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喜生怨，愛生恨
一針見血。
蔣書瑤為側妃的事情也就是這兩個月，顏綰書不知曉也是正常。
再者，側妃說白了還是妾室，又不是什麽正經的，就連大婚都沒有，轎子一抬就進府了，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台麵。
有人背地裏偷著笑，有人則四處看看，裝作無事，就是沒一個人為蔣書瑤解圍的，可見她平日裏也是將人給得罪狠了。
蔣書瑤氣得臉都憋紅了，還是蘇含雁‘看不下去’，出聲緩和了。
“燕王妃初初回來，尚不知曉，書瑤已是我們王爺的側妃。”
顏綰書的演技是越發的精進了，麵露詫異，又恍然如此的表情。
“原來我一語中的，以後若是身無分文，去擺個攤，給人算算命也成。”
完全是玩笑話的語氣，卻讓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之前蔣書瑤生辰宴時，她說讓眾位家眷當心自家夫君的話。
那時便已然有蔣書瑤要奪人所愛的意思了，這會兒對上了，可不就是一語中的。
齊夫人心裏直呼燕王妃是個妙人，不願吃點虧，罵起人來都像是在與你說笑。
蔣書瑤不甘心，還欲說些什麽，被蘇含雁的眼神製止，她雖心有不甘，但她還要仰仗蘇含雁，隻能先忍下。
話至此，這事便算過去了，沒了擾人的聲音，接下來平靜多了。
顏綰書與齊夫人聊得還算開心，隻是終究體力跟不上，坐了不過一刻鍾，她便覺得有些乏，強撐著沒動。
好在沒多久，便是齊夫人帶著眾人去膳廳落座。
她趁此借口如/廁，暫時離開一陣，就在那附近，尋了個較為僻靜的地方，坐在石塊上。
和芷將人參片遞過去。
她放入口中，人參的味道讓她醒神，似乎好一些了。
這是她特地問過大夫的，若出門在外，想要保持體力，便可服用人參片，但這人參本就是大補之物，她每日喝湯喝藥，這人參片她瘦不住，最多三日一片。
今日帶著本是為了以往萬一，她以為能撐到結束，萬萬沒想到不過這麽一會兒工夫就不行了，看來她還需多養些時日。
顏綰書待得地安靜，她坐下也是為了歇息，沒想多待，隻想緩和些了便走。
誰料這青天白日的，竟有人在這處私會。
不過好在隻是說些話，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顏綰書不欲聽牆角，可奈何那聲音離得近，自動入耳，聽著聽著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公子身份尊貴，奴婢是萬萬不敢高攀的，今日還望公子好好相看各位小姐姑娘們，來日待新夫人進門，還願公子給個清淨，讓奴婢贖回奴籍出府。”
“蘭玲休要再提這事，我是萬萬不會放你離去的。我早與你說過，此生非你不娶，今日我也定會與娘親說個清楚，你莫怕，我會護你的。”
蘭玲既驚又急的看向他，猛地跪下。
“公子可是要逼死奴婢？”
豆大的淚珠悠然從臉上落下，對麵的人手足無措，連連搖頭。
“我……我怎麽會想逼死你。”
“既如此，就請公子忘了奴婢，萬不再提這事，好好相看姑娘，娶一個門當戶對之人，奴婢此生與公子心思相通已是莫大的幸事，此生無悔，公子莫要讓奴婢……喜生怨，愛生恨。”
顏綰書不由得抬眸看了過去，從樹葉間隙看見了那跪在地上的姑娘，雖是淚流滿麵，但神色亦是堅定，眼中更是滿含愛意。
見者心生悲憫。
她有些疑惑，既是這般喜愛，又何必放棄。
若是她，遇到兩情相悅之人，絕不會退縮半分。
世界大又小，誰能預料到之後之事，享受當下，把握所擁有的一切才是最好。
她擁有的不多，可若一旦有了，便再也不會鬆開一絲一毫。
顏綰書想的入神，偶然聽到和芷的咳嗽神，才回了神，但已是來不及。
不知何時對麵的對話已經結束，那位叫蘭玲的姑娘不見了，唯有被稱作公子之人站在了他麵前，臉色極為的凶惡，語氣也不怎麽好。
“你們是何人？竟這般偷聽，家教禮儀何在！”
顏綰書大約知曉這位便是齊夫人口中不太好說親事的齊公子了，如今也算知曉究竟為何不好說親事了。
有一位心上人，還為之分庭抗禮，又怎會好說親事。
顏綰書沒說話，和芷卻是氣得不行，上前一步，微微擋住對麵看向自家王妃不算好的眼神，怒喝。
“放肆！燕王妃豈是你能說教的！還不快請罪！”
齊興安微楞，但神色依舊不好。
“縱使是燕王妃便可偷聽私事？”
“胡言亂語！我們王妃在這歇息，是你們自己私會不看清楚形勢……”
“和芷。”顏綰書低喝一聲，免得和芷越說越亂。
和芷聞聲退了下去。
顏綰書抬眸看向齊興安。
“我們雖無意偷聽，但的確是聲音入耳，聽到不假，此事我與你賠罪，隻是這些也並非我們本意，你上來便不分青紅皂白怒聲質問，可為有禮之士？”
齊興安被問住了，方才發現之時，他們早已在，說話時又沒聽到別的動靜，許是真的誤會了。
他當即拱手，彎腰行禮。
“齊興安見過燕王妃，方才的確是草民失禮，望燕王妃恕罪。”
“方才之事我權當沒看見亦沒聽見，齊公子不必多慮，我亦不是多事之人。”
“謝燕王妃。”
顏綰書不再理會，帶著和芷離去。
和芷還有些生氣，惱怒齊興安的無禮，小聲的嘟囔著。
“瞧著樣貌將就，又是齊府公子，怎麽人就這般橫衝直撞，沒半點規矩。”
顏綰書失笑。
“愛衝昏頭腦的人筆筆皆是，這齊公子正心情不好，惱怒之時，語氣差了些而已，換做真的無理之人，便是不會質問，直接讓人來抓了。”
“王妃心地好，自然看什麽都好。”和芷說不過她，便嘴甜的誇人。
顏綰書搖搖頭，不再理會她，這麽一耽擱，她們倒是去的久一些，齊夫人甚至派人來尋了。
她借口迷路，旁人也不會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