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送子觀音都沒你那麽快
顏綰書的房間在最裏邊,途徑這包廂,瞥見了屋內一男人的身影,房門轉瞬關上,再看不出什麽來。
她皺眉,想起之前聽和芷說這高元霜姻緣不佳,腳步頓了頓。
裏麵那個男人,她也算眼熟,甚至是記憶猶新,就這樣的,肯定姻緣不佳啊!
她歎了口氣。
和芷不明所以,就眼瞧著自家夫人,回房的路上陡然轉了方向,去敲了方才路過的一間包廂,她麵露詫異,不知什麽情況。
裏麵的人也同樣覺得突兀,不過很快,高元霜便反應了過來,神色溫和的讓人去開門。
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垂眸不去看眼前人。
顏綰書進來時,屋內氣氛正尷尬,那男人喋喋不休的對著高元霜說話,唾沫都快飛上天了。
即便是她進來了,也沒停下。
“我府中人口簡單,高姑娘若是嫁過來便是享福,不過我家中對子嗣十分有要求,需得是公子,還得盡快才是,最好這月定禮,下月成親,兩月後有孕。”
顏綰書聞聲,不由得嗤笑一聲。
“送子觀音都沒你那麽快。”
那男人不悅的看向顏綰書,隨即眼睛陡然一亮,連忙起身做出自以為風度翩翩的動作。
“在下白練見過姑娘,不知姑娘姓名?”
顏綰書看他一眼隨即移開目光,若有所指的笑道:“白公子人如其名。”
白練——小白臉,那臉上厚厚的白/粉,她身為女子都自歎不如,堪比城牆厚。
然她如此倒讓那白練生出了幾分自豪之意,以為顏綰書如其他女子一般又沉迷於他的容貌之下,不能自拔,連忙回應。
“姑娘謬讚,姑娘才是驚才豔豔,堪稱絕世。在下還未曾在裏東城裏見過有誰如姑娘這般,不知姑娘來自何處?”
顏綰書都懶得搭理他了,轉向了高元霜。
高元霜如她這個人一般,溫溫和和,與人和善,即便是這會兒對白練的行為感到不適應,也未曾露出凶臉來。
目光轉移到顏綰書時,流露出好奇,也轉瞬即逝,對她溫和的笑著。
“高姑娘,打擾了。我名顏綰書,上次見姑娘與百姓放糧,心有所感,所以買了一批糧食,遞了請柬於府上,想與姑娘取取經,也為百姓做點事。”
顏綰書大大方方,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高元霜臉上當即亮了神采,很是歡喜。
“顏姑娘能有此心,著實是百姓之福,我願盡綿薄之力,請柬一事想來是有所紕漏,對不住姑娘了,顏姑娘快請坐下。”
“原來是顏姑娘,果然如名字一般,美麗大方又心善。”白練順勢又誇讚了一番顏綰書。
本來兩個人談的好好的,偏飛進來一隻蒼蠅,嗡嗡的叫個不停,著實惹人煩,顏綰書坐下後,抬眸看向白練,勾唇冷笑。
“不知這位白公子在此處是為了何事?”
這話一出,屋內的氣氛都有些尷尬。
高元霜是不想丟臉,而白練則是不想被美人誤解,可心思一轉,他看向高元霜時,已是含情脈脈。
“我與元霜經家中介紹,彼此有意……”
“白公子慎言,隻不過是因些關係見過一回,之後我已將意思傳達回你府上,我自認配不上白公子。”
不等白練說完,高元霜已是出言阻止了,臉上沒了之前的溫和。
顏綰書不出意外的挑眉,她就知道,常年出來放糧做善事的姑娘,豈會如閨閣小姐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世事,任意由人哄騙。
當然這種是極為受家中庇護的姑娘,若是在府中不受寵的,見過的醃臢時,可比外麵的要多的多了。
被人當眾拒絕,白練的臉色很是難看,臉上的粉都跟著卡了一道道的紋,像是從臉麵裂開了一般,著實是沒眼看。
顏綰書深吸一口氣,不欲多糾纏,直接速戰速決。
“初次見麵,我本不應多嘴,隻是高姑娘心善,又出言幫助,我便不能心安。”
高元霜不解的看向她。
“我雖初來這裏東城,但這位白公子,我也知曉一二,他與郡守府的二姑娘曾要定親,最後卻又與三姑娘宋玫勾勾搭搭,二人至今還藕斷絲連,就在前些日子,三姑娘受傷時,他還曾去郡守府探望過。”
聞聲,高元霜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白練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震驚,隨即反應過來,立刻矢口否認,但他心裏心虛,表情做不得假,不會掩藏,一看就知。
若隻是因為有人介紹,而白練窮追不舍、死纏爛打,高元霜或許會像剛才那般,客客氣氣的將人打發了。
但現在聽這情況,明顯是不對勁,高元霜反應過來,立刻讓自己的丫鬟趕白練出去,甚至要動手。
白練沒麵子,卻又畏懼高元霜身後的家丁,隻道是誤會,直至人消失在門外,都還能聽見其聲音。
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屋內,頓時安靜。
顏綰書覺得耳邊清淨多了,接過和芷手中的茶。
“此事多謝顏姑娘,不過顏姑娘怎知?”
她麵露疑惑,相看這事,家中也是有人查過的,隻不過這次著實是她大意了。
因著某些人情,而見了人,沒想到誇大其詞不說,反倒是追著她窮追不舍,著實煩惱。
顏綰書也沒想到瞞。
“因為宋玫受傷的消息我放出去給他的,所以有印象,方才也是從門縫裏瞧見,才進來的,冒昧打擾了。不過恕我直言,這人糾纏於你,頂多是聽命行事,聽的是誰的命,想來高姑娘自己應該最為清楚。”
正因為打聽過,所以她知道白練是個貪慕虛榮的,他沒道理放著郡守府的三姑娘不要,反倒來找高元霜,還是突然之間轉變的。要知道,他為了討宋玫的歡心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
高元霜是聰明人,顏綰書這麽一點撥,她心裏就明白了,連聲道了謝。
這姑娘也是個爽快的性子,顏綰書與她相處,很是高興,二人就放糧一事,談了許久,顏綰書做東,一同用了午膳,直至天將黑後,才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