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趕趟?放燈?
“是我書院的同窗。”
周長禮見許笙朝自己這邊過來,於是便和江菀卿解釋了一番。
許笙開始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怎麽可能碰上周長禮呢。
哎?!沒想到定睛一看,果然是他,身邊還跟了個美貌的女子,看來便是他娘子了,有些開心能遇見兩人。
許笙有些氣喘的跑過來,“瑾之真的是你!”
周長禮對著他點了點頭,和江菀卿介紹,“這是許笙!”
然後又對許笙道,“這是我夫人。”
“弟妹……”
周長禮一個淡淡的眼風掃過來。
“不……嫂子好!”
許笙嚇得一個哆嗦,其實他比周長禮年齡還要稍大些,但不知道為何,他們都覺得周長禮做大哥還是好些。
可能是在書院周長禮是以實力獲得大家的尊敬的吧,但用的著在這場合給自己找麵子嗎?
“許公子好,我叫江菀卿。”
江菀卿右手壓在左手合攏放至胸前,微屈膝,行了一禮。
既然見了同窗,自然還是要給人留個好印象的,免得到時候這人一張嘴到書院裏亂傳加上形容一通,說周長禮娶了個配不上他的女子,難堪的可就不隻是她了。
於是江菀卿儀態便十分規矩有禮,讓許笙見了都覺得好。
許笙初見江菀卿,絲毫想不出來這是位商戶人家的小姐,原本還以為瑾之娶了個母夜叉回來。
天天會在家中上房揭瓦的河東獅吼,他可見過書院裏頭有媳婦的,那叫一個彪悍高大威猛,明明一介好男兒,偏偏被夫人給管的死死的,還一口一個我家夫人我家夫人的叫,這沒想到瑾之的夫人卻是個溫婉可人,嬌滴滴的小娘子。
難怪連瑾之都會上課走神,怨不得瑾之亂心了。
“哎,嫂子,你可不知道瑾之他啊,之前在書院便想著花……”
許笙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書信來往,所以就大大咧咧的想說出來之前周長禮失神的事情。
“許兄不是還得去放河燈嗎?可別誤了時辰。”
周長禮突然開口打斷了許笙的說話,江菀卿還是第一次見他在旁人話還沒說完便打斷的,有些好奇他在書院幹什麽了。
“我不放……”
許笙長聲哎了一聲,心道他哪想放什麽河燈啊,放了沒過一會兒就被人給撈了。
他之前年少無知不明白事情前因後果,可是開心的放過好幾次,後來一次無意間往下遊那走的時候,親眼見那些人辣手摧花,直接竹竿啪的一下,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小火苗瞬間就給澆滅了,連同把他的熱情也給澆滅了,後來他就再也不放什麽勞什子河燈了。
剛想把這話給說出口,見周長禮的眼色不對勁,雖然還是那麽顯得平易近人的模樣,但許笙莫名的後背都有些涼了,憑借著自己的“聰明伶俐”(周長禮的威脅),立馬明白了。
“哦,對,我還得去放燈,晚了就趕不上趟了。”
許笙一拍腦袋,故作恍然狀,然後急急的和兩人告別。
江菀卿:放燈還得趕趟嗎?
周長禮:……找理由都不會……
“那瑾之兄和嫂子慢慢玩兒,我就先告辭了,下次再見啊!”
江菀卿對他頷了頷首,笑著和他告別,“許公子慢走。”
也不等周長禮說什麽,就自己立刻便朝他們相反的方向走了。
“許公子是不是……”
周長禮側過頭問,“怎麽了?”
江菀卿有些猶豫的看著周長禮,“走錯方向了?”
“無事,可能是想家了吧!”
周長禮語氣平淡,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多古怪,倒是江菀卿一臉茫然,想家?
背後的許公子被地下的青磚給絆了一腳,撓了撓頭,莫名其妙的暗罵了一句,這叫什麽事啊?
自己不是找瑾之他們兩個聊天的嗎?順便多了解了解嫂子,怎麽突然搞的自己像是落荒而逃了……
周長禮和江菀卿趁著這時辰還早,便回了杏花村。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家中的幾個孩子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最終還是沒能和小叔說自己所理解的意思,明天周長禮還得趕回書院,所以兩人洗漱了一番便上床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微微亮,江菀卿便聽到身側之人動作輕緩的起身,江菀卿困的整個人眼睛都打不開。
周長禮見她嘟嘟囔囔的,臉頰睡的緋紅,小心翼翼的將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給放回被子裏。
起床收拾了一下,上前親了親她的嬌唇,雙手撐在她兩側,眼神越發漆黑如墨,暗歎一聲。
隨即又俯下身子,朝那抹擾人心神的豔色掠去,不是之前的清淺,而且有些強勢不容躲閃。
江菀卿睡夢中感覺到自己呼吸急促,像是溺水之人,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周長禮心尖一顫,突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心緒,眼眶已經帶上了一抹紅,兩人如同久旱逢甘霖,若是江菀卿清醒過來定會沉醉在這抹姝色中。
突然江菀卿察覺到自己嘴裏滑入了一個東西,更如疾風驟雨打芭蕉葉,渾身都燙了起來,她忍不住“唔……”一聲。
像是驚醒了身前人,瞬間的驚浪消失不見,變成了和風細雨,動作變的和緩輕柔,如雲浮遠山輕柔綿密。
江菀卿昏昏沉沉的微掙開了眼,卻見一朦朧的身影在暗處不太分明,周長禮退開在她額頭留下一吻,輕輕的道一句,“睡吧!”
江菀卿含糊的應了一聲,又繼續抱著被子沉沉睡了過去。
周長禮坐在床前看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房內。
床榻上的人在周長禮離開後又悄悄的睜開了眼,眸子清明,不見剛剛的迷蒙之色。
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慢慢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和家裏人告別以後,周長禮便趕了回去,因為今年的秋闈馬上便要開始了,時間已經不多了。
周長禮也得要好好的準備準備。
日子就那麽平淡如水的流逝著,這段日子慧姨的信來了好幾封,前頭說她給慧姨回了一封,裏麵還順道說把鋪子名字定為了軒寶齋,既然是獨一無二的東西,那自然得稱為寶了。
而後麵慧姨的信都是催她趕緊把東西給做做,稱每日都有好多人問有沒有新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