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留著也是禍害
聽多了和芷的話，顏綰書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妥妥的女主，還是被男主情根深種的那種，而不是女配了。
搞得她見到燕青冥，總有種幻覺，燕青冥是精神分裂症。
一個是深情男主，一個殘虐反派，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
一切終止在景承宣被罰。
她終於明白了。
這廝就是心機深沉。
借著為她出氣的理由，削弱景承宣的氣焰，全靠蔣書瑤這個助攻，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還得了一個寵愛王妃的大好名聲。
老狐狸啊老狐狸。
她勒令和芷不準再提這事，頓時心如止水，恢複正常。
同時也明白至少這陣子是安穩的，她發揮了自己的作用，證明了自己還是有用的，這廝應當不會再那麽無情，出手殺人了。
想通了，顏綰書吃嘛嘛香，睡的可好了，連帶著身子都恢複了不少。
***
宣王府
蔣書瑤自徐府宴會回來後，便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裏養傷，外麵的事情她一無所知，每每看到自己的臉，她便覺得心中怒火難平。
她身邊的人現在都不敢靠近，一旦發起火來，動輒打罵，重者死狀慘烈。
蘇含雁今日便過來瞧瞧她。
彼時，蔣書瑤還在給臉上敷藥，疼的齜牙咧嘴，她順手拿起桌上的發簪就劃了身邊丫鬟的臉。
“沒用的東西，你是想疼死我嗎！”
事實上，丫鬟的動作已經極輕了，可她宛若瘋魔，不管不顧，隻管自己的開心。
她的動作急，丫鬟避不開，臉頰上疼的要命，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傷口，卻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捂著鮮血淋漓的臉，怕她再動手。
蔣書瑤見她那滿目不堪的臉，心底怒火消散一些，本欲抬腳將人踹下去，卻是冷不丁的想起那日宣王被踹，這腳怎麽也下不去，煩躁的讓她滾。
丫鬟跪著後退，與迎麵而來的蘇含雁撞上。
蘇含雁麵色平靜，揮手讓人給她尋了藥，讓其下去，丫鬟感激的滿含熱淚，不敢答話，匆匆忙忙的下去。
直至蘇含雁進屋，蔣書瑤才發現。
“啊！”
她驚恐的尖叫，顧不得去上藥，慌亂的用麵紗遮住臉。
本來蔣書瑤這臉也隻是腫，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她愛美，不願以這般模樣示人，便用胭脂水粉塗抹，未料自己動手時，尖銳的指甲劃了臉，一道傷口，再加上胭脂水粉，時不時的麵紗遮蓋，這悶熱的天，就給捂嚴重了。
這會兒臉頰上還有一道傷口，難看的很。
同為王府女人，她本身就是妾，比蘇含雁身份低，如今臉也花了，她又豈會讓人看見，可即便是慌亂的遮蓋，也讓人瞧見了。
蘇含雁麵色如常，倒是蔣書瑤麵色慘白，慌張的行禮。
“姐姐怎麽過來也不說一聲，我有失遠迎。”
“你也不必慌亂，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無奈殿下不準我等探望，不然早該來了，你這身子可還好？”
蔣書瑤臉色變了變，隨即掩蓋了。
她倒是也想出去，可回來後便被禁了足，她知曉自己這回闖禍了，也不敢求情，隻盼著殿下能夠看在孩子的份上，過些時日淡忘了。
“尚可，勞姐姐擔心了。”
“如此，我倒也放心了，這是我請太醫院的太醫開的一些補品，這份是上好的盞燕，你嚐嚐。”
蘇含雁帶著溫和的笑意，將麵前那份推給了蔣書瑤。
蔣書瑤見狀，頓時麵色難堪起來。
她如今有身孕，吃食之類十分嚴謹，怕是這蘇含雁來此不懷好意。
正巧，丫鬟將蔣書瑤的保胎藥送過來了，蔣書瑤便笑著開口。
“多謝姐姐好意，隻是正是我喝藥的時候，這些待會再食。”說著，她便招手，讓丫鬟把藥送過來。
保胎藥味道難聞，一瞬間屋子裏皆是這味道。
蔣書瑤倒是不曾在意的，先看了眼蘇含雁，見她沒走，隻以為她是盯著自己吃那盞燕，便隻好先喝了保胎藥。
她動作慢，一會兒吹，一會兒喝一小口，眼角餘光瞥著蘇含雁。
“我這處藥味難聞了些，姐姐怕是聞不慣，待妹妹身子好些了，再去看望姐姐。”
如此便是逐客了。
蘇含雁也沒多坐，聞聲起來，又轉首看她。
“妹妹這保胎藥還是趁熱喝的好。”
蔣書瑤心裏咯噔一下，她見蘇含雁起身，便一口將保胎藥喝了，這會兒才聽見她的話，臉色蒼白。
“你什麽意思？”
蘇含雁麵上浮現悲憫之色，聲音無奈。
“妹妹實在是行事太過莽撞了，縱使是有了身子，母憑子貴，也不該招惹那般的人，害的殿下受傷，皇上震怒，如今還留你在府裏，已是殿下看在往日的情麵上留情了，可這子嗣是萬萬不能留了。”
蔣書瑤瞬間暴怒，欲衝上前。
“你胡言亂語什麽！定是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要對付我的孩子，這也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殿下不會如此絕情的，你騙我！”
腹中劇痛讓蔣書瑤拱起了身子，麵色慘白，沒力氣上前。
她感覺到有什麽在往下滑，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蘇含雁往後退了一步，似是怕沾惹到這髒汙。
“你也知道這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我又怎會動手，瞧我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護著嗎，可誰讓你這般莽撞呢。殿下說了，側妃無狀，行事張揚，若誕下皇嗣，必將招搖惹禍，不若一碗藥以絕後患，望側妃引以為戒，好生反思。”
“不可能！不可能！”
蔣書瑤嘶吼著，麵露猙獰，蘇含雁的聲音在耳側回響，她心如刀絞，身/下更是一灘血跡，她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蘇含雁看了眼身側的丫鬟，丫鬟領大夫過來看。
蘇含雁嘴角勾起了笑意，無聲離去。
這藥是宣王讓給的沒錯，可這藥裏還夾雜了絕育藥，這宣王府的王妃是她，嫡子嫡女亦隻能是她生的。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入鬼門關，小產亦不外如是，當蔣書瑤醒來，知曉自己將不再有生育的能力，當一切都指向宣王的無奈，燕王府的狠辣，顏綰書的心機，蔣書瑤會做出什麽？
蘇含雁眼睛上揚，萬分期待。
擋路的……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