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絕處逢生(四)
“是麽?原來太子妃竟甚是喜愛我的小妹。我在這兒代小妹向太子妃道謝了。”微微的卑躬,作偮。卻看不出誠服的意味,怕隻是心中早已既不情願,卻有不得失禮才如此的吧。
嗬,倒是有趣了。
“是啊,長得如此的水靈,任誰也會喜愛吧。”顧天晴的言笑晏晏的在其他的人看來確實是豔麗,但是在東閣的少主看來確實如此的虛偽。眉梢微翹,嘴角卻是含著一絲冰冷的決然,眼中的厭惡渲染了整個宮殿,怕是恨不極拆了它吧。
怕也是恨極了我吧,東閣的少主心裏卻是一片的訝異,不過是個婦道人家,竟相向對我指手畫腳,怕是羽翼豐滿了,會連變天的想法也有了吧。
“即便這樣,我也想帶走小妹。畢竟他是我遠方的親戚,這樣沒通過父母之命,便認了親。怕是她父母怪罪下來。我也不好承擔啊,還望太子妃體恤啊。”說的倒是句句在理,但也是句句傷人。
任誰也知道,要是與太子妃沾親帶故。那是多麽的榮耀,又是多麽的不可一世。但是眼前之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自己底線。當真認為自己是好欺負的麽?
“既然少主不願給我顏麵,那我也無話可說了。但是怎麽著也得給當今聖上三分薄麵吧。”明顯語氣裏已經滿含怒氣了,顧天晴此刻早已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景象。
眼前之人,眼過於頂,竟是這樣的狂妄。這口惡氣怎麽能容忍下,忍,不曾出現在我顧天晴的字典裏。
臉上閃過絲絲的慍色,語氣早已不受控製的顫抖。手絹在手裏早已有被撕破的痕跡。強忍下來的怒氣似乎要在一刻間全部頃毀亦是不易。但是強忍下來的惡氣,壓抑的心裏太過難受。竟是找不到宣泄的地方,這些人何必將人逼上絕路,狗急了,也會跳牆的。
更何況,是狠辣的顧天晴。這筆賬在以後的歲月裏,竟是讓所有的人嘩然,就是為了這一口氣,死傷無數。如若早知,會不會收手,會不會容忍下這口惡氣啊。
以後的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但是現在的顧天晴是絕不會容忍下這口氣啊。這筆賬算是記下了,絕不會在自己受傷的同時,讓對方好受。
顧天晴卻在看著堂下之人一派緩和的氣憤,根本沒有被那句“當今聖上”給嚇到。心裏難免詫異。之前那人不遜的語氣,以為隻是一個下人不懂規矩。但是身為少主卻是這般的狂妄自大。
那麽,隻能有兩個可能了,一個是他們的實力大的連朝廷也無法抗衡;還有一個可能便是,他們是故意想要招致禍端,為達到某種目的。但是,任再傻的人也不會故意與朝廷作對,也不會去招惹才是。
看來這個東閣暫時是自己不能碰的,但是這口氣我遲早會討回來的。
“看來太子妃已經做好打算了,那麽就把我東閣的客人還給我吧。”仍然是不客氣的語氣,帶著一點點的不屑。
“很好,既然少主再三要求。我要是再不給便是失了和氣。”忍下最後一口氣。怨恨的聲音再加上咬牙切齒吐出的詞讓人有種想笑卻不敢也不能笑的衝動。
“那是最好不過了,要不然。惹惱了也不好,是吧。”最後的語氣,是那麽明顯的不把顧天晴放在眼裏。
“來人,去把月兒小姐請來。”全身乏力,似是經過一場惡鬥,消逝了全部的能量,連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變小了。
“是,奴婢馬上去。”膽顫的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腳下,怕自己因為害怕而被太子妃責罰。但是裏麵的氣憤詭異的讓自己的雙腳直顫啊。
看著推門而入的婢女臉上恐懼的神色,以及強打起精神的樣子。顧天晴精神陷入了一種神遊狀態。但是全身卻是被一股怨氣送充斥著,那麽的難受,那麽的想要發泄。
東閣,我顧天晴和你勢不兩立。抬眸竟是看見東閣少主澄清的雙眸,眼裏的笑意被一股殺意所取代。竟是連膽寒的心都沒有了。
“帶著人,走吧。”擺手示意一切遠離,不過是想給自己過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一切。
女人永遠學不會的永遠是滿足,現在退卻,不過是為了更加狠絕的報複。顧天晴頹廢的癱軟在貴妃椅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戾氣,換來的是無盡的疲倦。
“月兒,太子妃。待你可好啊。”東閣的少主似乎並不打算走,竟是和一個看上去長得十分乖巧的女孩子打鬧。白皙的手上沒有任何的刀疤,這似乎不符合一個殺手,特別是一個擁有那麽強實力的東閣的殺手。
“哎呀,你擰疼月兒了。太子妃對我很好啊。你看看我長胖沒?”說著轉了轉身,羅裙翻飛,衣帶拉長,白皙的臉上有一種雨露含羞的神色,雙眼明亮而且清澈,一看就是不曾受世俗的玷汙。
“是我沒能好好的保護你,你要打要罵,我都受了。”東閣的少主戲謔的話語配上沉穩的語調竟是有絲絲的陰陽怪氣,惹得顧天晴頻頻的抬眸,眼裏寫滿了不滿。
“要是敘舊呢?還望少主體恤我這太子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望您老人家見諒才是啊。”顧天晴的語氣,忽高忽低,委婉卻不失麵色。
聽在東閣少主的耳朵裏別是一番滋味。
“隻是當然,在下打攪太子妃多時,的確是在下的不對,為表誠意,在下願意和太子妃交好,不知太子妃意下如何?”明明是那麽不輕易的話語,帶著絲絲的謙恭。
卻讓再次磕眸的顧天晴瞬間睜大了眼,眼波流轉,似乎在考慮這個話的真實度究竟有多少。自己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卻被來人一番戲弄之後,在賞給自己一顆糖,這未免太、、、、、、
但是如若不抓住這次機會,怕是連自己也會後悔。和東閣交好,百利而無一害啊。那這口氣我暫時先咽下,等時機成熟,我必定雙倍奉上。
“既然如此甚好。”幾個字簡單明了,亦不會泄露太多過於複雜的情緒,“那恕本太子妃不在恭送。各位請便。”
“太子妃,謝謝你替我照顧月兒這幾日。”說完,攜手踏出了原本充滿壓抑及腥臭的宮殿。
這女人亦是不易啊。
“把這個宮殿裏裏外外的再給我衝洗幾遍,我不想再聞到哪怕是一絲的味道。”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卻被全身的疲乏使勁的壓抑著。
“奴婢,遵命。”
這是絕處逢生麽?那麽,我們的秦岑兒呢?她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