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師
吃完午飯，收拾好餐具，陣法盒子收入空間令牌，與電腦一起放入斜肩包。
穿上了件藍白格子襯衫，換上運動鞋，洗洗手，戴上一頂銀灰色鴨舌，挎上背包，出門。
剛出房門，隔壁六零三房也走出兩人，樊離默默的看了一眼這對男女，沒說話，轉身就走。
“哎，你是我們鄰居吧，第一次見，你好！”女孩見樊離沉默的走開，喊了一聲，笑著打招呼。
聽到有人打招呼，樊離轉身禮貌的說到：“你們好。”
“嗯，你好！”男的有點不爽樊離一臉淡然的樣子，但還是客氣的回了一句。
安然拉了一下展秋的手，用眼神警告他別這樣子。
展秋聳了聳肩，癟了癟嘴。
“我招誰惹誰了，打聲招呼，還要被塞滿嘴狗糧。”看著眼前這兩眉目傳情的青年男女，心情忽然有點不爽。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嘴上客氣的說著，腳下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那個，有空聚一聚啊！”安然對著樊離的背影說到，小手卻在扭著展秋的腰間軟肉。
“有空再說。”說完，樊離就進了電梯，不想理這兩肆無忌憚秀恩愛的虐狗人士。
展秋則被扭得表情有點扭曲，不爽的報怨到：“你理他幹嘛，一看就是個狠人，出了危險怎麽辦。”
想到樊離臉上，脖頸上，還有露出的手掌上猙獰的傷痕，展秋心裏還是有點怕怕的，這要是出現在自己身上……
安然白嫩的食指點著展秋的額頭，以教訓的語氣說到：“你怎麽能以貌取人呢，萬一人家是個可憐人呢，能不能收斂著脾氣，待人以寬……”
看著又跟個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說個不停，展秋戰略性裝慫，認錯，求放過。
“算你識相，以後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這個鄰居隻是態度冷了點，又不是沒禮貌，你那態度人家怎麽看你？”安然抱著展秋的手臂，一邊嘮嘮叨叨說教著。
展秋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眼裏滿是寵溺，被安然半拉著走向電梯。
……
“呼～”
進入電梯，看著空蕩蕩的電梯廂，樊離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輕聲呢喃：“還是有些在意啊～”
“叮！”
電梯在一樓停下，電梯門無聲滑開，樊離和樓下兩個後上的乘客先後離開。
……
下午四點五十，樊離提著一袋水果下了車，徑直向學校大門走去。
看著大理石搭建的大門，雕刻著古篆字體，還有刷卡進進出出的青澀學生。
有點懷念，正常來說，自己還是這裏的在讀生，前幾天就已經參加完高考，現在卻已物是人非。
在來的路上，樊離已經跟老師打過招呼，與門衛說明情況，便徑直進入了校區。
雖然已經是下午時分，但太陽依舊大大的掛在天邊。
走在樹蔭下的拚磚行道，無視過往學生的眼神，向著高中年級辦公室走去。
“磕磕！”提著水果，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進。”一聲威嚴而又平穩的聲音傳出。
打開門，樊離走了進去，寬敞的辦公室裏擺放著六張暗棕紅的辦公桌。
隻有一張辦公桌前座著一個鬢角花白，精神碩爍的中年男人，轉身輕輕的關上門。
看著老態顯露，依舊威嚴的男人，樊離輕聲道：“老師，我回來了。”
張相章平靜的看著樊離，樣貌跟原來已經不一樣了，但還有幾分影子，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情緒很冷淡，但也成熟了。
“嗯！”點了下頭，就看著樊離，沒有說話。
樊離也沒有說話，保持著一個恭敬的姿勢看著張相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樊離和張相章相互對視著。
終於，張相章率先打破平靜，中氣十足，又帶著嚴肅的聲音響起：“坐下說。”
“是，老師。”樊離將水果掛在牆上的掛勾上，然後坐在張相章的對麵，挺起胸膛。
樊離知道老師不喜歡學生唯唯諾諾，所以平視著張相章。
“身上的傷，怎麽回事。”
“狩獵妖魔時留下的。”
“是嗎。”
“嗯。”
“高考你打算怎麽辦。”
“我打算參加特招。”
“有把握。”
“有。”
“嗯！這次回來見我，是有什麽事嗎？”
“沒。就是來看看您，我準備去妖都了。”
“嗯，見也見了，離開吧。”
“是，老師。”
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有簡單的而又平淡的問答。
但對話的內容，已經將長輩關切和晚輩尊敬等情懷表現出來。
看著輕輕帶上門，離開辦公室的樊離，張相章默默無言。
樊離是他帶的這一屆新生裏天資最高的，所以不管是那方麵，自己都以最嚴格，甚至是超標準的要求去要求他，所幸他也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和他的天賦。
隻一年，就已經達到了高三學生的水平，所缺的不過是經驗的積累，這在高二的學年內就能補齊。
可惜，卻在實踐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
萬幸人還活著，人活著，還有重新啟航的機會，哪怕十分困難。
“希望你能達成所願！”
……
離開辦公室後，樊離在校區內遊逛，看看在個不曾好好見識過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找到一個幽靜的角落，坐在石墩子上看著藍球場上，你爭我搶的藍球比賽，腦海裏卻在想著其它事情。
“雖然老師對我要求很高，把我逼得很緊，但他卻能把權限借我，讓我能隨意觀看圖書館裏的書籍，甚至是檔案室裏的秘件，這已經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了。”
也是在檔案室裏的秘件，讓樊離接觸到了這個世界血淋淋的黑暗麵一角，殘酷、無情、冷血、獨裁不一而足。
人性的陰暗麵，在這些秘件裏以令人窒息的血腥扭曲呈現。
也讓本就怕被人發現自己身懷魔法之外力量的樊離，變得更加警慎，怕被當成異端殺死。
……
一直坐到黃昏降臨，暮色漸暗，樊離才起身離去。
晚上九點，樊離提著兩大袋子食材回到六零二，看了一眼旁邊六零三，人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