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還錢
陳昇與小蓮又在床上膩了一會兒，咬了一會兒耳朵兩人才舍得起床。
因為陳昇回來的時候是清晨，所以現在直到中午，陳府的人才知道陳家勝利的消息。
聽著外麵逐漸哄鬧起來的聲音，陳昇沒有多大的反應，對一向高傲的他來說，他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
陳昇穿戴整齊，摸了摸小蓮的秀發，在她明亮的杏眼下，笑道：
“少爺先去書房一趟，這次回來有很多東西要收拾。”
“小蓮也去！”
“恩？”
陳昇眨了眨眼，捏了捏小蓮的臉蛋，有些奇怪。
今天不是休息日，按理說以小丫頭敬業的性子，即使是自己回來了，她也一定堅守崗位的，怎麽忽然就不想去了？
小蓮眸子平靜，表麵上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起伏：“小蓮不想看見他們。”
陳昇頓時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笑著說道：
“每個人想法都不同，總歸會碰到思維有出入的人。”
估計是因為這些下人“牆頭草”的性格讓小蓮不喜，畢竟前麵還在指責少爺，這次陳家贏了個大的之後，大概率會馬後炮的，所以小蓮不願聽他們見風使舵的話。
小蓮反握住臉上的手，對陳昇認真說道：
“小蓮知道他們大部分都是人雲亦雲，很多時候是被有心人攛掇了，所以平時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小蓮就盡量忍著他們，但到了如今少爺凱旋歸來，他們一定會涎臉湊上來，小蓮不喜歡看到他們的臉，也不稀罕他們對少爺的誇獎，這樣廉價的誇獎反而會汙了少爺的名聲，有時候真的很想把他們的嘴巴都縫起來……”
眼見女孩的杏眼漸漸失去了高光，語氣也趨近於一種沒有感情波動的狀態，嚇得陳昇立馬拉住了她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們快走吧，下午還有很多事，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想到了很多年前被小蓮支配的“恐懼”，要是不盡早讓她從這種buff脫離出來，今晚他恐怕就要“被幸福的折磨”了……
明早要趕路，他可不想拖著被榨幹的身子去，況且那事情做的多了，可就隻剩下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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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書房，整的東西其實也不多，再加上小蓮的幫忙，時間一下子縮短了很多。
“幸虧把小蓮帶來了，沒想到小蓮把這些文件和書都分的這麽詳細。”
聽到少爺的褒獎，小蓮彎了彎杏眼，抿出一對好看的酒窩：
“也沒有啦，隻是經常在打掃，所以明白書放在了哪兒。”
“原來經曆過大掃除啊，怪不得之前把亂七八糟的書都翻出來了。”
小蓮頓時霞飛雙頰，背著素白的小手，杏眼盯著自己的繡鞋看，小聲嘟囔：
“看了也沒用，反正裏麵大多數最後都用不上.……”
陳昇聞言揚了揚好看的眉毛，招了招手，小蓮撅著嘴唇走了過去，順從的被自家少爺攬在腿上。
陳昇笑道：“看來我們的小蓮有很大的意見呐。”
小蓮熟練的摟著陳昇的脖子，撇過頭去，隻給陳昇留下白裏透紅的側顏和耳根：
“小蓮可沒有這麽說，都是少爺自己說噠……”
圓潤的側臉輪廓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柔，連帶著小蓮的臀兒是軟的，腰身也是軟，一切都是軟的。
陳昇將頭埋了上去，小蓮情不自禁的“恩”了一聲，轉過臉頰把陳昇的頭環抱在胸前，卻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把少爺悶死了。
小蓮摸著陳昇的頭發，吃吃笑道：
