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那沙皮狗的懶我在高中時就領教了
一次和艾愛去小白家玩。一進門就看見黃色的沙發上有個黃黃的東西拉直了身子趴在沙發上。以為是坐墊並沒在意,直接走過去坐下。艾愛還感歎了一句:“小白,你家的沙發坐墊還真高級,居然有造熱功能。在哪買的?”
小白一聽,茫然地拿著炒菜的鍋鏟從廚房裏出來說:“造熱?你以為是活物啊!”停頓了三秒,小白突然叫了起來:“啊——隔壁阿姨寄養的沙沙沙……”
“沙發?沙發也可以寄養麽?”見他一直沙不出來,所以就自主猜測他所說的沙什麽的物體是沙發。然後不明所以地問同樣茫然的艾愛。
艾愛打算搖頭,卻在動作的前一秒被衝過來的小白,把我們趕下了沙發而打斷了下一步動作。
當看清沙發上的黃色東東是什麽時,除了眼裏滾動著淚花,跪在沙發前的小白外,我和艾愛受到驚嚇,一隻手指那東西,一隻手捂住了張得太大的嘴“沙沙沙……”了半天。
“沙沙……沙皮?!”還是我反應快,終於沙完出了一個完整的詞。艾愛則還處於驚嚇後的呆滯狀態。
小白轉過頭痛苦地看著我點點頭,然後殘酷地告訴我一個殘酷地事實——“它沒動了!”
“啊?那不是我們……”艾愛終於清醒過來,有些愧疚地說出了一個更殘酷的事實。
小白再次沉重地點了兩下頭。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天花板。
我和小白都條件反射用手把耳朵捂住。
就在這時,我清楚地看見趴在沙發上的沙皮微微張了張嘴,打了個舒服的嗬欠。
“活活活了?!”
拍拍他們,引起注意。他們看了看也呆了,接著是三聲放心的歎息聲。現在誰也沒往‘是否詐屍’或‘回光返照’這方麵想,隻要它能動就行。
“它怎麽又不動了?”艾愛碰了碰它的前腳,發出疑問。
它還有心跳,說明它還能活著。所以我們不用再擔心隔壁阿姨回來要怎麽交代了。
“給我的感覺,它是在享受睡覺的樂趣。”我猜測道。
“我允許你們說出那個字。”小白看著在沙發上爛成一灘泥的沙皮說。
“——懶!!!”
我們三個腦門上都掛了一滴汗珠。
嘎——嘎——嘎——
頭頂飛過無數隻烏鴉。
小白回了廚房,繼續弄晚餐。我和艾愛呆在客廳想方設法讓沙皮動起來。不管是抓著一隻腳把它提起來,還是用力搖晃,或抓著前腳在地上拖著走,它給的最大反應就是用睜開一半的眼睛看一眼,然後閉上繼續睡覺——難得搭理。也是,被兩個均四十五公斤的成人當坐墊那麽久都沒發出一點動靜,像這樣的折磨還期望它有什麽反應呢?!
的確夠懶的。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點想它了呢。
“隻是看你們沒說話,想活躍一下莊嚴的氣氛罷了。來逛寺廟不一定要懷著對天堂的向往吧,不覺得那樣有點咒自己快點死的味道嗎?”小白聳聳肩,雙手一攤,理所當然地說。
“恩……的確有那種味道呢。不過……小白,你不覺得你的話引起公憤了嗎?”蘇衡摸著下巴,好心的提醒道。
小白稍微愣了愣,看了看周圍的人。隻要能聽到那句欠揍的話得人都向這邊射出殺人光波,讓小白無地自容到處找地縫。
我和蘇衡很明智地退出了小白的五米範圍內,向其他地方走去。
“喂,你們兩個!”小白逃出包圍追上我們,哇哇大叫。
“蘇衡,我們是不是該找些膠布來?”小白的叫聲讓我玩心大起,拉過蘇衡小聲說。
“好像是吧……”他附和道。
“你們……又在想什麽鬼主意?”小白隨著一陣陰風出現在我們中間,眼睛散發出一種怪異的光芒在我和蘇衡身上遊蕩了許久。
白了他一眼,與蘇衡對視一眼後拔腿就跑。
“你們兩個,有必要像躲瘟神一樣躲我嗎?被我抓住了有你們好看的。”
小白氣得跺下腳追了上來。
佛也拜了,玩笑也開了,肚子也餓了。
中午,我們來到百鳴寺後院的一塊隱蔽遮陽的空地上,把另一個袋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全是一些工具。比如;匕首、小鏟子、鐵絲……蘇衡看見這些第一反應就是躲得遠遠的,形容我是‘躲在廢棄城堡以殺人截肢為樂的變態巫婆’。小白聽了,也竄到蘇衡身邊,冷汗直流。
白了他們一眼,把匕首扔給了蘇衡。叫小白到跟前來,而他死活都搖頭不過來,說什麽“過來你要把我宰了”。
我威脅道:“你不過來,我就叫旁邊那個拿著匕首的人下一秒就把你宰了!”
小白一驚,看了看離自己不到一米距離,拿著匕首研究怎樣下手利落,眼裏閃爍著興奮光芒的蘇衡,瞬間滾到了我身邊。
“拿著匕首的那個人,幫忙在地上挖個坑,不,是灶。還有……不要做出那樣惡心的表情,以為你是殺人魔啊!”扔了顆隨手從地上撿的小石子到他旁邊,以便把他從自己幻想的世界裏拉出來。
他“哦”了一聲,認命的跟不是很實的土做鬥爭。
“你就跟我把這些東西穿在鐵絲上。”指了指從背包裏拿出來的肉、菜、熟蛋等食物,看著小白扭曲的臉說。
“你你是……魔術師嗎?”他感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