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她當真是好得很
“慕容將軍。”齊王微揚著唇角,對慕容瀛笑道,“竟這般巧,在此處碰到慕容將軍了。”
慕容瀛微抿下唇,並未應聲,就連冷硬的臉色都絲毫未變。
齊王略皺了下眉,又喊了他一聲,“慕容將軍?”
“不巧。”慕容瀛隨口甩出了這麽兩個字,然後就徑直往前走了去。
齊王聽到這兩個字時,輕挑了下眉。
他望向了慕容瀛的背影,眉眼裏閃過了一絲意外。
慕容瀛是慕容家的公子,前幾年一向以才氣在京中聞名,後來隨慕容老將軍去了沙場,那也是用兵如神的小將軍,在百姓的傳言中他更是人人得以誇讚的戰神。
他們是怎麽誇他來著?
似是說他雖用兵如神,但一向謙遜和善。
齊王回想了下方才的場景……果然傳言就是傳言,不能多信。
“王爺。”小蘇忽然喊了齊王一聲。
“嗯?”齊王側眸看他。
小蘇指了指慕容瀛消失在慕容府裏的身影,“慕容將軍好像進國師府了。”
齊王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直直往國師府門口看了去。
施靈竹與慕容瀛……真的像施靈竹說的那樣,什麽都沒有嗎?
慕容瀛這頭已經進了國師府了。
“還請慕容將軍在前廳稍候片刻。”領慕容瀛進門的小侍朝慕容瀛行了個禮,而後就快步跑去找了施靈竹。
施靈竹下山便是為了回府瞧素心一眼,這會兒正在素心房中。
“主上。”素心傷的其實極重,但她從未露出過一絲脆弱,可這會兒看見施靈竹後,卻也不知怎麽了,她明顯便哽咽了。
見她如此,施靈竹忙快步走向了她。
一直侯在床榻前的冷麵識眼色的退到了一旁。
“可是有什麽地方疼的厲害?”麵對著這般脆弱的素心,施靈竹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
素心隻覺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沒有。”素心小幅度的搖了下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她小時候受訓練的時,渾身是傷,疼的一起訓練的同伴滿地打滾,她也沒喊疼一句,可這會兒卻……
“怎麽還哭了。”施靈竹皺眉瞧她,她想著或許是素心牽扯到什麽傷口了,開口就吩咐冷麵道,“速去把太醫叫來。”
要知道,素心在原小說中可是受盡折磨而亡的,那些文字雖是一帶而過,可那場麵卻是可以想象的血腥殘酷,可她硬是沒低下一點頭。
可這會兒她忽然這般落淚,瞧得施靈竹都有些慌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施靈竹暗歎了口氣,眉眼裏寫滿了焦急。
眼看著冷麵就要出門去找太醫了,素心忙開了口,“主上,我沒事。”
“這如何會沒事!”施靈竹深皺起了眉,“你放心,太醫如今都在府中,身子若有什麽不舒服立刻開口便是了。”
“沒有不舒服。”素心雖是這麽說,可眼裏的水光卻似乎要溢出來一般。
“真的沒有,屬下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素心輕顫著長睫,微蒙著一層薄霧的雙眼裏隱隱帶著絲迷茫。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看見施靈竹的那一刻,自己一直懸著的心似乎終於鬆懈了下來。
她的不安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了,而代替它漫上素心心頭的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情緒。
施靈竹若是不說話也就罷了,她忽然這般溫柔的與她說話,她鼻尖的酸澀便越發明顯了
“好,沒不舒服便好,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與我說。”施靈竹沒強逼她,她順著她的話接了一句,卻也強硬道,“不過不論有沒有不舒服,都讓孟太醫過來診治一番,這樣我晚些回宮才放心。”
素心這才微頷了首。
“冷麵。”施靈竹喊了冷麵一聲。
冷麵微行禮,立馬快步走了出去。
不過片刻,孟太醫便被冷麵帶了回來了。
“孟太醫。”施靈竹朝孟太醫微點頭,“勞煩孟太醫給素心再瞧一瞧了。”
“應該的。”孟太醫上前了一步,給素心診起了脈。
“主上。”施靈竹站在外間細等的時候,外頭忽然走進了一個侍衛,“主上,慕容將軍來了。”
“慕容將軍?”施靈竹有些驚訝,“他這時候來國師府做什麽?”
施靈竹看了眼裏間,她怕慕容瀛上門找她是有什麽急事。
她估計孟太醫診脈還需要些時間,便皺著眉走向了前廳。
她走進前廳的時候,慕容瀛正神色極淡的坐著喝茶,絲毫瞧不出是有什麽要緊事的樣子。
“慕容將軍?”施靈竹坐在了他對麵,有些疑惑的喊了他一聲。
“嗯。”慕容瀛都未瞥她一眼,隻輕應道。
施靈竹當下便緊鎖起了眉,“慕容將軍進府來尋我可是有何要事?”
慕容瀛輕抿薄唇,半闔著的長睫顫了一顫。
有何要事?
倒也沒什麽要事。
就是在瞧見他們在門口的依依惜別後,他忽然就像鬼迷心竅一般,當著齊王的麵,輕抬著下顎就走了進來。
現在施靈竹問起……他也不知道他尋她是想做什麽。
施靈竹見他遲遲未回應,便又皺了下眉,“慕容將軍沒事尋我,卻來了我的國師府,這是想做什麽?”
施靈竹的話語裏暗含了一分試探與戒備。
這倒不是她懷疑慕容瀛有什麽異心了,而是這一切委實太過湊巧了。
她是一時起意才回的國師府,按理來講,慕容瀛應當不知道她回了國師府。
可他卻在這樣一個契機裏,來了國師府尋她。
這也就罷了,可他在與她麵對麵後,卻又說不出什麽要談論的話題,這確實讓人疑惑。
慕容瀛掃了她一眼後就明白了她的疑慮,他險些被氣笑了,“國師大人在懷疑什麽?”
他們也算並肩作戰這麽久了,甚至還交心過一兩次,可施靈竹對他竟還抱有如此大的不信任?
慕容瀛微抿下唇,冷笑了一聲。
她不信任他,對他存有戒備,可卻似乎信任齊王得很。
對著這麽個才認識了幾天的人,她就敢在寧桓麵前為他擔保,還為了他與他爭執,兩人甚至還相約在集市裏見麵。
她當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