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何為天玄境?
翌日。
天邊破開黎明的第一抹晨曦。
齊雲山峰上雲霧繚繞,山徑蜿蜒曲折,向北連接著一座座巍峨壯觀的高山。
秋意漸濃,滿山樹木青綠相間。
李知安推開竹屋小門,日常一番洗漱過後。
昨夜刷了一晚上的小怪,就好比通了一晚上的宵。
他卻沒有半點疲勞神色,反而還有些神采奕奕。
這得歸功於那塊玉佩,李知安研究了一晚上,那塊玉佩不僅能恢複體力,還能蘊藏靈氣供其修煉。
這玉佩能大量儲存的靈氣,隻要運轉體內十二座竅穴,玉佩會自動提供靈氣恢複體力和真氣。
“加上這塊玉佩的靈氣,我能使出五次天玄境實力的劍法。”
想到這。
李知安感覺到自己的底牌實在過少。
刷了十幾天的怪,劍道等級仍是12級。
這13級所需要的經驗值像是一個無底洞的深坑,始終填不滿。
“苟了這麽久,能走出新手村了嗎?”
李知安大踏步向山峰上的小樓走去。
關於外麵世界和一些修行上的問題,他想請教一下師傅陳夢生。
陣陣微風拂過,給李知安帶來入秋時分的絲絲涼意。
“還是先強化一下體魄再說吧。”
——
李知安輕聲輕步來到小樓上,卻沒發現師傅陳夢生的身影,轉而向更高峰走去。
撥開縈繞在山上雲霧,看到一襲紫袍的師傅站在一棵垂枝成蔭的古柳下。
身上無一絲真氣波動流轉,像是達到了聖人所說的返璞歸真的境界。
李知安緩步上前,微低著頭,虛心請教道:“師傅,徒兒想請教一下各門修煉體係的問題。”
陳夢生雙手負後,微微頷首,淡淡道:“不知你想了解哪一家的修行體係?”
李知安問道:“徒兒想知道天地司的是什麽力量體係?”
“哦?天地司?關於天地司的修行力量,我早年間曾聽一位故友說起。”
陳夢生語氣略顯滄桑,緩緩道:“
當年天地司成立的本意是借助儒聖的力量鎮守人間九州淨土。
可後來經過法器的興起,朝廷發現可以脫離儒家聖人的浩然之氣。”
“以法器捉妖魔,獵鬼怪,提取陰魂妖氣,祭練出一種新的修行力量,朝廷將其命名為天地氣。”
陳夢生說完,朝著他撫起下顎的白胡,問道:“怎麽問起這個?以前你可是一直隻關心如何練劍的問題。”
“是徒兒曾在山下遇到過一位天地司的女俠,對她的鎮妖力量有些好奇。”李知安緩聲答道。
曾見識裴瓔用過一枚銅幣吸取妖氣,而不是驅散,他心裏便一直存了這個疑惑。
“哦?女俠?”陳夢生對著他擠了擠眉頭,一身高人的氣質蕩然無存。
“……”
陳夢生假咳兩聲,語重心長道:
“知安啊,你上山已有三年,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考慮過娶妻成家?”
“回師傅,徒兒認為姻緣呢,上天安排的最大,弟子目前的心思撲在修行大道之上。”
李知安微微汗顏,有種恍惚的感覺。
仿佛回到前世,家裏一些七大姑八大姨對著你“噓寒問暖”。
“此言差矣,知安啊,修道與道侶本就是互不矛盾,相反有一位知心的道侶,更能激勵你的尋道之心。”
陳夢生言語中似是存在著一股遺憾的意味,像……愛而不得?
“師傅,徒兒想知道何為天玄境?”
李知安迅速將話題轉向修煉境界上,姻緣這種小事隨天而安。
“天玄境講的通俗易懂點,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可知易行難,合海境是開辟神庭,養育元神小人。”
陳夢生頓了下,繼續道:
“可這天玄境中的天人,人是指世間修士,天是指天道,修士欲入天玄境,必須天人共鳴,融合天道意境。”
李知安稍微了然於心,之前自己殺喬向雲的三劍便是天玄境界。
通過劍意,有些模糊的捕捉到幾分天玄境的道意。
可是何時能出新手村?
九州大陸爛大街的宗門修士,武道宗師,遇到不平事,出手打死小的,又來了個老怪物。
若自己沒有強橫的實力和足夠的底牌,日後獨自行走江湖,這世道很不穩健啊。
李知安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問道:“
徒兒想知道什麽境界才能像師傅一樣雲遊天下,追尋長生大道呢?”
“長生道天下難尋,可這雲遊江湖,世間人人可行。”陳夢生淡然一笑,給出回答。
李知安蹙起眉頭,心有不解。
師傅這話說得好像跟沒說一樣,高人的境界果然難以捉摸。
陳夢生見他沉思不語,緩緩道:
“江湖高手多數是從生死廝殺中,淬煉武者之心,哪怕是一位低階的九品武夫,若是別人打不死他,哪怕無一勝績。”
“這種穩紮穩打的修者,隻要守持恒心,日後在江湖上必有一席之地。”
“徒弟受教了。”李知安打了個道揖。
看來師傅的意思讓自己先苟著,外麵的江湖過於危險,天底下到處都是殺戮,宗門決鬥。
自己實力還是不夠強大,他可做不來那種打不死的小強,再穩健一會。
“知安啊,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師算不算你的半個父親……”
陳夢生一副想要抱孫子的表情,語氣頓了頓。
“自我上山起,師父便是我的救命恩父,還請師父直言。”
李知安半低著頭,他知道這條命本就是師父給的,若師父說東,他也不會向西。
“抬起頭來,在為師身前用不著如此拘謹。”陳夢生麵色佯怒,見他抬起頭後,繼續道:
“古人常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知安啊!”
“在的,師父。”
好家夥!
把皮球踢回來,擱這等著我呢。
接下來不會是要說親吧?!
李知安飛速產生了一係列的心理活動。
“前些天有人飛劍傳書,說是給你做了場媒,為師呢,雲遊天下時曾見過那個女娃,模樣不差。”
“當然,你若不願,師父不會強求,隻是這婚書已經被寄往山上了。”
陳夢生雙手負後,笑問道:“所以你意下如何?”
“徒弟想知道,她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