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情感淡漠
不隻是學生驚愕,兩位一直默默不語的助教同樣被震撼了一把,隻有胥渡衡驚愕過後,滿臉愁脹。
這麽大的實驗場,往那射不行,非要往魔法武鬥場上射,這回事情鬧大了!
雖然這也算是一個驚喜,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得不得。
你這樣亂來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的,知不知道啊!?
最糟的結果是你們這一屆與魔法學院那邊的關係僵化,進一步發展,就有可能發生兩個學院間的衝突。
盡管兩個學院間本就因資源傾斜問題而競爭激烈,但那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現在好了,你一發雷炎箭矢過去,正對著人家腦袋頂爆炸,哦豁~這不是挑釁是什麽!
還沒入學就開始這麽強勢的挑釁人家,沒得說了,你在魔法學院那邊肯定是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份了!
越想,胥渡衡越肯定樊離在魔法學院那邊的名聲,會因為這一箭而變得人人喊打!
沒辦法,過去的學生就算在怎麽挑釁,也沒誰敢做出樊離這種,在人家頭頂放煙花的舉動。
這已經不是挑釁某個人某個小團體的事了,而是挑釁對麵整個魔法學院!
隻能說,不知者無畏!
看著魔法武鬥場那邊的人越來越近,胥渡衡不禁頭疼該怎麽解釋。
而樊離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整了整被反震之力撕裂的衣服,走到胥渡衡麵前,略顯尷尬的說到:“胥教授,我先去換身衣服?”
看著麵前站著的這個年輕人,要不是剛剛見識過了他的瘋狂,還真會認為他會是個好小夥什麽的。
但現在……
布條差不多的碎衣下,密密麻麻的傷口愈合後重疊在一起的疤痕,還有左臉頰上長長的淺淺傷痕,無一不在說明,這是個可怕的瘋子!
也側麵證明了自己,之前在他身上感知到的威勢不是錯覺,這不是個好惹的家夥!
“嗯,去吧!”勉強的笑了下,點頭應允。
“謝謝教授!”
道完謝,便轉身離開,路過一起通過考試,參加展示的同學們身前的時候,停了一下。
看著他們躲閃的眼神,樊離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沒見過世麵的花朵,這就嚇著了,不就是傷疤嗎,有什麽可怕的!
鄒許言、周彧、唐杉和王瞅倒是沒躲閃,警惕而認真的打量著自己。
瞥一眼,正準備離開,突然惡趣味湧起,將裂弩護臂解下,放進周彧的懷裏,左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便走了,走向之前聚集的大廳,全程沒說一個字。
雙手抱著裂弩護臂的周彧神情僵硬,即使裂弩護臂的餘溫很燙,也沒有撒手。
確定樊離走後,伍明景俏俏轉身,神情凝重中帶著憐憫,幽幽說到:“小周啊,今晚我請客,想去哪裏都可以!”
之前還有點想笑周彧裝逼不成反被打臉,但現在嘛,隻剩下憐憫了,居然惹上了這樣一個狠人。
樊離身上的傷疤,即使隻看到了一小部分,但也足以讓伍明景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心悸。
那看著就隱隱感到疼痛的傷,要是落在自己的身體上,想想就覺得手腳冰涼。
就這樣一個狠人,周哥居然在人家麵前裝逼,雖然是沒裝成,但明顯是讓人給記住了啊!
也不知道周哥接下來怎麽辦,要不要回家裏躲躲?
哎呀,我居然還有點期待周哥在樊離麵前是什麽表情呢,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_看戲
找到一個保安,向他問了間沒人的房間換衣服,微笑著道了謝,便走到了那間偏僻的房子。
就是保衛室裏邊的休息室,換好衣服,樊離沒有離開,抬手揉了揉臉,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和開心笑。
這已經練習了一個多月,雖然還是不太常笑,但笑得沒剛回來的時候僵硬,自然了很多。
練習了三分鍾,收斂全部的表情,一張紙畫一般毫無表情的臉呈現在鏡子裏。
這是樊離最真實的麵孔,不露絲毫情緒,甚至令人感到不適。
在沒有事物能觸及到淡漠感情中深刻情感的時候,樊離覺得自己就是一隻殘酷、冷漠無情的野獸,跟本就不會在意任何事情。
會跟人說話、道謝、道別,僅僅是因為這是融入人類社會,找回情感所必須要做的事,這才去做。
“呼~
我是什麽時候開始遺棄情感的呢?
好像是因為情感在那時,給心靈帶來了難以承受的痛苦,才一點、一點的將情感遺忘!”
樊離回憶著,那時候,剛開始在召喚位麵求生,每個白天,都會抓緊時外出探索,收集一切有價值的物品,狩獵妖魔補充食物。
夜幕降臨後,躲進藏身之處,盡可能的修煉,以此躲避漫漫長夜。
卻總是會被思念、回憶、渴望、不甘、無奈這些情緒折磨得心力憔悴,身心俱疲。
在每一個漫長的黑夜,身邊無人陪伴,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孤獨的心靈,被無盡寂寥的黑夜,抽心疼髓的情感浪潮淹沒。
終於,樊離開始懼怕回憶,恐懼孤獨,不願去回憶,哪怕是開心幸福的記憶也不願回憶。
因為每一次回憶幸福結束,伴隨而來的是更深更黑暗的孤獨,越是在孤獨中尋找幸福,孤獨越是洶湧,將幸福的燭火覆滅,溺水求生般的窒息淹沒孤獨的心!
在孤寂無人的夜裏流淚,在無人可及的世界無聲痛哭!
劫難之後,便開始了遷徙,夜晚變得更恐怖,夜幕之中,隱藏著不可見的詭異,每晚都要緊繃的神經,不敢入睡。
身體傷痕累累,心靈無法安歇,疲憊不堪!
情感,便是被此種種,一點、一點的消磨殆盡!
……
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慢慢的向前,慢慢的、輕輕的與鏡像倒影點在一起。
看了下時間,在這裏呆了十分鍾,揉了揉臉,將那張紙畫臉揉掉,而後離開了休息室。
……
“嗨,還沒走啊。”
平靜的語氣,毫無真誠,但沒人敢說什麽,裝做沒聽見。
胥渡衡擺弄著手上的裂弩護臂,偏頭看著換了一身新衣的樊離問到:“怎麽這麽晚回來?”
“沒什麽,就是躲一下那些找來的人,估摸著差不多走了才回來的。”
絲毫不在意別人怎麽想,大大方方的回答到。
雖說根本不在意別人找來算賬,但是扯皮麻煩啊!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樊離都不喜歡麻煩,而且,展示這事不是胥教授叫的嘛?
那他不就是負責人了嗎,有人能應付過來幹嘛自己往上湊,沒事找事很舒服嗎!?
至於別人怎麽看,關我屁事,又不是沒了你的看法就會死,你愛咋滴就咋滴,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