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郡守府的信鴿
“車內何人?照例巡防,把簾子掀開。”
原是遇到巡城兵了,車夫是雇傭來的,多少有些慌張,顏綰書將簾子掀開,讓人看個清楚。
那巡城守衛問了幾個問題,雖對裏頭的燕青冥抱有極大的懷疑,但到底是什麽也沒有,就放人離開了。
顏綰書也沒合上簾子,與車夫閑談兩句。
“昨日好像還沒有這般嚴格,可是城中/出了什麽事了?”
“還不是昨晚那事鬧得,江府小姐丟了,正派人找呢,怕是找到之前都要如這般嚴格了。”
車夫也是隨意的抱怨兩句,畢竟這般嚴查,多多少少於他們而言會有所妨礙。
顏綰書了然,隨即放下車簾,看向燕青冥。
“這江府在平南城地位很重?”
她對這裏的可真是一點半點都不清楚,一個小姐走丟,還能驚動巡城衛,想來不會是尋常人家的。
“一般。”
燕青冥隨意應答,這答案讓顏綰書沉默。
鬼才信了他的一般。
“沒你重要。”
燕青冥後補的一句,讓顏綰書表情略動,隨後便平靜下來,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這廝越來越奇怪,自從二人有了些‘親密接觸’後,他就有些放飛自我,在冷血無情的人設上越走越遠。
幸好他能力還在,不然她真是要懷疑,這到最後,他究竟還能不能成反派了。
這一句話顏綰書沒多想。
被這麽一打斷,剛才那問題就沒了答案。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有一段路,最後在郡守府停了下來。
顏綰書下馬車時也是懵的,他們此行算是低調行事,因而一路上如非必要,她都不會惹事。
現在卻是高調的來找郡守?
她疑惑的看向燕青冥,燕青冥卻是神色平靜,亦沒有給她解答疑問。
燕青冥握住她的手往前去,在到了守衛麵前時,給了一枚黑漆漆的令牌。
那守衛見到令牌,仔細查驗,隨後恭敬彎腰,將令牌遞給了燕青冥。
“原來是言先生,快請進府。”
燕青冥接過,帶著顏綰書進去。隨即有人引路將他們引進正堂。
顏綰書心安了。
平南城離皇城甚遠,燕青冥都能在這郡守府來去自如,瞧著身份不低,這反派的位置還是能坐得穩的。
縱使她心有疑問,這會兒也沒說話,與燕青冥一塊等。
燕青冥將丫鬟奉上來的點心與茶水往顏綰書那遞了遞。
“外頭的不如這,你嚐嚐,若喜歡,一會兒帶點回去。”這儼然是主人家了,顏綰書見怪不怪,輕嚐了一口。
還別說,她這一路風餐露宿的,這點心算是極好的了,不過比不得王府的。
顏綰書放下,輕喝口茶。她竟是有些想念王府了。
沒多久,便有人過來了。
來人一身官府,雖人到中年,看著還算精神,亦沒有旁人的大肚子,還算可以,隻是他身為平南城郡守,在對上燕青冥時,態度還要低兩分。
“言先生許久未見了,您該說一聲,我也好讓人去迎接。”說著,那郡守看向顏綰書,顯然麵露詫異。
“這位是?”
“我夫人。”燕青冥唇角稍揚,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句,連前麵的話都直接忽略了。
這般態度,自然是讓郡守察覺到了,對著顏綰書一陣吹噓。
“果真是令夫人,瞧著便與您十分般配……”
顏綰書尷尬的笑笑,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神態,後來被誇得就差天上有地上無了,神色有些繃不住。
這郡守真是太能吹噓了,在這地方有些屈才了。
燕青冥及時的出聲。
“此次前來叨擾是想請郡守幫個忙。”
“言先生請說。有什麽能做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我與隨侍走散了,想借郡守府的信鴿一用。”
郡守神情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想說他往常不是直接用了,怎麽這回這般客氣?看到他旁邊的小夫人,郡守頓時有些明白。
沒多言的,直接應聲了。
顏綰書聽到這話總算來了精神,不多時郡守便命人把信鴿抱過來了,甚是貼心的準備了筆墨紙硯。
“去吧。”
燕青冥揚了揚首,顏綰書當即明白,唇角帶笑的去執筆寫信,周圍的人自動散開,沒上前打擾。
燕青冥與郡守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正閑談,聲音不大不小,顏綰書所在之地,也能聽得分明。
“來的路上,巡城戒嚴,聽聞是江督史府的千金走丟了?”
“對外是如此,我聽內室提過一些,據說這江府千金不太滿意這門親事,曾鬧過,估摸著是借著半夜娶親這事做噱頭,使使性子罷了。”
這話說的也沒錯處,一個待嫁閨閣中人,逼急了就是枉顧性命也做得出。
隻是這樣,似乎有些草率了。
顏綰書想想也就收斂了心神,繼續寫信。
不用多,主要的問了他們在哪,何時來,並告知他們在同度客棧等。
寫完了,把信裝進信鴿的腳上,不多時,這信鴿便飛走了。
顏綰書坐到燕青冥身側,還未來得及說話,就來了人。
守衛急匆匆的進來通稟。
“報郡守,江督史說找到了,現下正帶著人過來。”
來的正是巧,剛剛才提及,顏綰書本想著這是人家私事,那就該離開了,奈何燕青冥不動如山,她也隻好跟著不動。
郡守倒像是習慣了一般,半點也沒察覺燕青冥二人在這不妥,讓人把江督史請過來。
不多時,這江督史便帶著人來了。
未瞧見姑娘家的身影,倒見這江督史麵色既怒又悲,隻是他這麵相生的就有些鼠輩的那種感覺,縱使是帶著這樣的表情,也很難讓人覺得他是在悲傷,倒像是表情失控。
而在其身後的,是被兩個守衛押進來的人,四目相視,一片安靜。
顏綰書也是真驚奇了,沒想到真的這般有緣,來了第三次。
那被押的不是旁人,就是鏢局裏的其中一個,亦是前兩日碰上的那個。
江督史麵色盛怒,說的話都是急又大聲的。
顏綰書聽了一陣才算是聽明白了,眉頭微擰,覺得有些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