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清甜止渴
顏綰書許久沒有聽到這個令人厭惡的名字了,初聽到有些不適應。
冷聲道:“他還沒死?”
和芷搖了搖頭。
“命大,打的血肉模糊也沒死,不過說是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顏綰書疑惑。
“時不時的發瘋,府中小廝打死了好幾個,這事傳開了,無人再敢去其府上做事。”
打巴掌打的腦子不正常了?嘖,看來是有點嚴重啊。
顏綰書心中對這事有了數,隨即沒再問。
回去的路程快,基本沒耽擱,對燕青冥的後遺症,顏綰書如今都習慣了他時不時的過來抱抱,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行走的安撫機器人。
她們已到皇城外,隻是來的遲,城門早已關,亦不想興師動眾的讓眾人皆知,便在城外夜宿一晚,也不是什麽難事。
就是顏綰書從馬車上下來時,接觸到徐嫻的目光總覺得難為情。
明明就隻是抱抱而已,她那是什麽眼神!!!
盛夏的夜多是涼爽,天邊偶有星劃過,算是難得一見的場景,顏綰書心情好,拉著徐嫻到一旁轉了轉。
徐嫻萬分高冷的將香囊扔給了她。
“蚊蟲多,你這細皮嫩/肉的,可別腫的像個胖子。”
“姐妹,你這格局就不夠大了,它們撐死了,我這也就是鼓個包,別那麽狹隘。”
“那你別要。”
“哎,別啊,我錯了。”顏綰書萬分誠懇,手腳歡快的去拿香囊。
徐嫻跟在司水身邊也算耳融目染,這些可別旁人配的效果好,不要的才傻。
說到胖子,顏綰書忍不住想她剛來時那體重,可真是憂心的很,將這事說與徐嫻聽,徐嫻也是意外還有這麽一出事。
這毒她沒聽過,想問又怕提及顏綰書的傷心事,轉瞬就記在心裏,去找司水了。
瞬間就剩一個人的顏綰書,稍稍有那麽些後悔提及這事了。
正當時,一個老婦人提著籃子從一旁過來,遠遠的就吆喝著。
“小夫人要梨嗎?自家樹上長得,清甜解渴。”
因為一旁在生火,火光照耀,倒是能看得清,老婦人手中籃子裏青翠翠的梨,小一上前一步,阻止這人靠近顏綰書。
顏綰書看了會,對著小一搖搖頭。
“沒事,天熱,這梨看起來不錯。”顏綰書上前兩步,在老婦人的籃子裏挑了兩個。
“小夫人眼力好,這都是自家精心種的,旁處比不得,您瞅瞅這個,別看它個小,可甜呢。”
老婦人將梨遞給顏綰書,顏綰書伸手接過,目光頓了一瞬,直接放在袖子上擦了擦,便咬了一口。
“的確不錯。我都要了。”繼而她轉身讓小一把籃子裏的都拿去給眾人分分,和芷過來給了銀兩。
給的多,老婦人歡喜的道謝收下,隨即轉身離去。
徐嫻在一旁吃著梨,模糊不清的開口。
“夜裏還出來賣梨,夠辛苦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司水瞥了一眼顏綰書的方向,隨後收回。
燕青冥雖未出馬車,但這馬車也非隔音,外麵的動靜聽得分明。
不多時,顏綰書上了馬車,她還沒坐穩,已是被人一手拉了過去,半抱入懷,她甚是自覺的尋了個舒服位置,心裏也是有些抓狂。
大哥,我也就出去放個風,你這後遺症要不要發作的這麽頻繁?
她瞬間有些懷疑,是不是燕青冥聯合司水來誆騙她的,要不是她想不起她有什麽對他重要的地方,她鐵定這樣認為!
收斂起心思,顏綰書將袖中的字條拿出來,並未避著燕青冥,她需要仰仗他,對他防備也沒什麽必要。
目光觸及上麵的字,目光微斂,心中略有不安。
他們本就抱在一處,自上而下,燕青冥看的分明,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掌。
“不會有事。”
聽聞這聲,顏綰書心頭稍定。
“明日回城後我去看看真假,夫君事多,不必理會我,我帶著小一去便可。”
字條上給了一串地址,另有一塊玉佩,屬於顏正青的,顏綰書認得。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遠在邊境的顏正青怎麽會在皇城,可不論是不是陷阱,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甫一回城,有多少人都在盯著燕青冥,一塊去不太合適,她私底下去就行。
燕青冥並未反對,在皇城中,他的人自會護著,不會有事。
隻叮囑了一句。
“早日回來。”
……
顏綰書忍住想發作的脾氣,這人是把她當人形抱枕了,一刻也離不開?
“夫君見過徐家的小少公子了嗎?”
“嗯?”燕青冥看向她。
顏綰書甜甜一笑。
“估摸著也是三個月左右,離不開她娘呢。”
你丫就跟個三個月的奶娃子一樣,離不開人!
她心中暗笑,驀地脖頸處一涼,驚得她瑟縮了一下。
薄唇觸碰的觸覺仍在,她卻覺那處像是貼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會被他咬破了動脈,血流不止。
她錯了,不該挑釁大魔王。
“孩子尚小,喝的是營養。”燕青冥實話實說,眸光深諳,薄唇克製的隻貼著未動。
萬分正經的語氣,到了顏綰書這,就變得十分危險。
她總覺得他在提醒她。
孩子喝的是營養,他喝的就該是……腦海裏的血腥畫麵讓她瑟縮了一下,不再提及這個話題,格外狗腿的將方才買下的梨擦幹淨遞給他。
“清甜止渴。”
你可別再盯著我了。
眼巴巴的望著他的神情,令燕青冥有一瞬間動容,俯身一口咬了下去。
顏綰書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脖頸,萬分慶幸剛才及時收斂,沒把人徹底給惹急了。
她明白了,這廝就是有毒,她還是要離遠點好。
***
夜幕低垂,燕青冥與司水靠坐在樹下,二人談話,烏朝和小一及時退後,不打擾,不聽聞。
火堆旁的二人神色正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商討什麽國家大事。
殊不知,壓根半點不沾邊。
司水冷笑看他,一副早已知曉的表情。
“都與你說了,此番不正經行為,行不通。也虧你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