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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情變之初

  公孫鏡道:“你當年的骨肉沒有死,我是不是該恭喜你?”


  趙慕芝呆了兩秒,想起當日與公孫鏡的爭吵。


  “我早就應該猜到,你翻出那瓷器,又搬到蘅蕪苑,就是因為那名孩子吧?”公孫鏡看著她。


  趙慕芝低下頭,說不出一個字。


  公孫鏡自嘲地笑了一下,“還以為這麽多年來,若我好好對你、用盡一切對你好,便能使你忘記蘇赫,是我天真了。”


  趙慕芝顫聲道:“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但不管怎樣,這孩子總是無辜的,而且這也是在我遇到你之前發生的事情。”


  公孫鏡苦笑了一下,當年的情景曆曆在目。


  “如今我們隻有寄希望於三殿下了,但願這事就到此為止。”公孫鏡仰天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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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薇又做夢了。


  依然是那條黑且深的隧道,無數鬼怪攆著她在跑,前方一點亮光,是她所有的期盼。


  那光的盡頭,站著她熟悉的人——那雙眼睛永遠平靜,裏麵倒映著她的臉龐。


  “薇兒,”祁慕寒向她張開手臂,擁她入懷,一遍遍地撫摸她的秀發。


  她閉上眼睛,突然抱著他向後倒去,後麵就是萬丈深淵,耳邊狂風呼呼作響。


  不就是深淵麽?誰拖誰進去也無妨了,她的心早就七零八落了。


  “醒了?”有人在喊她。


  公孫薇睜開雙眼,見到的是玉嫵顏。


  這蘇醒後的場景似曾相識,倒像是那一天,醉花樓中她為祁慕寒擋了一劍,之後在青玉坊中蘇醒。但她第一眼見到的,卻不是祁慕寒,這裏也不是青玉坊。


  玉嫵顏將一杯水遞到公孫薇的手中,又拿毛巾替她拭了一下臉,“你受了些傷,腿上和手臂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臉上我替你擦了些藥,明日大概就能消腫了。”


  所以這裏應該就是熠王府了,公孫薇喝了一口水,開門見山道:““祁慕寒呢?我要見他。”


  玉嫵顏沉吟片刻,微笑道:“殿下不在王府內,你好生歇著,他晚些會來看你的。”


  公孫薇忽然道:“你那麽喜歡他,得到了什麽?”


  玉嫵顏臉色一沉,“你說什麽?”


  公孫薇:“你為什麽心甘情願跟隨他,他能給你要的東西?”


  玉嫵顏靜靜地看她,仿佛不明白這一向聰慧的公孫小姐,怎麽會問出這種直戳心肺的問題。


  然而公孫薇早就想問了,也許是因為桑姐的死,讓她心中某根弦斷了。


  玉嫵顏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冷道:“我與炙夜跟隨殿下,都有我們自己的理由。你歇著吧,我先走了。”


  “是因為他許你們一個複國的夢想吧?”公孫薇繼續說,“那片曾經很美好的故土——江東,他答應讓江東回到那個時候吧?”


  玉嫵顏的腳步一滯,這確實是她與蘇炙夜留在祁慕寒身邊的最大理由。


  “就憑他這樣對待桑姐,為了早日結案而濫殺無辜,你覺得他能把江東百姓放在心裏?醒醒,他隻是利用你們,想要那個皇位而已!”公孫薇咬著嘴唇說道。


  不知道是想說服自己,還是說出劇本裏那個最原始的設定——總之她是完全將一貫以來,對祁慕寒最壞的猜測,都說出來了。


  玉嫵顏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風涼,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你如果真的是這麽想,便不應該對我說,更不應該在熠王府裏說。”玉嫵顏道,“你應該馬上走下這張床,離開熠王府,回去公孫府,然後再求公孫大人給你求一門親事,嫁給另外一個男人,從此你與殿下便再沒有關係。”


  公孫薇一滯,胸口猶如被什麽東西頂著,硬是說不出話來。


  玉嫵顏看著她道:“你說得也沒有錯,我的確是喜歡殿下。我沒有隱瞞,他也很清楚。如果可以,我也確實希望你走,好把原來的那個殿下,還給我們!”


  這話說得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與過去一貫柔媚如水的玉嫵顏大不一樣。


  “我們?”公孫薇咀嚼的卻是這個詞,“你們?指的是你與蘇炙夜?”


  原來的殿下,是什麽樣的?韓玨那樣雲淡風輕?祁慕寒那樣城府深深?但哪一樣,是與她公孫薇有關係呢?


  門被推開了。


  祁慕寒站在門口,背著光,對玉嫵顏道:“你出去吧,我與她好好談談。”


  玉嫵顏根本也不等他說完,腳步已往門外邁去,好像多一秒都不想停留。


  祁慕寒關上門,走到公孫薇的床邊,出乎意料地,他沒有像過去一樣,給她一個擁抱,甚至連一句道歉也沒有。


  他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好些了麽?”


