聽完婉兒的話，安慰她：
“沒事，如今你已經在國師府，他就算要尋你，也沒地方站腳！”
國師府和皇城相比，反而更是守衛重重，加上施靈竹那一頭凶猛的白虎靈霄，除了慕容瀛每天沒事幹就會跑到府裏來找施靈竹，旁的人哪有那個膽子？
婉兒瞧見國師如此安慰自己，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隻不過，本國師先前說過了，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就不是挑斷經脈如此簡單。”施靈竹粲然一笑，話鋒一轉。
“剛才你說的話裏頭，有幾分真假？全是謊言！”
施靈竹此話一出，在場的婉兒和允賦皆是一驚！
婉兒臉色瞬間慘白，瞳孔驟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