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郎情妾意
“欣然，怎樣。忍不了就不要忍，知道麽？”賈天擎的語氣裏滿是溫柔，煞到在場的人，剛剛那麽沉著的男子似乎與眼前的男子相差甚大。
“四皇子，不礙事的。”古欣然小鳥依人般的依靠在賈天擎的懷裏，縱使身上的血液在不斷的往外湧，但是隻要他在身邊這一切便足矣。
今生有你，足矣。微微歎出一口氣，心下卻是一陣驚慌，全身的力氣似是被抽幹了一般。身子慢慢的癱軟下去。頭腦開始渾濁，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但是嘴角卻仍然噙著一抹微笑。
“欣然，你、、、、、、”那陣驚慌的語氣，卻讓古欣然原本暗淡的眼神裏閃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還是那麽的在乎自己，還是愛自己勝過王妃的。
那麽，僅憑著這一點。即便是死，也值得。隻要他的眼裏還有我，隻要他還覺得我還有哪怕一點的價值。那麽，我古欣然的命就是你賈天擎的，無論時間，無論地點，隻要你願意，就好。
隻因為，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男人。隻因為我愛你勝過自己，隻因為小時的那句句誓言，以及你拚命的護我周全，隻因為你溫暖的懷抱給予了我太多。
欣然，你千萬不能有事。我不允許你有事，你要是敢有事，大可以挑戰一下我餓忍耐度。
“愣著幹什麽，還不去喚太醫來。”聲音中是絲絲的憤怒，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淡定，瀟灑。隻是因為自己一直守護的東西就在自己的利用下這樣折翼了，任誰也會心疼。
憤怒的聲音驚醒了在場已經傻眼的眾人，慌亂的腳步響徹這個軍營。嘈雜的增添了一抹慍色，使得這個不平凡的夜晚更加的慌亂無度。
“四皇子，恭喜您，側妃已經懷有小皇子了。不過側妃現在的身子骨太弱，況且還受了那一劍，原本就孬弱的身軀根本支撐不了這樣大的負荷。”太醫的話語嚴重的刺穿了賈天擎的心，孩子，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應該由自己最愛的女人懷上，欣然是我最愛的不是麽？那麽賈天擎你還在猶豫什麽？
看著床上虛弱蒼白的人兒，賈天擎有一瞬間的恍惚，希望那兒躺著的是另一抹倔強的身軀。懊惱的垂下頭，纖細的手指中滿是細汗，比在戰場上更加的緊張。
看著此刻的四皇子，雖然眼裏滿是糾結，全身似是繃緊了，想必也是緊張的吧。但是，有些事不得不提醒四皇子，否則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再怎麽說，這也是皇上的第一個皇孫。
“四皇子，側妃現在的狀況。不適宜懷上小皇子，不然、、、、、、”然是鼓足了勇氣，卻還是無法說出那早已準備好的詞句。
隻因為此刻的四皇子全身的怒氣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對象。很不幸的是，那就是我。那太醫想了想便埋下了頭，聽候發落。
賈天擎那原本邪魅的臉上竟是一片陰鶩，皓齒緊咬住唇瓣，眼神輕佻，嘴角的一抹陰狠。顯然證明了此刻的四皇子正處於盛怒中，自己怎麽就那麽倒黴啊？太醫的腦袋一直聳搭著。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護我的王妃周全。不然，你大可以試試。”甩下這麽一句話的同時步出了軍營。
隻留下一臉愕然的下人在那兒猜忌。王妃，那躺在床上的就是秦將軍的女兒？
“可是，好像聽說秦將軍的女人叫什麽岑兒的，那為何四皇子喚她欣然呢？”
“你傻啦，剛四皇子不是說的側妃麽？可是為何後來又是說的王妃呢？”幾個伺候的丫鬟心裏甚是納悶，這什麽跟什麽啊。
“難道四皇子想要、、、、、、”另一個丫鬟眼睛一轉，可是話來不及說出口，就被那老太醫製止了。
“這不是你們該討論的，你們隻要好好的伺候好、、、、、、其管好你們的嘴。”那老太醫也不知道如何稱呼這床上的人，隻是一個勁的抹汗。
不過這似乎也是啊，這怎麽一會兒側妃一會兒王妃的。難道是，母憑子貴，四皇子想要以此為借口廢除王妃。早就傳言說皇子與王妃之間不和的消息，恰巧在這時，孩子便成了四皇子的一顆定心丸。
可是，秦將軍會善罷甘休。“哎。”太醫呼出一口氣，搖搖頭，這些關我什麽事呢？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你們還不快些去準備一些熱水給四皇子妃沐浴，是想挨訓了？”太醫看仍就還沉寂在猜忌的幾個侍女，心裏一來氣，就著實訓了一番。可是自己的那個稱謂是對還是錯，這不是給我出難題麽？
