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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誰的演技更好

  “所以,她定是有所隱瞞,”祁慕寒說,“還有一點,她說沒有見過蘇赫與蘇冕,這一點我不信。”


  蘇炙夜:“蘇冕是我們師父,蘇赫是師伯,當時他們與宋皇都有交情,皇宮自然也沒少去,趙慕芝既然在宮裏住過一段時間,說沒見過我也是不信。”


  “師父並沒有對我們提過趙慕芝,”祁慕寒說,“所以我猜測,薇兒口中所提、趙慕芝的故人,指的應該就是蘇赫。”


  齊淩與蘇炙夜齊齊點頭。


  祁慕寒:“但她隱瞞這一點的原因,就很值得玩味了。”


  便在此時,玉嫵顏掀簾而入,臉色凝重地走到祁慕寒身邊,把一個錦盒交到他手中。


  祁慕寒打開,是一隻玉瓷瓶,在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龍泉瓷窯?”祁慕寒眯了一下眼睛,“在趙慕芝的別苑裏發現的?”


  玉嫵顏:“準確說,是在她別苑的密櫥裏發現的,裏麵有幾十個這樣的瓷器。”


  龍泉窯是江東的特產,趙慕芝有也不奇怪,但這些瓷器比一般的龍泉窯還要更精美,祁慕寒托起下巴,若有所思。


  “炙夜,師父是不是曾經提過,蘇赫師伯除了醫、毒外,也擅燒長製作瓷器?”祁慕寒道。


  蘇炙夜:“不錯,但師父也提過,蘇赫師伯對這個隻是沉迷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沒什麽興趣了。”


  祁慕寒把玩著手中瓷器,“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卻偏偏要遮掩起來,看起來其中涉及了一些難堪。”


  “難堪?”蘇炙夜說。


  “比如說,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情感?”玉嫵顏看著祁慕寒,意有所指。


  祁慕寒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一些最好是埋藏起來的情感。”


  玉嫵顏很好地控製住了眼中一縷哀傷,對祁慕寒說:“那麽,對趙慕芝與蘇赫過去的這段情,殿下打算怎麽辦?要告訴公孫姑娘麽?”


  “自然是不說!”祁慕寒掃了一下在場眾人,“半點也不能透露給她。”


  半個時辰後,蘇炙夜與玉嫵顏在祁慕寒的安排下,各領任務去了,剩下齊淩與祁慕寒兩人,粟籬上了茶,也退去了。


  齊淩笑:“你今天叫我來,應該不是隻為了讓我聽趙家的舊事八卦吧?”


  祁慕寒:“當然不是。隻不過趙慕芝這事,我總隱隱覺得這與星軌的事有一些關聯,所以請你來,想看看你對這事有什麽看法?”


  “我隻是一個觀察星相的官員,要問我世情與星軌有什麽關聯,這是不是太為難我了?殿下。”齊淩笑著說。


  祁慕寒呷了口茶:“如果我說,趙慕芝當年與蘇赫曾有過一個孩子,你怎麽看?”


  齊淩大驚。


  ******

  公孫薇趁著午憩時分,化了個極其寡淡的妝容,溜出了公孫府,眼下她的傷已大好,行動自由無礙。


  她一出門,就往熠王府跑去,卻被門房告知殿下外出了。她想了想,又雇了輛馬車,往青玉坊跑去。


  一到青玉坊,正想進去,突然改變主意,並不往閣樓去,而是找了個三樓的包廂,點上了一大埕酒,幾樣素雅小菜,將門關起來,望著滔滔江水,開始醞釀情緒。


  閣樓裏,暗衛推門而入,對祁慕寒附耳幾句,祁慕寒驚訝道:“你說公孫小姐正在包廂裏獨自飲酒?”


  一旁的齊淩道:“她應該知道些什麽了。”


  祁慕寒遣退暗衛,轉著手中杯子,道:“看起來公孫夫人並沒有控製住情緒,還是讓薇兒知道了。隻是不知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齊淩說道:“紙包不住火的,該知道的遲早也會知道。就比如殿下你,要什麽時候才告訴她,你的秘密。”


  祁慕寒的手上動作一頓,沉聲說:“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遠也不要知道。”


  在他的心中,有些情愫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茁壯、強大,從一開始的火苗,逐漸成了散成了無處不在的螢火,將他整顆心纏繞,包裹,他甚至看不清楚自己本來的模樣。


  也或者,他唾棄自己本來的模樣——這樣的自己,他不希望公孫薇知道。


  齊淩默默與他碰了碰杯,“不過殿下眼下最需要擔心的,是太子之位;商將軍的名單,殿下您必須早日到手。”


  祁慕寒:“這個我明白。”


  …………


  公孫薇兩杯酒下肚,想到自己背負著巨大的炮灰壓力,就像沙漠裏尋不到水源的人,不由得悲從中來,又喝了兩口酒——很好,情緒上來了。


  門被推開,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往她對麵一坐。


  公孫薇抬眸一看,正是祁慕寒,便木然地看了他片刻,低頭連灌了三杯。


  祁慕寒笑道:“這是怎麽了?剛剛不還好好的?這會到青玉坊來,你是想見我,還是想來喝酒的?”


