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又來了
張月華搖搖頭,“她還沒告訴她女兒呢,她女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撿回來的,所以她才發愁啊,問我的意見,該不該告訴她女兒真相,可我哪敢給意見啊?這種事情,怎麽說似乎都有理,又好像沒理。”
林紫淡淡笑著,握住母親的手,“媽,你不給意見是對的,這是他們的家事。那人雖然是你朋友,可你給了意見,萬一她真按你說的做了,結果卻不如她的意,她可能會把過錯推在你身上,到時候你就說不清楚了。”
張月華的說辭,是剛才在隔壁跟範玉蘭一起想出來的,可這執行起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根本沒法打聽到阿紫的想法。
林紫見母親皺著眉不說話,扯了扯她的手,“媽,你在想什麽呢?”
張月華輕輕歎了口氣,“我就是在替朋友難過呢,好歹把女兒養大了,如果女兒跟親生父母走了,她該多難過啊?”
“媽,你也太多愁了吧?事情會怎樣發展,我們都不知道,但是吧,但凡是個有孝心的,懂報恩的,她就算是跟親生父母走了,也還會想著養父母,會回去看他們的。”
林紫突然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裏怪,她怎麽感覺母親在影射什麽。
林紫躺下後,越想越不對勁,方才母親的神情怪怪的,還透露著那麽一丁點難以捕捉到的心虛。
她忽然聯想到了什麽,很多人在講述自己的故事時,總是用“朋友”來代稱自己,就是那種想說,卻又不想透露自己是當事人的。
天!莫非母親口中的朋友就是她自己,那她的女兒……不就是……
林紫震驚了,仿佛腦海裏響了個雷,心情久不能平複。
她沒有了睡意,翻了個身,看見旁邊已經熟睡的林書青,又默默的躺了回去,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動靜弄醒書青。
母親說,那位朋友看見了一個跟她女兒很像的人……
林紫想起那日在拌粉店的情形,那古天宇突然返回店裏找她,她確定沒見過他,可頭回見麵,這人問的都是些個人信息,夠令人奇怪的。
再想想母親說的話,她腦海裏響起古天宇問的那句:那你能證明你是你爸媽親生的嗎……
難不成她跟古天宇有血緣關係?
她心道,如果是真的,那也忒狗血了,她前世活了幾十年,都未曾聽說她不是父母親生的,現在來這麽一出,真的是猝不及防。
她忽又想起,從咖啡廳出來,古天宇把她送回拌粉店才離開的。
回到拌粉店門外時,古天宇忽的靠近她,還嚇了她一跳,結果人家隻是幫她拿走掉落在肩上的頭發。
頭發!!!
古天宇不是誠心要幫她弄點脫掉的頭發的,而是拿去做親子鑒定?
得,她也不用想那麽多了,如果真是那樣,古天宇還會找她的,如果不是,那就是古天宇認錯人的一個烏龍事件而已。
至於母親那邊,總有機會了解清楚的。
想著想著,她便也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大早,林紫跟顧盼盼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到學校去,才剛坐下一會兒,他們學習小組的其他成員也都到了,便開始新一輪的學習,該讀的讀,該背的背。
漸漸的,班上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的來了,跟著他們一塊,早早的投入到學習當中,讀起書來一個比一個大聲,宛若田野間爭相比賽的歌唱家們,誰也不肯認輸,誰都想蓋過對方的聲音。
班主任盧國康,自從估計大家像林紫他們學習後,他自認作為老師更應該做好榜樣,便也來得比以往要早,還沒到學校的早讀時間,他偶爾也會走到教室外,看看這一群朝氣蓬勃的學生,在爭分奪秒的學習,他感覺自己看到的是一張張充滿希望的臉,因此頗感欣慰。
中午回家,林紫吃過飯,剛想回房間午睡,院門卻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短促而又大聲,反複的有人在敲門。
她眼皮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便催促兩個弟弟趕緊去午睡,這才跟著母親一塊去開門。
“月華,你可算是開門了,我都敲了老半天了。”門外的張月紅很生氣,也不等張月華母女邀請她進門,直接往前幾步,推開她們,徑直往裏走。
林紫和母親對視了一眼,沒有關上院門,而是將院門開到最大,才轉身跟在張月紅身後。
林紫信那日村長說的話,所以如果有村民看見張月紅,一定會去喊村長或者其他村民過來,不會任由張月紅在這裏作威作福的,而她們需要給同村的好心人們留個門。
張月紅見堂屋門開著,便走過去往裏探了探頭,沒看到裏麵有人,心裏鬆了一口氣,她怕像上回那樣,這裏麵還藏了一群天堂村的婦人們,那她做什麽都不方便。
現下放心了,她扭頭道,“月華,你說你是什麽意思吧,我是你親姐姐,你為什麽要那樣害我?”
張月華眉頭一皺,不痛不癢的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張月紅陰陽怪氣的說道,“範倩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找到我家?我從來沒跟她說過我家住哪兒,她怎麽找過去的,你心裏沒點數嗎?”
張月華拉著女兒進堂屋坐著,才緩緩的應道,“我跟她不熟。”
她帶著兒子從娘家回來後,女兒已經將範倩的事情都告訴了她,讓她平時在家警醒一點,不要隨便開門讓人進屋。
那一刻,她後悔了,她後悔曾經相信張月紅來道歉時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可這才隔了多久,仍是死性不改,還敢打阿紫的主意,她對這位所謂的姐姐可算是失望透了。
張月紅尖聲道,“不熟?那你是什麽意思,把人叫去我家裏,開口就要跟我拿錢,還說什麽不給錢就報警,這事不是你跟阿紫幹的,還能有誰?”
“咦,報警了,你怎麽還在這兒呢?越獄了?”林紫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緊緊看著張月紅,像極了一個有求知欲的學生,正在等待有人能夠給她解答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