“少爺怎麽像個小寶寶一樣，一直往人家這裏拱？”
陳昇不說話，過了一陣子才仰起頭：
“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想多熟悉熟悉，不知道下次回來會不會再豐盈一些。”
“哪兒一直長下去啊，少爺真是的.……”
小蓮紅著臉頰，又輕聲說道：
“少爺呀，你偷偷告訴小蓮，你是不是每次都算好時間回來噠？”
“哦？”
陳昇笑了一聲，說道：“沒有啊。”
“那……那為什麽每次少爺回來，總是……總是能錯開小蓮不方便的日子呢？”
“巧合吧。”
被小蓮這麽一提醒，陳昇仔細回想往日的回程細節，好像每次一回來都可以急匆匆的抱著小蓮羞羞，還真的次次都是最佳時機啊……
陳昇回過神，瞄見腿上的小蓮杏眼如波，想必她也想起了陳昇猴急的樣子，隻是她嗔怪的模樣柔柔弱弱，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陳昇輕咳了一聲，俊臉破天荒的微紅了一下。
“呀，少爺臉紅啦！”
陳昇被無情戳穿，頓時假裝惡狠狠的瞪了一下小蓮，說了句“不許笑”後，便堵住了她的櫻桃小口。
就在兩人體溫漸漸升高的時候，突然門打開了。
咣當巨響，嚇得小蓮輕叫一聲，差點咬到了陳昇作怪的舌頭，手忙腳亂的離開陳昇的腿，站在那兒像隻鴕鳥一樣一動不動。
陳昇則冷靜的望向門口的罪魁禍首，一眼就看到了陳裏驚悚的麵孔。
陳昇略帶煞氣的喊道：“陳！裏！”
“少爺，小的不是故意的，您繼續，您繼續。”
完蛋了。
撞見了兩人恩恩愛愛的場景，陳裏連扇自己巴掌的心都有了。
你說自己怎麽這麽不長記性呢，以前被教訓過多少次了，怎麽老記不住進屋先敲門呢？
想完之後，心底又一個念頭一閃而逝：
在臥室裏也就算了，我怎麽知道他們在書房裏都這樣啊，這這這，這也太狂野了吧.……
腦子轉歸腦子轉，腳底板一點也不含糊，“嗖”的就溜了出去。
望著被帶上的門，小蓮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眼見剛剛的氣氛被破壞的一幹二淨，小蓮便沒有繼續，她整了整陳昇的衣服，又整了整自己的，說道：
“少爺先去辦正事吧。”
陳昇點點頭，出門找了陳飛和陳裏。
“既然人齊了就走吧，這個箱子帶上。”
陳昇指了指手邊的箱子。
“好嘞，少爺。”
陳裏一個健步就竄了出去，二話不說就提起了箱子，比以前積極了很多，看的陳飛愣了一下。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陳昇瞥了陳裏一眼，陳裏滿臉堆笑，臉上就差寫著“願為少爺鞠躬盡瘁，肝腦塗地”幾個大字，笑的太諂媚了。
見狀，陳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說什麽，當先一步出了陳府。
三人這次沒有乘馬，或許是路程不遠，又或許是單純的想再走一遍蘇都的街巷，陳昇選擇了步行。
大街上還是人山人海，陳昇走在最前麵，看著路邊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攤位，麵色唏噓。
“這裏原來是個酒樓吧？”
陳昇指著一家胭脂店問道。
他記得以前這裏是個名叫聚客來的酒樓，小時候還和父親來吃過，他們家的清蒸鱸魚做的好吃。
“是的少爺，好像是說掌櫃欠了一筆錢，兩年前就拆掉了。”
陳飛回道。
酒樓這方麵他熟，凡是你指一樣關於吃的東西，陳飛一定能給你講出個子醜寅卯來。
陳昇歎了口氣：“物是人非啊，什麽都變了。”
陳裏提著箱子，看著已經比他們高出不少的陳昇，心裏也莫名有了些許的感懷和觸動。
不知不覺中，以前的那個頑劣少年已經長成了現在所有人口中的青年俊才，就像是在一夜之間長大的一樣，變化的實在太快了，讓人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望著陳昇挺拔的身姿，陳裏又愣愣得想到。
如果老爺還在世的話，一定會為少爺驕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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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少爺啊，快快請進，我們老爺就在裏麵等著你們呢。”
