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溫北亂慌了
這話讓溫北亂平靜了一些。
慕悠悠看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伸手將門關好,這才輕輕開口。
“逸王殿下,那個人告訴過,我存在的意義,是他。”
溫北亂全身劇烈的顫抖,看上去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慕悠悠看著他,安靜的等待著。
過了半晌,她又輕輕開口:“他似乎是想要殺了我,但是又不太像。可能,是我的血有什麽特殊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麵還有一點點的牙印。
“逸王殿下,您每次失控都會咬我的脖子,我懷疑,您是想要吸血。”
小姑娘的聲音輕輕柔柔,沒有想象中的厭惡,更沒有半點害怕和恐懼。
在來的路上,溫北亂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甚至想好了,如果慕悠悠不願意見他,他就把禮物放在門口,然後將寫好的信給她。
他從未有這麽慌張過。
“你……不怕麽?”溫北亂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如果他是個女子,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應,應該是離他越遠越好。
畢竟差點命都沒了。
然而眼前的小姑娘,卻輕輕的搖頭,緊接著笑起來。
“逸王殿下,我以前就說過了,我不怕你,因為我知道是你。”
她說著,又很是疑惑的開口:“我猜的應該對吧?他拿著匕首,應該也是想要割破我的血管,這樣他就能得到更多的血。”
溫北亂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小姑娘。
分明比自己小,卻有著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沉穩。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幼稚的可笑,卻在關鍵時刻,從來都沒有掉過鏈子。
“對。”
溫北亂腦子裏一片空白,亂哄哄的很難受,但他依舊還是承認了。
如果慕悠悠想要知道,他會把一切和盤托出,隻是到時候,他們可能會形同陌路。
眼前的小姑娘會知道,他到底是一個多麽不擇手段又醜陋的人。
慕悠悠卻輕輕的笑起來:“看來我猜的沒錯!”她聲音愉悅,緊接著又笑眯眯的開口,“逸王殿下您別害怕,經過這幾次的事情,我發現您好像受到嚴重刺激的時候,就會失控。”
她說著,又搖了搖頭:“不對,還有聞到某種味道的時候。”
溫北亂點頭。
他心亂如麻。
一方麵,慕悠悠的身邊多出了一個,他完全不知道底細的男子。兩人關係看上去非常親密,他根本沒有插進去的餘地。
另外一方麵,他的確無法控製那個人的出現,這讓他憑空生出了幾分挫敗感。
小姑娘也沒有再說話,皺著眉頭好像在沉思。
溫北亂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等待著審判的罪人,而眼前的人,足夠決定他的去留。
“逸王殿下其實您根本就不用擔心。”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慕悠悠的語氣忽然變得輕快起來。
緊接著她傾身靠近他,眸子裏似乎帶著星光璀璨。
“逸王殿下,二皇子那裏有可以導致您失控的粉末,他既然想要算計您,那如今發生的這些,會不會也和他有關係?”
她聲音淺淺的。
“最後這次失控的時間最長,起因是影子哥哥放的火,但是我也聞到那個味道了。”
溫北亂微怔,整個人都坐直了。
“你說真的嗎?”
他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甚至都沒聞到味道,隻是在一瞬間,好像就失控了。
慕悠悠很確定的點頭。
“逸王殿下,我很確定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和我娘親暖玉裏的味道很相似。”
溫北亂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有那麽一瞬間,心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慕悠悠非常冷靜,甚至到現在都還在分析。
“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想,害死我爹娘的人,和想要害我們的人,是不是同樣一批人?”
溫北亂不敢確定。
因為說實話,到現在為止,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他竟半點都查不出來。
慕悠悠卻好像不著急。
“您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失控的?”
溫北亂隻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緩緩開口:“大概是幾年前。我從小就很倒黴,隻是從幾年前,在倒黴之後,我會忽然覺得無比憤怒,那些人,也是在我失控的情況下殺的。”
他看著慕悠悠,生怕從她眼眸中看出一絲絲的厭惡,或者是害怕。
他被人恐懼了太久,忽然出現一個不怕他,甚至還敢和他對著幹的人,非常難得。
“廢墟清理過了嗎?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慕悠悠忽然問。
溫北亂點頭:“嗯,徹底清理過了,但什麽都沒發現。”
慕悠悠忽然伸手拽住他:“走,帶我去看看。”
影無就站在大門口,遠遠的看著他們,最終也什麽都沒說。
因為他記得,今日的先生說了,束縛一個人,想要占為己有,這是自私。
兩人到了逸王府,溫北亂就將她引到密室裏。
密室的桌上擺著很多被燒焦的已經看不出原貌的東西。
慕悠悠剛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緊接著仔細判斷,指著其中一塊已經燒成黑炭的東西:“是它。”
溫北亂猶豫了很長時間,終於還是問出心裏的疑問。
“你能聞到有香味嗎?”
慕悠悠有些疑惑。
溫北亂這才開口:“說實話,除了上次二皇子給你的令牌,我清楚的聞到了味道,這次我沒聞出來。”
慕悠悠的心裏,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她小心的將這東西裝好,回到慕家問了侍女和管家,都聞不到。
她臉色陰沉,將自己關在屋裏好久,才又重新去找了溫北亂、
溫北亂對這個結果非常震驚,因為他感覺,這樣的發現,幾乎推翻了以前他所有的猜想。
隻有慕悠悠能聞到這個味道?
所以這才是那暗處的人想要除掉她的原因嗎?
慕悠悠頭疼的厲害,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昏倒在了溫北亂的懷裏。
夢裏,是光怪陸離的世界,她什麽都看不清楚,卻能聞到那股奇異的香味。
連綿不絕,就好像索命似的,牢牢的將她束縛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