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矛盾的產生
從外麵看伊萬諾夫住的公寓其貌不揚,可是走進去卻發現別有洞天,房間的麵積不僅非常大,而且裝修的非常豪華,特別是穿過前麵的走廊,越往後走裝修的越奢侈,禦傑估算了一下,伊萬諾夫住的這套公寓整整占據了半層樓。
年輕人推開了一扇門,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老年男子出現在禦傑的麵前,不用問也知道這個人就是俄羅斯議會的議長伊萬諾夫。
“禦傑先生,歡迎你。”
“感謝議長先生能夠接見我。”
“嗬嗬,用你們華夏人的一句話來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聽到伊萬諾夫的華語說的很流利,禦傑笑道:“議長先生的華語說的很流利,難道在華夏工作過?”
“您說的很對,我年輕的時候在華夏工作過五年,後來又在蘇聯駐華夏大使館工作過一段時間,我的華語就是在那個時候學的。”
禦傑知道伊萬諾夫之所以要和他講華語,並不是在顯擺他的知識有多麽淵博,而是想用這種方式和禦傑套近乎,這也就是說伊萬諾夫並不想和禦傑把關係搞僵。
“禦傑先生,聽說你今天下午去拜訪過庫克斯先生?”
禦傑臉上驚愕的表情一閃即逝,伊萬諾夫和庫克斯是政敵,雙方當然要對對方的情況多掌握一些了,像他們這種大人物不僅會有公開的較量,更會有私底下的鬥爭,這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你說的很對,我今天下午確實去拜訪過庫克斯先生,我們雙方進行了有建設性的會談。”
伊萬諾夫點了點頭:“不知道你這次又想和我談什麽呢?”
禦傑笑了笑:“議長先生,保持厄洛斯政治上的穩定是符合大多數厄洛斯人民利益的,我認為我們雙方在這個問題上可能有很多的話要談。”
“年輕人,我非常欣賞你的直率,不過保持政治上的穩定可不是我一廂情願的事情。”
伊萬諾夫的口氣雖然很平緩,但也帶有很深的怨氣,接下來伊萬諾夫滔滔不絕的講起了他與葉利欽之間的恩怨。
按理說像他這種大人物講話時都應該非常注意,更不應該在禦傑這個外人麵前暴露出他們之間的矛盾,一開始禦傑還有些不太理解,可是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伊萬諾夫之所以要講這些話,實際上就是想貶低葉利欽,把禦傑給拉過去。
俗話說會說的總不如會聽的,隨著伊萬諾夫的講述,禦傑終於明白伊萬諾夫和庫克斯之間的矛盾為什麽會這麽深了,說到底就是權力之爭。
就在兩年前,伊萬諾夫和庫克斯以及魯孜可伊還是好朋友,三個人的政治立場也基本一致,都認為北方帝國的現行政治體製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社會的進步,必須要尋找到一種新的政治體製取而代之。而這種新的政治體製就是取消北方帝國的一黨專政,實現多元化的領導。
雖然反對北方帝國一黨專政的目的是一致的,但對施行什麽樣的政治體製三個人卻出現了分歧。庫克斯認為可以取消蘇共一黨專政,但必須繼續維持蘇聯的統一,把嗝兒八橋副拉下馬也隻是想取而代之。
而伊萬諾夫和魯孜可伊卻是另外一種想法,他們認為不僅要取消蘇共的一黨專政,還應該由人民決定國家的未來,實際上就是想分裂蘇聯,讓各個加盟共和國獨立。
一開始雙方的矛盾還沒有激化,但隨著蘇共的解散,庫克斯當選為厄洛斯總統之後,雙方的矛盾終於不可調和了,特備圍繞著蘇聯統一還是分裂的問題,雙方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由於雙方的政見嚴重不同,多次在一些重大問題上發生了激烈的鬥爭,葉利欽以為是厄洛斯的總統可以一個人說了算,而魯孜可伊卻因為有伊萬諾夫的支持根本就不聽葉利欽的,在這種情況下,庫克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才發布總統令,解除了魯孜可伊副總統的職務,雙方飛矛盾終於公開化了。
“議長先生,我非常讚成你的觀點,國家的前途和命運不能由少數人說了算,而應該由人民來決定。”
也許聽到禦傑支持自己的觀點,伊萬諾夫臉上的表情也不像剛才那麽嚴肅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微笑。
“禦傑先生,按照憲法的規定,總統雖然是由人民選舉出來的,但是在一些重大問題上必須要得到議會的批準,葉利欽先生解除魯孜可伊副總統的職務是對憲法粗暴的踐踏,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禦傑點了點頭:“我同意議長先生的觀點,一個國家要想穩定,經濟要想有一個好的發展,議會、總統、法律三權鼎立的政治體製缺一不可,不過我認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鬧得太僵了,通過協商來解決不是更好一點嗎?”
伊萬諾夫歎了一口氣:“庫克斯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用你們華夏的一句話來說吧,隻要他決定的事情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禦傑笑了:“庫克斯先生雖然固執一點,但是卻具有長遠的政治眼光,你們之間還是有很多共同點的。”
伊萬諾夫仔細的看了看禦傑:“願聞其詳。”
“第一,你和葉利欽先生之間都希望讓俄羅斯富強起來,盡快的讓糟糕的經濟形勢恢複。第二,你們都不讚成一黨專政的現行政治體製,希望在俄羅斯能實現真正的民主。第三,你們也希望讓俄羅斯有一個更加寬鬆的生存空間,結束與西方國家長達幾十年之久的冷戰。”
“禦傑先生,你說的很對,這確實是我們的共同點,但也不要忘了我和葉利欽先生,對俄羅斯將走什麽樣的道路還存在嚴重的分歧。”
“我認為你和葉利欽先生之間的分歧主要集中在俄羅斯究竟實行哪一種政治體製上,雖然葉利欽先生在這之前希望能夠讓蘇聯保持統一,但是形勢是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人的思想也是在不斷的改變。”
看著伊萬諾夫疑惑的樣子,禦傑微微一笑:“議長先生,在統一和獨立這個問題上,我這個外人不好置評,不過通過我和葉利欽先生的交談,我認為他也希望俄羅斯的獨立。”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這是葉利欽先生親口和我講的。”
伊萬諾夫皺起了眉頭:“既然這樣的話,那麽葉利欽先生為什麽要解除魯孜可伊先生的副總統職務呢?”
禦傑不答反問:“葉利欽先生在這之前為什麽要堅定的維護蘇聯的統一呢?”
伊萬諾夫想了一下:“他想擁有更大的權力。”
“嗬嗬,這就是問題的根本所在,權力可是一個好東西啊,就像吸食毒品,隻要上癮了,要想戒掉是很難的,其實隻要你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在權力的分配問題上完全可以坐下來認真的談一談。”
伊萬諾夫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晚了,如果你這些話你在兩天前告訴我,也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禦傑在來之前最擔心的就是,伊萬諾夫會固執己見,堅持和葉利欽鬥到底,現在看來他的這種擔心是沒有必要的,因為伊萬諾夫的態度已經有所鬆動了。
“對葉利欽先生解除魯孜可伊副總統職務這件事情我不好多加評論,但我認為問題既然發生了,一定會有一個解決辦法的,葉利欽先生畢竟是俄羅斯的總統,他的威信是應該給予維護的,我在和他交談的時候他也明確了這一點,不過他又提出了一個解決問題的建議。”
“什麽建議?”
禦傑沒有講話,而是端起杯子悠閑的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