  公孫薇沉悶地說:“我又不知道你在這裏!”


  祁慕寒勾唇笑道:“薇兒,其實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麽事?”公孫薇悶悶的說。


  “你我的婚事。”祁慕寒拿下她手中的酒杯,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在追月宴上,把這個機會讓給了炙夜與商墨雲;前幾日父皇來看望我的時候,我再次和他提起了這件事。”


  公孫薇心中一抖,不知道為什麽一提起婚事,她心中就開始犯慫,也許是追月宴那晚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祁慕寒:“父皇說,他會好好考慮,為我們選一個好日子。”


  公孫薇:“嗯。”


  祁慕寒:“……”


  什麽反應?難道婚事都沒法緩解她對趙慕芝這事的鬱結麽?


  公孫薇仰頭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祁慕寒看得頭疼,把她手中的酒杯一把按下,低聲道:“別喝了。”


  “為什麽?”公孫薇冷笑,“你明明早就懷疑了我娘的事情,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祁慕寒的手指動了一下,公孫薇一把將杯子抽出,再斟了一杯。


  “那驚鴻舞……那龍泉窯……”公孫薇喃喃說著,“你們都在當我傻瓜,都想瞞著我!”


  祁慕寒一動也不動地坐著,看著她。


  公孫薇忽然放下了酒杯,”什麽江東故人,竟然是你的師伯蘇赫!你們到底還想瞞我多久?”


  祁慕寒桌子下的右手,暗中一握拳——她到底還是全都知道了。


  他正想安慰她兩句,心中猛然一動,不動聲色地拿過桌上一個空酒杯,自己給自己斟了起來。


  公孫薇托著腮,望著窗外滾滾雁江,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下,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祁慕寒到底是坐不住了,走到她身邊,把她攬入懷中,冰涼的手掌拂過她的臉龐,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


  “不過一支驚鴻舞,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你顧慮得是不是太多了?”祁慕寒看著她的眼睛,光線投在她的眼眸裏,折射出狸貓一般蠱惑的色彩。


  公孫薇掬了一把淚,“可我知道不是這麽簡單的,殿下,不要再瞞我了,我都知道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無話可說。”祁慕寒忽然往下湊去,兩瓣薄唇離公孫薇的紅唇相距不過半寸,炙熱的呼吸透過唇瓣傳來。


  “閉上眼睛。”祁慕寒低低的呢喃像咒語一般,公孫薇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心跳突然加快,臉上一片潮紅……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慢慢睜開眼睛,隻見祁慕寒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笑,她才猛然發覺自己現在的姿勢,正是嘟起了雙唇,期待接吻的一個姿勢。


  頓時又羞又窘!氣得她滿臉通紅,一把推開祁慕寒,手腳尷尬得不知道怎麽放。


  祁慕寒哈哈大笑,走回自己的位置,啜了一小口酒,才說:“本王的演技是不是比你好多了,嗯?”


  公孫薇頓時沉下了臉。


  祁慕寒笑著說:“本來一開始,本王是信了你的,但是後來想想,不對啊,公孫府大小姐一貫是個機靈鬼,如果真的有疑問,怎麽不在府上問,要跑來青玉坊喝酒?正好是本王也在的時機?”


  公孫薇不說話。


  祁慕寒:“我猜你也知道我肯定會有疑惑,所以你又故意給我落了一滴眼淚,還使了個美人計,是不是?”


  公孫薇依舊不說話。


  祁慕寒托腮看她:“不對,本王嚴重懷疑你的目的不是為了刺探,而是想要本王吻你。”


  公孫薇忍無可忍,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祁慕寒!”


  祁慕寒吃吃地笑了,擺擺手,“罷了罷了,告訴你吧,我和你娘聊的,的確是那支舞蹈,那舞也的確是驚鴻舞,你娘當初在江東時,認識我母妃,關係還不錯,隻不過都是陳年舊事了,你娘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我先別告訴你。”


  公孫薇嗤了一下,“如果有那麽簡單,你怎會不告訴我?我娘又有什麽好瞞的?好哇,我將我娘有故人的事情告訴你了,你卻還瞞著我?”


  祁慕寒雙手一攤:“故人是你自己說的,我隻是順著你的話隨便說下來。我能確定的隻有驚鴻舞,還有當年你娘與我母妃的關係。”


  公孫薇:“我信你個大頭鬼!你到底說不說?”


  祁慕寒看著她倔強的目光,真的有衝動想對她說出一切,可一想到這雙美麗的眼睛,可能又要充滿擔憂,他就生生忍住了。


  與其讓她知道殘酷的真相,不如承受她的質問與惱怒。


  他厚著臉皮對她笑:“就這些,我說完了。”


  ……


  在公孫薇怒氣衝衝走出這個包廂的時候,祁慕寒的頭又開始劇烈的痛起來,他勉強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發著抖喝下。


  他隱瞞她的事情太多太多,蘇赫與趙慕芝又算得上什麽呢?


  他扶著額頭,看著眼前支離破碎的景象,隻輕輕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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