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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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老宅。
雪狐看著滿身塵土的寧無涯，眼中很是心疼，按理說這些工作都不需要寧無涯親力親為。
可他卻堅持要自己完成。
等到一天落幕，寧無涯終於吐出口濁氣，像是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雪狐忍不住說道：“先生，要不還是讓我來吧，您身份尊貴，我替先生完成。”
寧無涯笑著擺擺手。
他指著已經空曠的中庭，感慨道：“那兒，是我小時候，父親給我和妹妹講故事的地方。”
“在爸媽眼裏，我永遠都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先生”
雪狐眼中有些擔憂，她能聽出來寧無涯語氣中的悲傷，要知道，這可是當世戰神，活著的傳奇，將來注定要青史留名的存在！
她不想看到寧無涯不高興的樣子。
對於雪狐而言，寧無涯，就是她的一切，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犧牲自己，讓寧無涯活著！
“雪狐，你不必擔心我，我好著呢。”
寧無涯轉頭看向雪狐，感慨道：“當年，你還是丫頭的時候就跟著我了，一眨眼，都這麽大個姑娘了。”
“以後，你會懂的。”
別看雪狐長著傾國傾城的容顏，實際上她還不到二十歲的年齡，五年前她還是個丫頭的時候，被隨隊出征的寧無涯救下，從此就成為了寧無涯的左肩右膀，形影不離。
雪狐對於寧無涯，除了崇拜之外，僅存的便是孺慕之情。
不等雪狐開口，寧無涯便又搖頭道：“對了，我妹妹的事情，有消息了麽？”
“不曾有”
雪狐搖搖頭，滿臉愧疚，道：“當年孔氏大廈將傾，令尊大人就已經把先生的妹妹送到異國他鄉，從此沒了訊息。”
哪怕寧無涯權勢滔天，也難以將觸手伸到異國。
寧無涯微微出神，長歎一聲。
五年過去。
妹妹孔思念，或許已經成長為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了吧？
隻是不知道，如今她身處何方？
過得好不好？
“先生，時候不早了，我送您回去。”雪狐提醒道。
入秋時分。
晚間的北山市已經有些許涼意，先生身體受過傷後便難抵霜寒，雪狐不想寧無涯因此染上風寒。
寧無涯點點頭。
兩人來到孔氏大宅門口，寧無涯站在街上，抬頭看著蛛網遍布的牌匾，又是一陣出神。
不遠處。
那名身子瘦弱的小乞丐身子顫抖，淚流不止。
哥哥！
她沒有看錯，那名青年果然是她的哥哥寧無涯，孔思念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想衝上去，如小時候那般鑽入哥哥懷中。
當年孔令宇自知仇家不會放過他全家，因此他掩人耳目，造成孔思念已經被他送出國外的假象，實際上孔思念並沒有被他送走，而是給了她一筆錢，讓一個家庭收養了她。
孔思念輾轉反側，遭遇到了不少事情，沒過多久又回到了北山。
這些年，她吃過的苦，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因此當孔思念看到哥哥的時候，她已經泣不成聲，她拚了命似的向寧無涯跑去，但此時寧無涯已經和雪狐轉身離開，心急不已的孔思念腳底踉蹌，而後摔倒在地上。
孔思念的動靜，被寧無涯注意到。
雪狐回過身去，沒有請示寧無涯，一個箭步上前，把髒兮兮的孔思念扶了起來，哪怕孔思念身上散發出惡臭，雪狐也沒有任何不適與嫌棄，反倒語氣柔和地詢問：“你沒事吧？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透過髒兮兮的長發。
孔思念看到了雪狐那張絕美的容顏，心想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嫂子嗎？
才是一會兒而已，孔思念便立馬搖頭。
已經十八歲的她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對於男女之事也稍懂了些，她不想讓哥哥看到自己如此狼狽與醜陋的模樣。
她要將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寧無涯。
孔思念咿咿呀呀了半天，雪狐再三確認孔思念沒事後才鬆了口氣，然後雪狐又想給她塞一些錢，但孔思念死活不要。
“真是古怪。”雪狐喃喃。
寧無涯看著小乞丐逃跑的身影，一時間也沒認出來，畢竟當年分離的時候孔思念也才十三歲，女大十八變，孔思念在寧無涯的心中，還是那個十三歲小女孩的模樣。
“先生，剛才那名小乞丐，不但是啞巴，還是個女孩兒。”雪狐說道。
女扮男裝。
多半也是為了預防被流浪漢騷擾。
寧無涯站定了腳步，微微搖頭，道：“天下苦命人何其多，改日，你幫幫她吧。”
從始至終。
他也從未把小乞丐，往孔思念身上聯想。
孔思念躲在角落裏，目送著寧無涯二人消失在街上，她把頭埋進膝蓋裏哭了起來。
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能讓哥哥知道，自己如此落魄且醜陋的模樣。
直到夜幕降臨，孔思念才找到了個公共衛生間，手中緊握從舊衣回收處拿來的衣物，這是她最後的體麵。
入秋了。
公共衛生間的自來水冰涼刺骨，可孔思念不在乎，她隻想把自己最好的以免，展現給哥哥看。
她用冰涼的水，洗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最後。
孔思念身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臭味，那些髒兮兮的頭發被她直接減掉，身上也套上了件寬鬆的男人的衣服。
雖然不合身，但勝在幹淨。
鏡子裏。
映出了張皮膚泛黃的俏臉，即使如此，也依然能看得出來孔思念的資質十分不錯，若是營養能跟上的話，必定是一位絕世大美人。
“哥哥，等我。”
孔思念看著鏡子心中暗道。
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到黎明到來的那一刻，就去紫荊府小區門口等著，一定能等到哥哥。
她不知道的是，當她踏出公共衛生間的那刻起，就已經被人盯上，幾名頭發亂糟糟的乞丐眼睛冒著綠光，道：“沒想到平日裏不顯山露水，小啞巴竟然是個漂亮妹子。”
“呲溜”
“這不擺明是在勾引咱們嗎？小騷貨，老子喜歡！”
幾名乞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啞巴在這帶流浪了兩三年，他們之前還真沒發現，而且小啞巴沒有背景，就算他們強上了小啞巴，也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瑪德，幹了，你們幹不幹？”一個乞丐帶頭起哄。
其餘人紛紛點頭，提議得到一致通過後，幾名乞丐便追了上去，準備對孔思念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