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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戲班後台

  公孫薇借著朦朧的月光,比對著手中兩種瓷器——一個是麵具的瓷器,一個是趙慕芝匣子中的瓷器。


  公孫府中一向富貴,趙慕芝的妹妹趙婉瑩更是在宮中為嬪,從小宮中賞賜的金銀玉玩之類的東西,公孫薇見得不少,眼下這兩種瓷器,與尋常的陶器絕不一樣。


  尋常陶器觸手微涼,再摸就會生溫,且彩釉摸上去會有凹凸不平的感覺;而這對麵具娃娃與趙慕芝木匣中的瓷器一樣,觸手生涼,釉繪摸上去十分平滑,並無凹凸感,看起來更像是從瓷身中自帶,而不是後天描繪上去。


  這樣罕見的瓷器,為什麽一隻在趙慕芝的手裏,被這樣珍重地收藏起來;而另外這對娃娃麵具,卻在平常販賣麵具的一個小販手中?

  聯係起江邊那個帶著麵具的刺客,難道說,那刺客吳岩與這種瓷器有分不開的關係?而如果吳岩真的就是蘇豫呢?


  公孫薇決定去拜訪一下玉嫵顏,然而在這之前,她想先去見一個人。


  *******

  寧王府。


  祁晟安靜地等候在後院裏,就像過去的無數個日子,很有耐心地等待每一個契機,像一隻看著螳螂捕蟬的黃雀。


  直到月上樹梢,一個黑影終於落在後院,向他躬身道:“主公。”


  祁晟笑眯眯地道:“吳岩,這次召你來,還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去做。”


  “主公請說。”吳岩躬身答道。


  “你可聽過江東‘蘇陽暖玉’?’”祁晟問。


  吳岩很快地答道:“聽過,屬下也來自江東,自然是聽過的。”


  祁晟“唔”了一下,像一隻狐狸琢磨起心事,偏偏不再說話,吳岩不安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正盯著自己的雙眼,若有所思。


  他趕緊低頭問道:“主公有何吩咐?”


  祁晟道:“本王得到一個消息,那十裏河堤上的青玉坊,背後的老板正是玉嫵顏。”


  吳岩低著頭,祁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於是便接著道:“本王在想,蘇炙夜既然效力於我三弟,那麽玉嫵顏——”


  吳岩搶道:“玉嫵顏故去的丈夫是蘇豫,除此之外,蘇家與玉家,應無瓜葛。”


  “哦?”祁晟看起來倒是像有點意外,“本王想令你前去殺了那玉嫵顏,免得她為我三弟所用,你可有把握?”


  吳岩僵了一秒鍾,祁晟仿佛能感到他在迅速思考下心髒跳動的聲音。


  吳岩躬身道:“玉嫵顏武功不弱,且有玉家做後盾,主公不必多增加一個敵人。”


  祁晟冷冷地看著他,吳岩卻緊接著加了一句:“在下願嚐試做個說客,將她納入主公麾下。”


  祁晟負起雙手,臉上的神經一根兩根地放鬆,終於化作了一個笑臉,道:“如此甚好。但如果你說服不了她,那本王恐怕隻能增多這一個敵人了。”


  吳岩躬身,倒退幾步,飛身離開了寧王府。


  “跟上他。”祁晟朝夜色中說了一句,於是又有一道黑影追著吳岩而去。


  *******

  熠王府,一盞燭火在室內閃爍著,一個修長的身影在躬身作著畫,地下散落了一地的紙張。


  祁慕寒修長的左手執著畫筆,時而皺皺眉,時而嘴角含笑,筆下漸漸凝成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


  他十分投入,直到蘇炙夜進入,他也毫無動靜。


  蘇炙夜靜靜看了他片刻,忍不住道:“你也適可而止吧?”


  祁慕寒仍是低頭作畫道:“來找我有什麽事?玉嫵顏那邊的消息,你打探好了?”


  蘇炙夜不齒他一心二用,卻也知他一貫如此,隻好說:“今天才與她談過,也打探了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那蘇豫當年確實是中毒而死。”


  “哦?”祁慕寒直起身子,眼眸還在盯著那副畫,說:“你我都是蘇冕的弟子,難道大師伯蘇赫的子嗣,能死得那麽容易?”


  他的意思是,蘇炙夜與自己都能在風口浪尖活到今日,那蘇豫能是泛泛之輩?


  “我其實從不認為蘇豫已死。當年我提著那首級去見玉嫵顏時,隻對她一句話‘你夫君未必死了,你若跟著我,也許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祁慕寒看了蘇炙夜一眼。


  蘇炙夜麵無表情地說:“我自然也是這麽想的,你有什麽計劃?”


  祁慕寒道:“吳岩興許就是那蘇豫。你先暗中跟著玉嫵顏,如果吳岩就是蘇豫,他終會與玉嫵顏接觸。”


  蘇炙夜道:“你就不怕他如果真的是蘇豫,就以他現在為祁晟效力的立場,玉嫵顏也終會向寧王投誠?”


