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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新科狀元

  隔日,顏綰書就讓和芷準備請柬,該送的都給送出去。


  燕王府要舉辦吟詩會一事在皇城內迅速遊走,帶起了一陣熱風,不少文人書生皆想參加,隻可惜身份不夠,皆是想著辦法要進去。


  今年中榜的倒是有幸得以前去。


  聽到這消息,馮遠正與幾個朋友相聚,臉色不由得拉長了些。


  就連探花都收到了請柬,他卻還未收到,燕王這是看不起他?


  一口怒氣哽在心頭,偏生這些人還在不斷的說著這事,馮遠連與人交談的心思都沒了,匆匆找了個借口便離開。


  剛出了門,誰知橫空砸來一小塊木頭,直接砸在他的腦門上,令他疼的叫出聲。


  這一幕看的眾人也是稀奇,對其指指點點,馮遠壓著怒氣捂著受傷的傷口,四處看了看,也沒找到疑似罪魁禍首,更怕旁人發現他是新科狀元,鬧出笑話,匆匆離去。


  對麵二樓的顏綰書輕輕擦了擦手,帶著人離去。


  馮遠從藥鋪出來,手裏拎著藥,直道晦氣,冷不跌的一輛馬車突然出現,那馬蹄險些就踏在他的臉上,嚇得他一個激靈,跌坐在地上。


  一連串的倒黴讓馮遠怒從心起,指著車夫便怒罵。


  “你怎麽走的路,眼睛瞎了!”


  小一動作利索的從馬車上下來,倒是與他說了對不起。馮遠不依不饒,還在喋喋不休,顏綰書掀開轎簾,看過去。


  “此事是我們不對,這位公子可是要去藥堂看看,一切損失皆由我們負責。”


  馮遠看到顏綰書的那一刻傻眼了,腦海裏全是那日她對趙高朗的所作所為,直接往後退了一步,連忙賠笑。


  “不……不必。”說話都有些結巴,轉瞬又想起請柬之事,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新科狀元馮遠見過燕王妃。此事不過是誤會,驚擾燕王妃了,實屬在下之過。”


  “原來是新科狀元啊。”顏綰書眯著眼睛笑,神色溫和多了,看的馮遠挺直了脊背,倍感榮耀。


  “不才,正是在下。”


  “早就聽聞新科狀元才情滿滿,隻是一直未見過,今日倒是巧。我家夫君近來對這些頗為感興趣,王府舉辦了吟詩宴,想必請柬你已收到,屆時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顏綰書神色溫和,語氣中不乏對他的欣賞。


  這讓馮遠心中憤懣散了,更多了一種高人一等的錯覺,略顯局促的說了未收到請柬之事。


  顏綰書聞聲擰眉,看向身側的和芷。


  “怎麽回事?”


  “王妃親自叮囑要給狀元爺送請柬,奴婢一時疏忽,忙及之時漏掉了,望王妃恕罪。”


  說著和芷上前,將請柬送給了馮遠。


  馮遠雖不滿她給忘了,但一聽是王妃特意囑咐的,心中又是別樣的想法,歡喜手下,還頗為‘好心’的幫和芷求下情,饒恕她遺忘之責。


  馬車還橫在路上,多為不便,說了些話,方才之事便全消,顏綰書放下車簾,馮遠在一旁恭敬的看馬車遠去,摸了摸手中的請柬,臉上盡是倨傲。


  ***

  燕王府的吟詩會場麵盛/大,驚動不少人,無論是熟還是不熟的,都想著辦法進來,眾人忙活了一通,到最後才發現根本是沒用的。


  王府守衛森嚴,即便是拿了請柬也要再三核對,不會讓旁人冒領,至於順手帶進去的,除非是家中直係,否則都沒有半點的機會。


  顏綰書回來後就一直在忙,除了給應婉白遞了個消息,便沒再瞧見人,這次也把人給叫過來了,忙的沒有空去接待,就把自家二哥給推了出去。


  顏溫答應的爽快,眼中深意顏綰書沒瞧見,不然指不定會發現什麽。


  這一場會,凡事有頭有臉的皆來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太子景承和,宣王景承宣,顏綰書不想看見他們,但有些事,還少不得他們,好在這兩人自有燕青冥接待,倒讓她輕鬆了不少。


  至於太子妃吳韻及宣王妃蘇含雁,隻要這二人不給她惹事,顏綰書該有的禮數皆有,不會怠慢了半分。


  顏綰書將一切都安排在了前院,沒讓眾人靠近後院,好在地方夠大。


  既是吟詩,她亦準備齊全。


  一字排開的案桌中間留有餘地,案桌上擺有筆墨紙硯,另一側則是擺滿了食物,多為女眷的座位。


  顏綰書對這些詩書不敢興趣,辦這個也不過是為了噱頭,因而前麵隨著燕青冥怎麽去招呼人。


  景承和和景承宣這二人來是來了,臉色倒是不太好,像是被逼著來的,不過倒也安分了些,沒做出什麽事情。


  顏綰書著重在於馮遠,時不時的讓人去敬酒。


  待氣氛正熱時,顏綰書拋了個彩頭。


  “無彩不成趣,新科狀元今年的文章文采斐然,著實讓人驚豔,不若就以此為題,猜猜其中深意。我手中也沒什麽稀奇的,隻得了這麽一方端硯,便以此為彩頭好了。”


  顏綰書溫和的笑著,隨著她的話落。


  和芷已經將彩頭呈現,上好的端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顏綰書手裏這個顯然就是,來的不乏書生等人,看的都是眼冒金光,好似都已經是自己的一般,興致高漲。


  與此同時,下人們將那篇文章散發下去,有心人便會發現,這像是準備好的,不由得心思各異。


  馮遠起先還很是高興能被賞識,聽到拿出來做題的是那份文章,神色有些不穩,悶悶的喝了兩口酒,沒出聲。


  “新科狀元就不必參與了,對比旁人不公平,不過可做評師,若無人猜對,彩頭自落你處,畢竟你所寫的,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顏綰書意有所指,馮遠卻是心驚膽戰,總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時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喝了些酒,馮遠雖不至於罪,反應卻是慢一拍的。


  他想到了自己穩坐這位置,哪怕秦景山說話都沒人信,想到了秦景山臥榻在側不能起,頓時有了信心。


  旁人還在為了一方端硯絞盡腦汁,他卻比他們更高一等,已是評師。


  這些蠢人有什麽資格跟他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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