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安安不需要這個
秦安本就是強撐著出門,去接父親,此時確實有些站不穩了,聽了她爸的話,點點頭,也就順從地上了樓。
其實父親能安然無恙地從警局回來,秦安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邊,秦楚江目送著女兒上了樓,直到人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才顧得上跟薄景夜道謝。
他雙手握住薄景夜的手,感激地連聲說:“這次可多虧你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從警局裏能被放出來。”
薄景夜淡淡笑著:“伯父言重了。”
他話不多,可秦楚江心裏卻十分清楚,秦氏掉進了渾水裏,這次要不是薄景夜出手相助,恐怕他真得有大麻煩。
即便此時已經安然回家,可秦楚江回想起這幾天的事,還有些心有餘悸。
他長舒一口氣,熱情地邀請薄景夜坐下。
另一邊,蘇櫟也得到消息,說是秦楚江從警局被放出來了。
她心裏一陣歡喜,倒不是因為什麽“父女情深”,而是擔心秦楚江這個靠山倒台後,自己的生活會受到影響。
此刻人被放回來了,蘇櫟眼珠子轉了轉,倒是不介意去裝出個擔心父親的好繼女形象。
她飛奔下樓,蹭蹭蹭地踩著樓梯,隔著老遠就歡欣雀躍地喊著:“爸!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
坐在沙發上的秦楚江回了頭,和薄景夜的對話也被迫中斷了,他歉意地一笑,還沒等說什麽,薄景夜便起身道:“伯父,你們聊,我上樓去看看安安。”
說完,視線幾乎沒在蘇櫟身上停留一秒,就抬腿上了樓。
蘇櫟餘光追隨著那抹修長的身影,心裏暗暗不甘,憑什麽秦安就那麽好運,能被薄總這樣的人另眼相待?她心裏的妒火幾乎壓抑不住。
秦楚江見繼女神色有異,便問:“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蘇櫟這才回過神來,欲蓋彌彰地笑了笑:“哦沒事,我隻是剛剛想起爸被警察帶走的事,還有點後怕。”
秦楚江拍拍她肩膀安慰說:“用不著擔心,這才雖然險了些,不過有薄家的幫忙,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蘇櫟點頭若有所思地應了聲“哦”,隨後裝出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說:“爸沒事就好。”
樓下這對繼父女其樂融融,樓上秦安躺在床上,側臥著,合著眼,淺淺地入眠。
不過即便是在休息中,她眉心仍然是蹙著的,這幾天的變故令她心力交瘁,雖然此時基本雨過天晴,她的情緒仍然不能平複下來。
薄景夜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彎腰看她,伸手觸了觸她額溫,還好,不算燙手。
他心裏鬆了口氣,指尖輕柔地撫開她額角的碎發,在她額間輕輕地落了一吻,他並不想打擾她休息,準備現在就離開的,秦家這事還得再處理一下,才穩妥。
可薄景夜這邊剛轉身,就察覺到袖子被人扯住了。
他回了頭,不出意外地看見她睜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乖巧又安靜地看著他,和平時古靈精怪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清楚,秦家這次的事估計嚇壞了她,心裏泛起點點憐惜,微微一笑地看著她說:“好好睡吧,秦家的事我會幫忙的,你也用不著太擔心,不會出大問題的。”
秦安還是沒吭聲,薄景夜彎腰撫了撫她臉側,問:“怎麽了?”
她這才甕聲甕氣地說:“沒什麽。”隔了會兒,又低低地補了句,“這次的事……謝謝你……”
“怎麽,覺得欠了我一樁人情?”薄景夜溫柔的看向她打趣,倒是也跟平時那個冷漠又不苟言笑的模樣大為不同。
秦安一時有些不適應,覺得他的笑晃眼得厲害,於是耳根微熱地移開了視線,支支吾吾地說著:“哪有……”
薄景夜看著她尚且蒼白的唇色,倒也不忍心再逗,隻說著:“好好休息,我回公司還有點事,等有空了再來看你。”
處理事情是真,希望她多休息也是真的。
秦安鬆了手,目送他離開。
當天,秦楚江被無罪釋放的消息也登上了頭版頭條。
原本一跌再跌的秦氏股票總算回暖,觀望中的眾人鬆了口氣,看來隻是虛驚一場,於是趁著低價,不少人又開始瘋狂買入秦氏集團的股票,很快股價一路飆升,幾乎快要接近之前的股價了。
危機平穩度過,秦楚江鬆了口氣,不過晚上秦川回來的時候,仍然是一臉嚴肅的神色。
“怎麽了?”秦楚江問兒子。
秦川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爸,我覺得還是得開個記者發布會,聲明一下這次的事,比較穩妥。”
秦楚江想了想,隨後讚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這樣股東們能安心,咱們秦氏對外的形象也能挽回些。”
說著,秦楚江將視線投向兒子,交代道:“這事你去辦就行,爸信得過你。”
秦川點頭,隨後說:“行,爸,那我上樓去看看安安。”
雖然這一整天忙著公司的事,沒回家,可秦川也從薄景夜那裏聽說了妹妹生病的事,長兄為父,從小秦川就對這個小妹妹疼愛有加,此時自然也記掛她的身體情況。
秦楚江說:“你去吧。”
秦川點頭上了樓,快走到秦安門口的事情,他看見了迎麵走來的蘇櫟。
秦川視線落在她手裏端著的湯盅上,微微皺了眉:“這是什麽?”
蘇櫟對秦川本就有點怵,這麽冷不丁一問,更是一哆嗦,好半會兒才呐呐地答:“是藥。”
“給安安的?”
“嗯。”
蘇櫟低低地應了聲,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姐姐之前擔心爸爸,病倒了,我也幫不了什麽忙,就熬了點滋補的藥湯,想給姐姐補補身體。”
蘇櫟本想借此表現自己,孰料秦川壓根不理會她這一套,冷淡地視線在她身上掠過,麵無表情地說著:“端走,安安不需要這個。”
蘇櫟臉色一下子煞白,眼看著秦川關門進去,毫不留情地把她隔在外麵,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