  祁慕寒終於抬起頭,朝他笑了笑,眼眸散發出一種自信:“絕不會”。


  蘇炙夜看了他一眼:“你這種笑容讓我想給你一劍。”


  祁慕寒大笑道:“你這種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蘇炙夜冷冷哼了一聲,望向他的桌麵,那畫已經作完,畫中女子清秀中透出一種獨特的嫵媚風韻,眼神卻很幹淨。


  “像嗎?”祁慕寒捧起墨跡未幹的畫,凝視著,嘴角微微勾起。


  蘇炙夜靜靜地看著他,道:“師兄。”


  “嗯?”


  “你還記得你當年說過的話麽?天下一日未平,江東百姓一日沒有明君,你便不會兒女情長。我勸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自然記得。”祁慕寒將畫放在桌麵,看著他:“公孫薇是我入主東宮最重要的一步,這一點你也最好別忘了。”


  蘇炙夜斜睥了桌上的畫中女子一眼,也不知是同情,還是別的,轉身離開了書房。


  *******

  公孫薇回到公孫府的第二天,就在福伯的安排下,乘著馬車來到了蘅蕪別苑。


  今日日頭很高,她一下馬車就滿頭大汗,身後的婢女捧了好幾盒趙慕芝最愛吃的點心,不停地扇著風:“好熱。”


  公孫薇接過了婢女遞來的團扇,扇了扇,順便讓婢女給她整理妝發,免得妝花了。


  她大病初愈,臉色還是比較蒼白,她並不想母親看出這一點,出門時擦了幾層胭脂。


  蘅蕪院裏忽然飄出一陣戲曲聲,公孫薇側耳聽了聽,正是那“三戲蒼生”。


  趙慕芝已有許久不曾聽戲了,難道在蘅蕪院太無聊,又找了民間的戲團來苑裏給她表演?


  她示意婢女放輕腳步,隨自己從偏門躡手躡腳地進去,不想打擾趙慕芝聽戲的雅興。


  她出門前,就向福伯討來了蘅蕪院的鑰匙,蘅蕪院包括側門與後門在內,共有七道門、八道回廊,別苑三進三出,趙慕芝與趙婉瑩姐妹出嫁前,都居住在此。


  公孫薇從最偏的一道門進入,躡手躡腳地朝戲曲傳來的方向走,想給母親一個驚喜。


  這走著走著,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條路原本有兩條小徑,小徑兩旁種滿了花花草草,一望可知的平坦,可出現在她麵前的,卻儼然是一座假山。


  怪石嶙峋,雜草叢生,偶爾還爬出幾個蜥蜴。


  公孫薇:……


  她回頭望向兩個婢女,輕聲道:“你們兩記得這裏曾有座假山麽?”


  兩個婢女都是從小跟著公孫薇的,一個叫霽月、一個叫彩雲,都曾來過數次蘅蕪院,聞言齊搖頭,一臉茫然。


  公孫薇轉頭再打量這假山,越看越是奇怪,總覺得這山似乎在哪兒見過。


  不過才一年的時間沒有來,這裏就能多出一座山了?

  她繞著假山走了半圈——恍然大悟,這儼然就是她公孫府裏西苑裏的假山仿照版。


  娘親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己一聲不響躲這兒便罷了,還在這兒弄了一座與公孫府西苑一模一樣的池塘,難道打算在這兒過上一輩子?


  她好奇心起,爬上了假山,極目一看,整個蘅蕪院納入眼底。


  她遠遠望見了戲台子,那戲台子上正唱著“三戲蒼生”。趙慕芝端坐在台下聽著。


  公孫薇把視線轉向台上,看了一會,驚覺那台上唱戲的正是桑姐。


  桑姐一顰一笑都完美複原了她寫的劇本,她曾多次聽過,今日再聽,見她眉眼間多了幾分嫵媚,從公孫薇的角度,還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眼神飄向了一個角落。


  公孫薇趴在假山上,循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角落,驚得差點沒從假山上摔下來。


  隻見一個肥碩的身影立在那兒,那不是陸虎是誰?


  公孫薇:?? 怎地又撞上這尊瘟神了?

  桑姐怎會與陸虎來往?這兩人當日在勾欄裏不是死對頭麽?陸虎來這蘅蕪院又是想做什麽?

  公孫薇百思不得其解。


  彩雲與霽月在下麵小聲地喊:“小姐,快下來吧,小心摔著。”


  公孫薇麻利地從假山上爬下來,決心要弄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


  她交代兩位婢女就在原地等著,自己繞了一個大圈子,摸去另外一道門,從那道門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了戲班子所在的後台。


  她躲在了一堆戲服後麵,露出一雙眼睛盯著前方,等不了多久,戲曲結束,桑姐進來了。


  公孫薇身子往裏縮了縮,果然見到一個肥碩的身影進了後台,一進後台便緊緊抱住了桑姐。


  公孫薇的眼珠子快要掉下來。


  此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這“陸虎”撕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清貴無雙的麵龐,兩道黑濃的眉毛,眼睛大而有神,一頭黑發很好的束起。


  接著他脫去了外頭罩著的寬大衣服——胖瘦適中的好身材,哪裏還有半分陸虎的影子?

  桑姐一錘他胸膛,嗔怪道:“每次都扮作這個樣子,讓人看得心裏毛毛的。”


  公孫薇:……


  她這是到底看到了什麽?需要去洗個眼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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