剛到賭坊門口，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迎了出來，麵容可掬，語氣熱情，顯然等他們等了很久了。
陳昇也沒問他為什麽會未卜先知，跟著這個中年人就進了賭坊，此時的賭坊熱火朝天，每個桌子麵前都擠滿了人，各個憋紅著臉，顯得過於亢奮。
陳昇仗著個子高，大概瞄了一眼，沒發現自己的三叔。
“陳少爺，這邊請。”
陳昇不好再尋找，隻得跟著中年人穿過人群，進了後院，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
中年人敲了敲門，然後裏麵傳來了一聲“進來”，中年人打開門，對著陳昇三人欠了欠身。
陳昇一進門，最先看到的就是擺在桌上的棋盤，白子和黑子相互糾纏，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棋局給他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原來是來晞賢弟，嗨呀，來晞賢弟的到來可真是讓我這蓬蓽生輝啊。”
中年人站起身迎了上去，話裏話外透著自然熟。
“不敢當，劉大哥說笑了。”
陳昇回過神，很自然的笑了一聲，與中年人親切的握了握手。
一陣寒暄過後，陳昇示意了一下，陳裏將箱子放在了桌上，陳昇打開了箱子，笑著說道：“劉老哥，錢都在這裏了，本金加利息，你點點。”
“哪的話，來晞賢弟見外了。”
劉易安擺了擺手，看都沒看箱子一眼，然後引著陳昇入座，手一招，中年管家便上前給陳昇泡了一杯茶。
看著緩緩喝茶的陳昇，劉易安笑著說道：“賢弟這次真是大發神威，老實說以當時的情況來講，大部分人要麽坐山觀虎鬥，要麽明裏暗裏牆倒眾人推，企圖混水摸魚，大家都以為陳家敗多勝少，出力的人很少，可結果怎麽著，陳家竟然贏了，還贏的漂亮。”
劉易安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陳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便許諾：“陳家的勝利也得多虧劉大哥的雪中送炭，如果沒有劉大哥的幫助，陳家估計也會夠嗆，所以這次前來除了還錢，也有和劉大哥合作的意思。”
聞言，劉易安笑得更燦爛了。
於是兩人就合作方麵展開了一番討價還價，最後的結果是劉家占了利益的大頭，也算是還了劉易安之前的人情。
既然事情都已談妥，陳昇便提出了告辭，臨走前陳昇多說了一句：
“三叔這人雖然脾氣差，腦子也不是很聰明，但他本心不壞，所以請劉大哥平日裏多多關照下。”
這也是陳昇今天來的目的之一，其實光是這次籌錢就花了陳昇很大的功夫，但陳昇依舊及時的送來了，生怕這個叫劉易安的男人因此威脅了三叔。
“哈哈，這是自然，陳芒賢弟我也接觸過，是個直爽的人，和他相處時很融洽。”
劉易安笑容滿麵，滿口應是，也不在乎喊岔了這對叔侄的輩分。
陳昇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打算離去，劉易安這時候也客氣的挽留了一下：
“要不來晞賢弟和老哥下幾盤棋再走？”
陳昇盯了桌上的棋盤和黑白兩種棋子好一會兒，才對著劉易安笑道：
“不好意思啊劉大哥，平日裏忙，圍棋我還從來沒下過，根本不懂裏麵的規則，倒是掃了劉大哥的興了。”
見如此，劉易安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說了句以後常來玩，便起身送了陳昇一行人一程。
在賭坊內，陳昇還是沒有找到陳芒的身影，想來他今天是沒有來這兒了。
回府的路上陳昇買了六盒桂花糕，分了陳飛陳裏兩盒，給小蓮帶了兩盒，還有兩盒被他提著去了陳家祠堂。
陳賢勤生前最喜歡吃的，就是桂花糕了。
陳昇突然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