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閻魔獸
慕容蘇微抿下唇,半垂下眼後才朝施靈竹行了一禮,“國師大人。”
“嗯。”施靈竹微點了下頭,她多瞥了慕容蘇一眼,她似是許久沒有見過她了。
又見那赤色老虎伴在慕容蘇身側,她有些好奇道,“這赤色老虎與慕容小姐認識?”
“這是我家大哥的靈寵。”慕容蘇老實回答。
慕容蘇的大哥,那不就是慕容府的大公子嗎?
施靈竹輕皺了下眉,細想了許久才終於從看過的那本小說裏扒出了慕容府大公子的形象。
慕容府大公子在這本小說裏的存在感極低,隻在慕容蘇小時候的回憶裏隱約出現過。
他身世神秘,並非慕容家的人,但在慕容蘇的回憶裏,他們三人的小時候卻過的很是和諧。
可也不知道後來怎麽了,作者就好像忘記了慕容府大公子這個角色,不管是後頭慕容府覆滅,還是慕容蘇流落穀底,慕容府大公子這個角色都未再出現過。
更別提這隻少見的赤白老虎了。
“草民這閻魔獸的性子頑劣的很,若是有衝撞大人之處,草民替它向大人賠個不是。”慕容蘇身側的那個青衣男子略上前了一步,不卑不恭的朝她行了一禮。
施靈竹當下便看向了他,思及他與慕容蘇的話,她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一番。
他隻著了一身青衫,身上也無絲毫配飾,且身子單薄瘦弱,麵容也不過清秀,全無慕容瀛與慕容蘇的出眾,瞧著不過是個普通的文弱書生。
可他竟就是慕容府的大公子。
青衣男子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也瞧了她一眼,而後便轉眸看向了慕容瀛。
與慕容瀛對上視線後,他朝他輕挑了下眉。
慕容瀛右眼一跳,心口處忽然湧上了絲不安,他微眯了眯黑眸,警告的看了那青衣男子一眼。
那青衣男子卻似輕哼了一聲,轉頭就朝施靈竹微行了一禮,“大人,草民這閻魔獸隨草民在邊疆呆的久了,不愛被人拘束,回京這些日子難耐的不行,今日卻似見到了同伴,一路疾跑到此,草民與舍妹如何都攔不住,可見它確實是少有的開心。”
施靈竹不知他說這番話是何意思,所以隻不動聲色的瞧了他一眼,“噢?”
“草民從未在京中見到與閻魔獸這般大的靈獸,大人這是從何領來的?”青衣男子明顯不是個擅長交際的,可卻一再的與施靈竹搭話。
“不過是偶然所遇。”施靈竹看在那隻赤白靈獸的份上,雖有些不耐,但還是應了青衣男子的話。
“大人喜歡草民這靈獸嗎?”青衣男子似乎也看出了施靈竹的不耐煩,所以單刀直入的問了這麽一句。
施靈竹神色一頓,再次看向了那青衣男子,“慕容公子這是何意思?”
“草民實在心疼閻魔獸,難得見它這般開心,所以若是國師大人對草民這靈獸有幾分歡喜,草民鬥膽想求大人一事。”青衣男子一笑,“大人可否收留草民的閻魔獸一些時日,也無需特別照顧,隻需將它與大人的靈獸放在一處便是了。”
“往後大人若是有什麽用的上草民之處,隻管開口就好。”
施靈竹心中一喜,留下閻魔獸……她自然是巴不得的。
她對這個赤白色的大家夥好奇不已。
慕容瀛卻是在聽完江木的話後深皺起了眉。
這隻閻魔獸是江木遊曆江湖時偶然碰到的,馴服後一直視若珍寶,日日都養在身側,何時有這樣主動將其送出去養的時候。
慕容瀛不知道江木想要做什麽,他微抿著薄唇,又輕瞥了江木一眼。
江木卻置若罔聞,隻含笑的看著施靈竹。
施靈竹雖然對這閻魔獸感興趣,但也不是全無理智之人。
這閻魔獸一看便養的極好,它的主人對它定然頗為照顧,可如今他卻主動將它送到她這個陌生人身邊,這若是沒有什麽圖謀,實在難以解釋。
“你想要什麽?”今日發生了諸多事端,已經讓施靈竹費腦的緊了,所以她沒再自己瞎猜,而是單刀直入的直接問了江木這麽一句。
江木聽到這話時還愣了下。
他在江湖中遊曆,自然聽過不少關於施靈竹的流言。
那些流言裏的她皆是一副窮凶極惡的猛獸形象,處處都壞到了極致,江木知道流言可畏,很多事情都誇大其詞了,可在這般的流言之勢下,他也潛意識的認為,施靈竹就算沒有傳言裏的那般可怕,但也絕對是個手段狠辣之人。
可今日他瞧著,倒覺得這小姑娘有些有趣。
他又往施靈竹的方向看了眼,可視線卻並未能落到施靈竹身上。
慕容瀛上前了半步,他眯著漆黑如墨的雙眼,低沉的聲線裏隱隱含著一股躁動,“大哥。”他咬著牙,吐出了這麽兩個字。
江木見自己似乎將他惹怒了,他摸了摸鼻子,乖乖閉了嘴,沒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了。
“大哥這幾日不方便照顧閻魔獸,國師大人身邊也有靈獸,如果國師大人方便,能幫忙照顧幾日,那自然再好不過了,若是不方便的話,那我們隻能另尋別處了。”慕容瀛微抿著薄唇,三言兩語就將木江這有些突兀的請求說順了。
“我許是與靈獸有緣,這閻魔獸我瞧著也心中歡喜,若是真如慕容將軍所言,那我願意照顧它幾日。”施靈竹也順著他的話應了下去。
慕容瀛微微頷首,“那這幾日就辛苦國師大人了。”
“不妨事。”施靈竹彎唇一笑,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笑的像極了一隻小狐狸。
慕容瀛微抬眼間不經意的觸碰到了她瀲灩的雙眼,當下就頓住了。
而那頭的施靈竹已經心滿意足的帶著靈霄和閻魔獸走遠了。
“阿瀛。”江木看著慕容瀛這般不爭氣的樣子,略歎了口氣,開口喊了慕容瀛一聲。
慕容瀛就算再怎麽否認也都控製不了自己下意識流露出來的情緒。
可這感情當真是極其奇怪的東西,它竟然可以軟了慕容瀛的性子,改了慕容瀛的念頭。
“阿瀛,人都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