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挫骨揚灰他都不配
臨進包廂時，齊沫雲有些不舒服，暫且離去，稍後再回來。
齊興安不甚在意，崔明月也隻是關心一聲便罷了。
顏綰書和應婉白互相看一眼沒說話。
離開的齊沫雲出了歡享閣，去了一旁的巷子裏，不多時便又出來，重新回了包廂。
廂房裏正無趣，顏綰書不太想搭理，崔明月倒是逮著應婉白好一陣的說話，無外乎還是陳詞濫調。
顏綰書見狀出聲。
“齊公子與崔姑娘的婚期可定下了？”
齊興安心中無崔明月，對婚嫁之事自然不熱衷，沉默了一瞬，崔明月臉色也不太好看。
“還沒，快了。”
崔明月含糊一聲，手握緊了些。
顏綰書對此嗤之以鼻，就齊興安這樣的，心裏仍舊放不下蘭玲，還要綁著另一個姑娘的渣男，她實在是瞧不上。
小一進來在顏綰書身側言語兩句，顏綰書神色平靜，隨即讓他退下，其餘人也不太在意。
雨過之後，天空放晴，悶熱也隨之而來，齊沫雲本就不舒服，便將窗子打開。
熱鬧之聲亦隨之而來，吵吵嚷嚷帶著煙火氣，他們本就坐的靠窗，如今倒是一眼都將樓下都瞧個分明。
說書人的聲音更是一字不落的落於耳中，顏綰書臉色驟變。
“砰”的一聲，茶盞落於桌上，茶水四濺。
對麵三人亦是表情驚慌不知所措，應婉白皺著眉，連忙讓人去把樓下說書人給抓起來，和芷跟著去，不多時便把說書人給帶回來了。
顏綰書沉著表情，目光掃視對麵三人，隨即落於那說書人的臉上。
說書的是個年紀大的老頭，一身素衣，看著是精神，隻是這會兒被帶上來，一臉慌亂，被押著跪下。
顏綰書眼眸輕抬，未問半聲，隻淡出兩個字。
“殺了。”
小一眼疾手快，拔出劍便將那老頭一刀抹了脖子，和芷用帕子擋在顏綰書麵前，不欲讓她瞧見這血腥樣，可屋裏的其餘人都瞧個分明。
齊沫雲被嚇得驚叫，扭過頭去，整個人抖成篩子，崔明月亦是表情難看，卻還能端得住，齊興安雖是半個字，卻也什麽都不敢問。
應婉白算是最淡定的一個了，甚至還能拍了拍顏綰書的手背，讓她消消氣。
人殺了之後，小一去處理，門緊閉，顏綰書抬眸看向對麵。
她冷冽的目光讓三個人都坐不住。
“燕王妃……這是何意？”齊興安率先出聲，到底是有所顧忌。
顏綰書輕笑一聲，仿佛聽了個笑話。
“特地讓我聽見這些，不就是想讓我動手，我既動手，又何必怕。齊姑娘不覺得自己有些太可笑了嗎？”
齊沫雲身子一頓，垂下眼簾，依舊躲在齊興安身後。
“燕……燕王妃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齊興安的臉色也變了，瞬時將齊沫雲給拉出來，厲聲質問。
“你到底做了什麽？”
能讓燕王妃如此動怒的怕不是小事，若要因此連累齊府……
或許是齊興安的厲聲質問，或許是方才的血腥畫麵，齊沫雲有些崩潰的大聲怒吼，指著顏綰書道：
“我不知道，你別血口噴人！”
“你以為我非要從你這問個答案？我既是動手，便已是知曉，你還需不著我，若他再來找你告訴他，死都是便宜他了，我等著把他抽皮扒筋，懸掛於高牆之上，挫骨揚灰他都不配。”
顏綰書起身，冷凝齊沫雲一眼，甩袖離去。
應婉白亦如是，臨走時瞧了一眼齊沫雲。
“齊姑娘的演技太過拙劣，齊公子可得好好教教。”
齊興安心裏不安，哪還能不清楚發生什麽事情，當即拉著齊沫雲回府，連崔明月都顧及不得。
崔明月從窗看下去時，隻看得到顏綰書離去的背影，手越發的握緊，指節發白都沒察覺。
從歡享閣出來，顏綰書心中怒火難平，立刻讓小一去找趙高朗的下落。
應婉白隻得好好安撫她，半分也不敢提及剛剛那事。
那說書人說什麽不好，非得說將軍之事，稱那將軍征戰沙場之時，夫人難耐，與男子接近……如此含沙射影，豈能讓人不明白。
“今日我無法陪你了，讓人先送你回去。”
顏綰書壓著怒火，與應婉白道，隨即不容她置喙的，讓那兩侍女送她回去，人已是轉身。
應婉白勸不回，見狀急了，怕出事轉而去尋了顏溫。
小一辦事利落，很快就給了趙高朗的地點，顏綰書帶著人過去。
北獵峰時，齊沫雲那‘狼來了’的三聲叫喚，怎麽看都有鬼，顏綰書沒急著定罪，找她麻煩，順藤摸瓜查到了她與趙高朗私下來往。
這齊沫雲並非是齊夫人親生，而是她妹妹與齊大人所生，一直以來養在膝下，算不得親近，其中緣由也唯有齊夫人知。
齊沫雲平日看著老實，不愛說話，心眼卻是多，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都好好的待在齊夫人身邊了。
上次行宮時，她搭上了趙高朗，為的什麽不言而喻。
方才她聲稱不舒服，出去了一趟，小一私下裏跟著，見她與一人接觸，隻是離得遠聽不清，回來後便將此稟報。
之後發生的事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趙高朗三番兩次的蹦躂，顏綰書沒放在心上，為了大局，可如今這趙高朗得寸進尺，她怎能忍！
這口氣不出，她心難平，更枉為人女。
如今近六月，很快就會放榜，正是朝堂添人才的時候，趙高朗怎會錯過，與數位才子約了風雅之地，彈琴吹曲、吟詩作對快樂不已。
絲毫不知危險正在臨近。
顏綰書到時，率先與景信對上了麵。
“皇嫂？”景信不由得詫異出聲。
顏綰書許久未見景信，乍一眼還以為是景年，直至這聲皇嫂才回過神，隻是這會兒她沒空理他。
“我有事，改日再說。”
說著便越過景信，往樓上去。景信見其臉色難看，氣勢洶洶，自也是不放心，抬步跟了過去。
尚未靠近，便聽屋內傳來的緩聲笑語，顏綰書揚唇冷笑，用不著她開口，小一已是踹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