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說還是我說
剛剛診脈，顧田田診出了他有嚴重的內傷，那絕對是被人毆打而成，絕非摔一跤那麽簡單。
可段有富不想說，顧田田也沒辦法繼續追問，萬一暴露她會醫術的事，那可真就解釋不清了。
一邊想著，顧田田一邊往外走。
院子裏，王二寶正在角落裏劈柴，沒見段呂氏和段小花的身影，隻有段石頭蹲在一側的牆根下麵玩泥巴。
顧田田想了想，走上前，同時從空間裏拿出一塊糖。
等走到段石頭跟前時，糖紙已經被她剝開。
段石頭歪著頭正要喊人，嘴裏就被塞進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吸溜了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猛地瞪得溜圓，趕忙就想用滿是泥巴的小手去捂嘴。
顧田田忙將那兩隻髒兮兮的小手抓住，笑著說道：“手上都是泥巴，髒乎乎的，可不能捂嘴。要不然髒東西進了肚子，可是要肚子疼的哦！”
段石頭一聽，連忙點頭，就是不敢張嘴，生怕嘴裏的糖塊會掉出來。
顧田田看得一陣好笑。
拉著小家夥到了一旁的水桶裏洗了手，又拿出帕子來為他將臉上的泥巴也擦幹淨了，這才說道：“甜不甜？”
“唔唔！”
段石頭連忙點頭。
一張嘴，就感覺那糖塊要掉出來，忙用手捂住，這才發出悶悶的一聲“甜”。
萌萌的樣子讓顧田田的心都化了。
輕輕捏了捏小家夥的臉頰，小聲說道：“石頭，田田姑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對了，姑姑就再給你一塊糖，好不好？”
小家夥的眼睛又是一亮，點了下頭，又連忙搖頭。
正在顧田田不解時，小家夥倒騰了下嘴裏的糖塊，這才說道：“娘說，不，不能要別人的東西。”
好乖的孩子！
顧田田心裏又軟成一片。
摸了摸小家夥的頭頂：“田田姑姑可不是別人哦！你剛剛不是也看到了你娘拉著姑姑的手進來的嗎？”
段石頭歪著頭想了想，這才點點頭：“嗯！田田姑姑不是別人！”
顧田田趕忙又提起了問問題獎勵糖塊的事。
段石頭這次倒是非常痛快的點頭了：“田田姑姑，你問吧！石頭知道的都告訴你！”
糖塊對小孩子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再加上又確定了顧田田不是外人，段石頭就更加想要糖塊吃了。
顧田田拉著段石頭走到一旁，確定周圍沒人聽見了，這才小聲問道：“姑姑問你，爺爺為什麽會躺在炕上不能下地？”
段石頭眨巴眨巴眼：“爺爺生病了呀！”
“那爺爺為什麽會生病？”
顧田田沒放棄。
段石頭想了想，一張小臉兒瞬間垮了下來，指著顧家的院子說道：“是他們打爺爺，爺爺被打得吐血了，然後，然後，嗚嗚嗚……”
小孩子越想越難過，最後更是哭了起來。
哭聲不小，驚動了廚房裏的段呂氏。
顧田田傻眼了。
她沒想到問個問題，竟然把小孩子給問哭了。
對上段呂氏疑惑的目光，顧田田苦笑。
將段石頭抱起來後，直接進了廚房。
“嫂子，對不住，沒想到把石頭逗哭了。”
顧田田不得不主動道歉，畢竟人家段呂氏可是段石頭的親娘。
段呂氏的表情有些尷尬。
想責備吧，又開不了口，不責備吧，又心疼自家兒子。
顧田田無奈，隻好實話實說：“嫂子，你別氣，我就是想問問段大伯的身子骨是咋回事。沒想到石頭說著說著就哭了。”
一聽這話，段呂氏臉色一變，一拍段石頭的後背，罵道：“你是不是和你田田姑姑瞎說啥了？”
又被打，段石頭哭得更厲害了。
顧田田也不敢將孩子遞給段呂氏，隻能連忙躲開：“嫂子，你別打孩子。你要怪，就怪我多嘴吧！再說石頭這孩子也是孝順，心疼他爺爺，否則也不會說著說著就哭了。”
段呂氏一個沒忍住，也哭了。
“田田，嫂子不怪你，嫂子隻是心裏頭難過。石頭這孩子，我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他不能將那事說出來，不曾想還是，還是……”
一旁段小花也紅了眼眶。
“田田，對不起，我，我沒告訴你實情。”
顧田田看這架勢，哪裏還能不明白段小花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實情的。
可這一家子全都沒有告訴自己真相的意思，看來是怕自己夾在中間為難啊！
“左右我現在都已經知道是和那家有關係了，不如就都說清楚吧！”
顧田田深吸一口氣，苦笑道：“而且這裏麵肯定牽扯到了我的關係，如果你們現在不說，我肯定會胡思亂想。你們也知道，我這腦子才清醒沒多長時間，郎中說讓我少憂思，萬一……”
“嫂子說！”
段呂氏急了：“田田，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啊！你現在恢複成好人兒了，可得好好的過日子。若是再像以前那樣，我們就算想護著你都不能了啊！”
見段呂氏對自己的擔心不似作假，顧田田心裏很是感動。
笑著蠟燭段呂氏的手，柔聲道：“嫂子，我也想好好過日子，所以，你不能讓我多憂思。”
一旁的段小花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這會兒也明白了顧田田的意思。
“嫂子，你說還是我說？”
段小花看著自家大嫂，有些不確定這件事到底誰來開口才比較好。
段呂氏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有些糾結。
顧田田看出段呂氏是不想讓孩子在一旁，便笑道：“石頭，你剛剛的泥巴和好了是要做什麽用呀？田田姑姑很想看看呢！”
小孩子的眼淚來得快散得也快。
雖說臉上還掛著尚未幹掉的眼淚，可一聽說泥巴，段石頭的眼睛唰的一下就涼了。
“我要，要蓋房子！”
段石頭的聲音不小，語氣中滿是自豪：“田田姑姑，我蓋的房子可好看了！”
“那你去蓋，田田姑姑等著好，好不好？”
顧田田為家夥擦掉了臉頰上的淚。
段石頭趕忙點頭，根本不用自家娘親叮囑，便跑到了院子裏。
廚房裏就隻剩下了她們三人，顧田田這才低聲道：“嫂子，說吧！段大伯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我雖不能在跟前盡孝，可也想知道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