“是，我們這就去給四皇子妃準備熱水沐浴。”一個侍女接過話，語氣裏滿是嬌柔，卻似乎是含著隱隱的笑意。
而躺在床上的古欣然打從太醫說出自己懷有四皇子的子嗣起，便已經醒來，隻是沒有睜開眼。她隻是在賭，賭這個孩子在四皇子心裏的地位，也賭四皇子的心。
當聽到那句，‘王妃’時，心裏不是沒有歡欣。自己都能隨時感受到那愉悅的心情刺激著每一根神經，隻是，如若這樣，所有的矛頭就會指向四皇子。那麽，他是怎麽想的？
如若一個王妃的位置會換來他一生的遺憾，那麽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讓他犯險。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有。可是，機會一旦遺失便什麽也沒有了。
孩子，對不起。娘親是那麽希望你可以在我麵前承歡，是那麽希望你可以有個快樂的童年。可是，娘親卻忍不下心去爭奪，娘親隻要你爹爹的愛便夠了。娘親隻要你們幸福，其他的什麽都不奢望，你不會怪娘親的是吧。
冰冷的手撫上那平滑的小肚，裏麵有個小小的結晶。而他是自己與心愛的男人的結晶，心裏泛起了絲絲的愉悅，嘴角慢慢的釋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卻在瞬間被巨大的痛苦蔓延，如若這個孩子就這樣沒了，四皇子是會追究的吧。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連累別人才是。蒼白的臉色，卻是異常堅定的神情。額角的汗珠，混合著眼角的淚珠還是出賣了自己的心，是的，孩子沒有錯，錯的隻是我們。
四皇子，不要怪我。我不想你為了一個孩子而犯險，我隻是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波痛苦襲來，原本孬弱的身軀再次陷入了昏迷，眉頭糾結在一起，連睡著也是這麽的不安。
“你們下去吧，我來為她洗。”賈天擎揮退了所有的侍女，慢慢的抱起還在昏迷中的古欣然，這個女人總是為自己著想，總是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取自己的一點主意。小時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欣然，我欠你的，我賈天擎對天發誓。我絕不辜負於你，絕不。
看著昏迷的人兒，嬌嫩的肌膚，在水汽中慢慢的變成暈紅。視線下滑，那裏，便是我和她的結晶麽？心裏閃過一絲劇痛，但是眼神卻是異常的堅定。
“四皇子，你、、、、、、”熱氣彌漫，身軀不在那麽難受，古欣然在一片水霧中慢慢的享受著這一時刻。但是卻在睜開迷蒙的雙眼時，看到四皇子在為自己慢慢的擦拭身軀，是那麽的溫柔，那張邪魅的臉頰在水霧中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臉上的詫異，驚訝的口氣。換來的卻是賈天擎微微的笑意，和那滿含諧謔的眼眸。“欣然，你還是這麽美。你現在有了我的孩子，可得好好照顧。我希望是你為我帶來第一個孩子。”
頭慢慢的靠近古欣然赤裸的香肩，輕輕的吻落下。然後是嬌嫩的耳垂，慢慢的上移，無數細碎的吻將古欣然全身吻了個遍。而古欣然卻被這些細碎的吻，吻的全身發顫，隻能倚靠在澡盆裏。等待賈天擎為她解除那一層一層的禁忌。
“欣然，等孩子出世。我就封你為正妃，好不好。我隻要你在身邊就好了。”聲音的呢喃中是充滿了承諾的，古欣然臉上一抹釋然的笑意愈發的濃重，隨後化作一抹歎息消失在倆人的世界中。
有你這樣的承諾，已經足夠。但是，我是舍不得讓你犯險的。
賈天擎抱著全身濕透的古欣然，慢慢的渡到了床上，眼神從未離開過古欣然嬌嫩的身軀。但是那眼神中更多的卻是痛，那種深入骨血的痛。
“欣然，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不會怪我？放下懷裏的古欣然，賈天擎俯子，問著身下嬌柔的人兒，眼裏的痛是那麽的明顯。
“欣然，從不會怪罪四皇子，欣然隻是好想好想能夠一直呆在四皇子身邊。”古欣然看著賈天擎眼裏深深的痛，早已忘記了思考，隻是希望自己能抹去那抹痛，隻是希望自己的決定能助他順利。
窗簾，滑下。床帳內。春色滿園，喘息連連。
一人相思，兩人愁。
此情換來，今生緣。
莫追回，已成憶。
若強求，長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