  公孫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他,仿佛要從那雙眼睛裏麵挖出一分熟悉。


  “如果好些了,能下床了,我現在便派人送你回公孫府。”祁慕寒眼中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仿佛之前刑場的事情不過是場公孫薇自己做的夢。


  公孫薇恨恨地道:“為什麽要殺桑姐?你知道蘇豫和祁晟才是幕後主謀。為什麽要那麽做!”


  她沒有得到馬上的回答,卻又有隱隱的預感,祁慕寒是不會給她一個完美回答的,隻是沒想到祁慕寒接下來說的話,比她想像的更加無賴、無情!

  “桑鶯鶯認識蘇豫這件事,沒有證據。父皇對江東人的猜忌越來越深,不早些結這個案子,會牽連到更多的人。”祁慕寒平靜地道。


  公孫薇氣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幾乎是咆哮出來:“什麽猜忌?結了這案子就不會有猜忌?祁慕寒,你不過就是害怕失去東宮的位置,找一個無辜女子替你背書而已!”


  祁慕寒很快地回答:“隨便你怎麽看我。如果你願意這麽想,那就這麽想。”


  公孫薇眼睛裏滿滿的嘲諷,道:“桑姐最後對我說的四個字,你知道是什麽嗎?”


  她抬起頭,直視祁慕寒道:“熠王騙我!”


  她模仿著桑姐的聲音。用一種不甘、不解的嗓音控訴著,她想看到他的眼睛裏至少能有一絲內疚。


  然而那雙眼睛平靜得連波瀾都沒有,依然很平靜地道:“桑姐被關押久了,神智不清那也是有的。”


  “你!”公孫薇盯著他,“那是桑姐啊,是我們認識的好友!你就不怕午夜夢回時,她會來找你討個公道!?”


  祁慕寒居然甩了甩袖袍,仿佛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再說,轉身打開了門,道:“既然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自然也不會與你計較這種話,現下我還有事,這就讓炙夜護送你回去,你先回府好生歇著。”


  他的背影很果決,連頭也沒有回,腳步聲漸漸遠去。


  公孫薇突然想起了什麽,伸出自己右手的無名指,盯著那上麵的戒指看了兩秒,用力地去拔那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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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盞茶的時間後,她坐到了一輛馬車的車廂內,依舊用力拔那枚戒指。


  蘇炙夜坐在對麵,看了她片刻,忍不住道:“別費那個功夫了。”


  公孫薇:“並不關你事。”


  繼續拔。


  蘇炙夜抱著他的劍,嘲諷拉滿:“我送你的匕首呢?直接剁下來不就行了?這戒指是祁慕寒拜托齊淩特地製的,既然給你套上了,就不會輕易讓你取下來。”


  “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是站在他這邊!”公孫薇對熠王府這群人徹底失去耐心了,那晚生辰,她是怎樣的感動,今天就有多失望。


  蘇炙夜瞥了她一眼,說:“至少我是不一樣的。”


  如果不是他掐滅那支香,她大概是不會趕到法場,也就見不到那血腥的一幕。按照祁慕寒的原計劃,是能瞞多久是多久。


  公孫薇冷笑了一下,“我記得是你打暈我的吧?”


  在法場中,她記得自己是暈過去了,那時候身旁剛好就是蘇炙夜。


  “也不叫打,”蘇炙夜想了一下,“準確來說,是輕輕敲了你一下。”


  公孫薇真的是氣極反笑:“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啊?”


  她終於笑了,蘇炙夜心中便輕鬆了幾分,也衝她一笑,掀起了車廂裏的簾子,一束陽光便灑了進來。


  經過一日的陰霾,這一天的陽光特別好,在深秋的節氣裏顯得十分難得。


  公孫薇被陽光晃得眯了一下眼,陡然間想起來了什麽……對了,那日在青玉坊,她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見蘇炙夜了。


  “那晚是你來看我的吧?台上那杯水也是你放的?”公孫薇問道。


  “嗯。”蘇炙夜依舊看著外麵。


  公孫薇道:“那你怎麽不早叫醒我?”


  蘇炙夜想回答說“是我幫你掐滅了香”,但是轉念一想,道:“殿下有吩咐,必須要讓你沉睡三天,我隻能希望你自己能醒過來了……沒想到你還真的提前醒了過來。”


  這樣聽起來,炙夜至少並不想瞞著自己。公孫薇暗暗想道,那晚的生辰,確實很美好,她也希望那些友誼是真的,但是——


  “外麵的陽光很好,你要不要與我出城一趟?”蘇炙夜望著窗外,陽光透過窗棱灑進來,充盈了車廂裏的每個角落,仿佛要掃淨一切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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