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你要跟我走嗎
等了沒多久,顏綰書便聽到烏朝的聲音,她回頭看了一會兒,沒看到,竟是聲音比人先到了。
“你怎麽不理人啊,不是都說醫者仁心,你該為我解答疑難。”
顏綰書一頭霧水,直至視線裏前後出現兩匹馬,前麵的那個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後麵那個就是烏朝。
也難怪他嘰嘰喳喳的追著人問個不停,前頭那個就是他們去的凋零醫館裏的大夫,也是沒想到,這般巧的,竟是請了他過來。
等那人與馬場主交談,顏綰書才意識到,不是巧,是他們原本就認識。
烏朝來了之後,見到燕青冥,不敢話多,在其身側自認為‘小聲’的言語。
“爺,我方才為小夫人去排隊看大夫去了,誰知道那老大夫說了胡亂一通,還要忽悠我買許多沒用的藥,一點用都沒有。”
許是這事讓烏朝氣著了,話裏都表現出來。
也是,那隊不短,又是晴天,能把人曬化了,顏綰書也真不知道,他這般執著的去想要個答案。
她倒是很想說,不是她的問題,是你家爺不行,瞥了眼一旁的男人,想到他近日來的表現,她‘好心’的給他麵子,不說這事了。
明明剛剛還在說等烏朝來了就走的人,這會兒隻當沒這回事,看著大夫給那人醫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馬場主見他們未走,便過來與之交談,還以為他們是對大夫感興趣,便多說了兩句。
“胥河雖是年輕了些,但這醫術還是精通的,我們這的馬兒有些什麽可都是他給看好的,那身體強壯的能跑好久呢。”
……
原來還是個獸醫!
顏綰書也是沉默的說不出話了,看他動作嫻熟的,她到底還是沒出聲,畢竟這會兒也沒別的大夫了。
那人許是磕到頭了,不過也算命大,沒傷到要害,隻是失點血,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好的,至於醒不過來,完全是餓得。
一直躺在那裏,有圍欄遮擋看不出什麽,這會兒移出來了,才瞧見這人消瘦的厲害,幾乎隻剩皮包骨頭。
顏綰書身上一向備有吃的,隻是近來食欲不振,和芷也不在身邊,這些也就忘了,她找馬場主尋了些吃食,給那人喂進去了。
燕青冥抬頭瞥向烏朝,烏朝頓時明白的去給馬場主銀兩,包括給胥河大夫的診金,隻是心底納悶,這人是誰,讓小夫人如此照顧。
胥河沉默寡言,除了來時與馬場主交流,後來便一個字沒說,直接動手,這會兒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他開了藥方。
“她這傷好好養著就行,其餘沒什麽問題,隻是傷到頭部,不排除有失憶的可能。”
不得不說,胥河的嘴是開過光的,他話剛落下沒多久,躺著的那個許是因為進食,醒了過來,目光茫然的看向四周。
顏綰書覺得,失憶是鐵定的。
果不其然,她蹲下身,與那人直視。
“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那人茫然的搖了搖頭,看向了四周,隨即落在了顏綰書的麵容上,忽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認識你。”
聲音雖虛軟無力,倒是能讓人聽得清楚。
……
意料之外的答案,顏綰書也是覺得驚奇了,她都不認識。
“你認識我?”
“是你……救了我,我剛剛……感覺到了。你的聲音很好聽。”
眼前的人說的斷斷續續,到後麵才好了些,目光盯著顏綰書,直白又澄淨。
從剛剛起,就有的念頭,在這一刻越發的鮮明。
顏綰書彎唇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沒錯,是我救了你,那你什麽都不記得,你要跟我走嗎?”
這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拐賣兒童少女呢。
而對麵那個顯然就是個傻得,二話沒說,直接就答應了,半點都不帶含糊,話說完,就手抓著顏綰書的袖子不肯放,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顏綰書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反倒是高興,等一轉頭看到一旁站著不知多久的燕青冥,表情有些訕訕。
她好像還沒……跟他說?
燕青冥伸手把顏綰書拉起來,扶著她的腰身,繼而對身側的烏朝開口。
“找馬場主,讓人給她洗洗。”
這話便是同意了,顏綰書訝然一瞬,隨即開心的笑。
“夫君最好了。”
這話是真心實意的,隻不過就是口頭答謝,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燕青冥自然不滿,隻是礙於此刻人多,並未多言。
顏綰書既是答應讓那姑娘跟著,做的自然就全,給了胥河診金,請他這兩日幫姑娘看看身體。
胥河話不多,拿了診金應聲,便先行回去了。
倒是馬場主這,屋子撿漏,也沒有伺候的人,那姑娘梳洗頗為費了許多勁,出來時穿的也是馬場主一身年輕時沒穿過兩次的衣服。
衣袖稍長,姑娘穿著也像是偷穿大人衣服一般,她不甚在意的將袖子卷起,行動中透露出一絲灑脫。
“待到集市上,我們再挑選幾身合適的,天色不早,該回去了。”
顏綰書安撫著她,那姑娘儼然是顏綰書說什麽就聽什麽。
起先,顏綰書還想問她會不會騎馬,話都沒問出口呢,倒是那姑娘動作利索的上了馬,若不是臉色還是蒼白,身骨消瘦,怕是半點也看不出是方才躺在地上氣若遊絲的人。
本是買了兩匹,如今多了一個人,便又多買了一匹,一行人趁著晌午之前回了小鎮上。
不似之前的沒什麽興趣,顏綰書帶著人買了好幾身的衣裳鞋帽,皆是利索的戎裝,亦給她挑了個兵器防身,就連零嘴也備了些。
直至回客棧用午膳才停歇下來。
顏綰書與燕青冥比鄰而坐,烏朝在燕青冥左側,還剩下顏綰書右邊的位置,顏綰書讓那姑娘坐下,那姑娘倒是不肯坐。
“我跟著小夫人,是因為小夫人救了我,於我有恩,為奴為婢來報答,接受這些已然是逾越了,主次有別,不能坐。”
姑娘條理清晰,身上衣物是無可奈何必需之物,她可當做恩情一並還了,然身份不同,不能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