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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黑甲大元帥

  被庭語那麽一叫,家塾的學生們齊齊看過來,還未等愛湊熱鬧的應福上前,應懷便將那大蟲子放在掌心,十分了不得地往庭悅臉上湊。


  庭悅當年可是全寢拍蟑螂能手,自然不怕這玩意兒,不過為了表示自己是個像樓庭語一樣膽子小的女嬌娥,還是禮貌性地往後退了退。


  應懷十分得意,用手摸了摸那蟲子的腦袋,道:“這是我前兒在外頭買的,叫作黑甲大元帥,悅姐兒瞧瞧,可喜歡嗎?”


  庭悅懶得和應懷這個小屁孩計較,臉上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來:“還成,還成。”


  應懷十分得意,道:“那便送你了。”而後便將那叫作黑甲大元帥的蛐蛐兒放進小竹籠子,並用帶子係緊。掛在了樓庭悅的小書箱上,幫她提書箱的菊意被嚇得一動不動。


  應懷卻笑起來:“悅姐兒學問好,膽子也大,嘿!”


  庭語見了這幕,眼睛微微發酸。樓齊晗湊過來,摸著那竹籠子愛不釋手:“懷兄弟好運氣,能淘到這麽好的寶貝。”


  樓齊昀提醒道:“先生要來了。”


  一行人紛紛轉過頭回到自個的座位去聽課,應先生大約是曉得應懷那德性,對著應懷哼了一聲:“再胡鬧,當心我讓你爹來管你。”


  在家塾學習的日子便這麽一日又一日地過去,樓齊昀好好讀書,樓庭悅一邊吃自己在現代的老本一邊學習這個新世界的其他知識,隻是為了怕自己被俞氏和樓庭祺注意,便也學會收斂了一些鋒芒。


  應懷本就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又是家中嫡幼子,他母親生下他與應福這對龍鳳後便傷了元氣,故而他剛出生就和應福一起抱給家中老人養著,再大了一些就送回四明托給了應先生夫婦照顧。


  他與妹妹二人嬌寵著長大,上頭又有知禮懂事的哥姐,便是無所功名,也是可以安安然然地做個富貴閑人。


  這次來交州,爹娘臨行前也寫信囑托,要他多聽多學,不可辱沒。


  他在樓家家塾第一天,便被那個叫悅姐兒的樓家姑娘驚了驚,叔父講的文章,她第二遍就會念,第三遍便能背出一個大概,順便能曉得其文章大意如何,其主旨如何。


  他的目光跨過樓庭語落在悅姐兒的身上,她大多是正坐著的,手中的羊毫握得端方有力。


  叔父雖偶爾會說她幾句寫的字偶爾會漏筆畫,他自己寫個永字都寫的不大靈清,悅姐兒才六歲就已經能有模有樣地坐上一個時辰寫小文章了,漏些筆畫又算得了什麽。祖父這人也太挑剔了!

  可是昨天,應福那丫頭畫的這麽醜,悅姐兒還幫她不幫自己,實在是氣人。


  他家裏的那些姐姐們最怕他屋裏的這些蛐蛐兒了,悅姐兒也怕蟲子,可似乎又不怕蟲子,反正這大蛐蛐兒就送給悅姐了,誰讓她幫應福那個臭丫頭不幫我的,哼。


  庭悅當然不知道應懷的心思,一門心思讀書。


  庭語心中躊躇,又加之應懷常往她那個方向看,故而她近來的打扮得是越來越講究,今兒穿紅的豔豔,明兒穿黃的澄澄,連樓修遠下了衙門碰見庭語,都會讚一句:語丫頭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活像一隻夏日的靈鳥兒。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俞氏和孫姨娘的臉色都變了變,白姨娘一臉不知者無畏:“要我說,家裏的幾個姑娘真真是個頂個的好看,將來都不曉得要便宜哪個混小子呢。”


  庭祺和庭語麵上嬌羞,庭悅不明所以。


  那蛐蛐兒庭悅養了三日,就實在是養不下去了,倒不是庭悅怕它,隻是碧玉櫥的丫頭媽媽哪懂養蟲子這門學問,庭悅以為它是吃草的,樓府裏頭的各類草都拔了一遍,怎奈何人家一口不進,餓得奄奄一息。


  沒了法子,庭悅想到了二哥齊晗,齊晗正跟齊昀在廊下手談。見她抱著那裝蛐蛐兒的籠子過來,兩人的眼睛皆亮了亮。


  齊晗十分得意:“這養蛐蛐兒可是個考究的活兒,它可是天上的精靈,自然是要用雨露喂養。你先找一缸荷葉露及清純碧澈的河水,再用炒五茄皮、首烏、猴薑、牛膝、茯苓、旱蓮草各一兩、甘草五錢,泡入河水中,然後摻荷葉露來喂,喂上七天後,再用旱蓮草水汁飲三天……”


  庭悅張大嘴巴,呆呆道:“二哥,等我把這水弄完,這黑甲大元帥怕是早就去極樂了。”


  樓齊昀又好氣又好笑:“三妹妹別聽他瞎說,蛐蛐吃軟米,我已讓小春去膳房拿些軟糯糯的剩米來,每日喂口剩米就是了,哪有二弟這麽多講究。”


  不多時,小春便帶了碗剩米過來,還帶來一個齊昀以前養蛐蛐兒用的陳瓦缸,擦得鋥光瓦亮。齊昀將黑甲大元帥放進缸裏,丟了些剩米進去,見它果真湊過去吃起來,庭悅長長地抒了一口氣。


  樓齊晗則靠過來看了看那陳瓦缸,道:“這可是大哥最寶貝的那隻缸?這缸麵滑的很,最適合養蛐蛐兒了。”


  樓齊昀也笑起來:“我像應家懷哥兒那麽大時也喜歡蛐蛐兒,那時父親總說我玩物喪誌,孫姨娘便會同我發脾氣,就再不敢玩了,這缸我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三妹妹這蛐蛐兒好,便送給三妹了。”


  庭悅受寵若驚,連連道謝。


  樓齊晗耳根發燙,大哥像他這麽大時,偶爾玩一玩便要被父親罰著跪祠堂,被孫姨娘拿著戒尺打手心,他那時還未開蒙,還曾溜去祠堂看過大哥的笑話。


  如今大哥用功讀書,許多玩意兒便是碰也不碰,母親總說自己不能讓大哥越過自己這個嫡子去,如今他總覺得自己拍馬追也難追上大哥了,此刻心裏也定了定心,想著下一旬自己一定要好好用功。


  庭悅抱著那陳瓦缸坐下,看到才下了開頭的棋盤:“兩位哥哥真是有雅興兒,早聽人說過無數次下棋的益處,不曉得兩位哥哥是否肯施恩教教我。”


  “父親說君子要會策會謀,下棋便很好,你既想學,便與我們一塊湊個趣。”齊昀溫聲道。


  庭悅以前看書就聽人說古代人會投壺捶丸打馬球作消遣,如今穿過來,好玩的什麽都沒遇到,每天都很思念手機。下下棋打發打發這戒斷反應也好。


  這日,樓修遠休沐,便請了幾位同僚和應先生一道去郊外的江上釣魚。應懷並著樓家的兩兄弟同去。


  應福吵著也要一起,卻被應先生罵道:“今兒去的可全是哥兒,你一個女嬌客同爺們在大太陽底下曬著釣魚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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