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溫北亂的暴戾
逸王府,密室。
一個全身不見半點好肉的人被捆著吊起來,溫北亂一襲黑袍,手持長鞭,滿臉冰霜。
“你若是不說,倒也無妨。”
溫北亂的聲音清冷異常,仿佛他在和什麽死物說話似的。
那人勉強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您……您是逸王……”
溫北亂手中的長鞭揮出去,倒刺連帶著血肉一起撕下來,整個密室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那人疼的全身顫抖,終於還是忍受不住驚嚇:“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還請逸王殿下饒了我一命啊!”
溫北亂麵色分毫不變,如墨的眸子宛若深淵。
“不知道?那就……死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緊接著一連串的鞭打下來,隻見寒光一閃,然後是“當啷”一聲。
溫北亂嫌棄的將長劍扔在地上,血流了滿地。
“汀島,把人扔到門口去。”
他聲音淡淡的,滿臉戾氣。
汀島手腳麻利,心裏卻在納悶:主子不是好久都不……這麽虐殺人了嗎?如今這是怎麽了?
人扔到門口,這滿身血肉模糊的樣子叫人幾乎嚇得頭腳發軟,臉色發白。再一看看是逸王府,就更不敢靠近,全都繞道而行。
沒有人知道死的這個人是誰,也沒人敢關心,隻知道……逸王殿下心狠手辣是真的。
解決完這些,溫北亂心煩意亂的出了密室,滿身戾氣的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汀島隻是晚了一步,就聽到裏麵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還有壓抑的喘息聲。
主子他又……失控了。
他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裏將一個袖珍袋子拿出來,從門縫塞了進去,便坐在門口等。
溫北亂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湧,剛剛的血腥氣幾乎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死死的揪著胸口的位置,努力想控製住自己,但做不到。
長長的瓷片順著白皙的手臂狠狠的劃了長長的一道血痕,鮮血湧出,他感覺稍稍好了些。
他踉蹌著坐下來,整件衣服已經染了血色。雖看不出,卻讓他覺得作嘔。
溫北亂將外袍脫下,發狠了似的扔在地上,頭發淩亂眸子猩紅。
他好久都沒這麽難受了,這一次來勢洶洶,他差點要……
溫北亂大口喘氣,緊接著才雙手哆嗦著,將汀島塞進來的藥吞下,整個人昏昏沉沉,腦子裏卻亂哄哄。
一直等裏麵的聲音徹底消失,汀島才熟練的端了一盆熱水進去,將地上的碎片迅速收拾幹淨整理整齊,才用熱水幫溫北亂擦拭臉和身上,耐心的包紮傷口。
溫北亂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主子,您……這次似乎比前幾次都要嚴重。”
汀島擔憂的看著他,將那道最長的傷口處理好。
溫北亂輕輕點頭:“嗯。”
汀島見他能正常說話,這才繼續開口:“主子,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不然我去把那個慕……”
話還沒說完,溫北亂猛地起身,緊接著又踉踉蹌蹌摔倒在地。
“住口!”
他聲音暴戾,赤色眼眸幾乎要吃人似的。
汀島被嚇住,隻能連忙跪下來狠狠的扇了自己兩耳光,這才又將人扶起來。
“主子息怒,屬下隻是有些著急。”
溫北亂的眼眸沉沉,最終才壓抑似的開口:“本王,不需要靠一個女人過活!曾經不會,以後也不會!我養了她那麽多年,也從未動過這等心思,你也不許!”
汀島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忙點頭承諾。
等人的脾氣稍微緩和幾分,汀島才繼續開口。
“那主子……您這次發作和她……有關嗎?”
溫北亂微愣,似乎有些不太確定。
汀島這才跪在地上開口:“主子這些日子病情一直非常穩定,但這兩日並沒見她,每次都怒氣衝衝回來,定是有關係的,主子您要想個辦法才行,實在不行就把人抓回來,拘在身邊……”
話還沒說完,他的身子就飛出去好遠,狠狠的砸在地上。
溫北亂麵露殺意:“汀島,本王大可以再換個人做護衛。”
汀島嘴角滲血,不住的咳嗽。
他內心焦急,卻半點都幫不上忙,也隻能跪在地上謝罪。
“她什麽都不用知道,若讓她知道半個字……你知道是什麽下場。”溫北亂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汀島隻能抱拳點頭。
過了半晌,他又開口:“這件事情,陛下也還不知道,但他畢竟是您兄長,若是有朝一日被他知道……”
溫北亂的眸子沉了又沉。
被他知道?
“他若是不動歪腦筋就罷了,一旦觸及本王底線,本王倒也不介意和這皇帝,打上一架。”
說著說著,他胸口再次一陣沉悶,眼眸腥紅一片,大有再次失控的跡象。
汀島連忙從懷裏掏出另外一枚丹藥:“主子,吃……吃藥!”
他說著,扶著溫北亂把藥吃了,幫他順氣。
“看來主子您的名聲,是無法洗白了。”他略顯沮喪。
溫北亂倒是不在乎這些,隻是冷笑一聲:“血腥暴戾,手段殘忍,變態扭曲?”
他吐出幾個字來,滿臉的不屑。
“本王又不需要娶親,更不需要巴結別人得到名望,要這些虛名做什麽?”他說著,將手邊的茶盞掃在地上,瓷片再次碎了一地。
汀島點頭,將碎瓷片迅速收拾幹淨。
溫北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現在開始,隻要慕悠悠要見本王,就說本王在忙。”
汀島應下來,反複確認溫北亂短時間內不會複發,這才出去守著了。
而書房內的溫北亂,看著已經換新的書房,內心越發煩躁。
大抵是這些日子太順了,才會稍遇到波折就心浮氣躁。
皇帝的判斷是錯誤的,他和慕悠悠待在一起,就算是抵消掉那些黴運,也不會對他的脾氣有半點幫助。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性格使然!
而是,極少人知道的,刻在體內的詛咒!那是永遠的折磨!
“嗬……”他自喉嚨裏發出聲音,五官掛著些戾氣,又看看手臂的傷口,最終厭惡的閉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