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果真是個妖女

  “我自然懂樂。”施靈竹輕挑了下眉，她略昂著頭，頂著慕容瀛的視線，絲毫不畏懼的走近了他。


  忽然拉進的距離讓兩人的鼻尖都縈繞上了對方的氣息。


  劉公公見到這忽變的場麵，也沒打擾他們，識眼色的往後退了幾步。


  施靈竹偏著頭，好看的桃花眼衝慕容瀛輕眨了兩下，她笑道，“我畢竟去了南月樓那麽多次，裏頭的男伶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耳濡目染，我自然懂一些了。”


  慕容瀛隻感覺有溫熱的呼吸吞吐在自己的胸口處，直頓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施靈竹方才說了什麽。


  他略瞪起了雙眼，往後退了一步，“你一個女子……”怎麽開口南月樓閉口南月樓的。


  他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一個女子怎麽了？”施靈竹輕笑了一聲，毫不在乎道，“難道就許男子到青樓之地尋開心，不許女子去消遣之地？哪來這般不公平之事？”


  “都當潔身自好。”慕容瀛半紅著耳尖，說了這麽一句。


  “世上有千萬人，自有千萬樣，慕容小公子潔身自好，可自也有留戀青樓楚館之人。”施靈竹彎唇道，“我便不覺得南月樓有什麽，裏頭的也有不少能人。”


  慕容瀛也不知道話題如何偏到這種地方，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可最後卻又什麽都沒說。


  明明施靈竹去何處都與他沒有關係，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隱隱有些煩躁。


  大概是施靈竹帶偏了話題的緣故吧。


  “慕容小將軍。”


  施靈竹眨著那雙波光瀲灩的美目，又向前走了一步，她故意靠近慕容瀛，聲音也壓的極軟，“慕容小將軍放心，你雖一直跟隨慕容將軍在外征戰，未曾注重樂理，但……”


  施靈竹輕笑了一聲，開口的聲音裏都還含著笑意，“但你長得絕對比南月樓的頭牌還要好看三分。”


  施靈竹說完這話才退回了之前的位置，她看著慕容瀛半低著頭，雙臉泛紅的模樣，要抄經卷的煩悶登時便全散了。


  他不是看不起南月樓的男伶嗎，她偏偏拿他和他們比。


  “劉公公。”施靈竹喊了劉公公一聲，心情愉悅的往宮門方向走了去，“我們走吧。”


  “好嘞。”劉公公遠遠的應了一聲，然後跟慕容瀛打了個招呼便趕忙的跟上了施靈竹的腳步。


  慕容瀛在原地站了許久，然後才抬眸看向了施靈竹離開的方向。


  比起方才，施靈竹的心情明顯好上了一籌，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慕容瀛抿緊了下唇，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她或許以為他的臉紅是她拿他與南月樓之人做比較的窘迫，可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方才的臉紅除窘迫外，還隱隱有點別的東西。


  比如，他在某一瞬間，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明白這種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麽。


  慕容瀛抿緊了薄唇，黑眸裏情緒湧動。


  她果真是個妖女。


  還有，他並非不通樂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