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跟蹤
霍芷然和陸時冕分開以後,剛開始她還一邊看風景,一邊慢悠悠的往家走。
直到她繞過公園花壇時,猛然察覺到了,身後好像有一個人影始終在不遠的地方跟著她。
嗯?什麽情況?
霍芷然的腦海中立馬拉響了警戒線,但這時她還兀自安慰著自己,也許是多疑呢,畢竟這片小區住的也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萬一人家隻是碰巧和她走了同一條路那豈不是很尷尬。
所以為了驗證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故意跟著她,霍芷然故意繞了一點路。
然後她悲催的發現,那個人竟依舊跟在她的後麵!
且因為她腳步加快的緣故,那黑影的速度也變得愈發迅速。
察覺到這一點以後,霍芷然表麵神色未變,手卻悄悄的伸進了口袋裏。
摸索著找到了開機鍵,霍芷然死死地按住。
準備撥打緊急電話。
三秒後,電話撥通。
霍芷然稍鬆一口氣,拿出電話準備跟警方求救。
“唔——”
一雙手突然從她的腦後襲來,緊接著她聞到了一股奇香。
整個過程發生的時間極短,大概隻有兩三秒的功夫。
她還有沒來得及掙紮,意識就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霍芷然發現自被關在了一個陰暗潮濕,沒有半點燈光和聲音的地下室裏。
她想要伸手摸一摸,卻意外的感覺到了腕子上冰涼的觸感。
這是……
一個荒謬的想法出現在了霍芷然的腦海中。
她急忙伸了伸胳膊和腿,屬於金屬的刺耳碰撞聲在她的耳邊炸響。
霍芷然:“……”
她強自要求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在腦海中快速的思索著,這次綁架她的人究竟是誰?
沈嬈?不對,雖然她和自己有齟齬,但聽劇組和陸時冕的說法,她最近自顧不暇應該沒有心情和時間來綁架她。
且那個黑影的身高也不像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身高。
那是黎老爺子?也不對,黎靳言走的時候說法國出了點事情,現在黎靳言還沒有回來,那就說明事情還沒徹底處理結束。
對於黎老爺子這個人,她雖然不太了解,可通過上次的接觸,她總覺得若非萬不得已,這個人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手。
那究竟是誰呢?霍芷然有些茫然。
她這一生因為黎靳修的緣故,和外界一直處於失聯的狀態,所以和她真正有仇怨的人,細細數來也就那幾個,且還都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仇怨,不至於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吱呀——”
正在霍芷然百思不得解,準備暫時性放棄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來人因為背光的緣故,所以霍芷然並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樣貌,隻能隱隱約約瞧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形。
“你……”霍芷然張了張嘴,長時間不說話以至於嗓子有些沙啞,“是誰?”
“嗬。”熟悉的冷笑聲響起,“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以至於連我都忘了。”
黎靳修!霍芷然的眼睛瞬間瞪大。
她真的是怎麽都沒想到,這次綁架她的人,竟然會是黎靳修。
不,其實應該想到的。畢竟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會行事這麽霸道呢。
隻不過因為潛意識裏不願意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的牽扯,所以在在剛剛她思索的時候她刻意忽略了他而已。
“怎麽不說話?”黎靳修慢慢的走過來,昏黃色的光透過縫隙照耀在了他冷峻的麵容上,無端透出了幾許肅殺和冰寒。
他的黑眸平淡無波宛若深潭,讓人根本猜不透其中的情緒。
“嗯?”他微微垂眸,修長有力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霍芷然的臉頰,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你為什麽強行抓我到這裏來?”霍芷然皺眉問他。
“抓?”黎靳修微微挑眉,語氣裏滿是漫不經心,“我養的寵物還用得著抓?”
霍芷然:“……”
“霍芷然,在我沒有厭棄你之前,你永遠都別想逃出去。”
黎靳修的臉色猛地轉冷,他鬆開了霍芷然的臉,眼裏情緒複雜變化半響,最終落為了平靜:“這幾日你就待著這裏好好反思一下吧。”
說完,不等霍芷然反應,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裏。
燈光再次被遮掩在門窗的後麵,室內陷入了一片黑暗。
霍芷然微微彎腰,努力的將自己的身子蜷曲在一起。
曾經的噩夢再次襲來,而近幾日所經曆的一切希望和美好都在瞬時間幻滅。
她又回到了起點,成了黎靳修的禁臠。
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更沒有未來的傀儡。
……
轉眼過去了三日,這三天裏,黎靳修除了最開始來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每天都會有傭人送來一個饅頭和一杯水,以此來維係霍芷然微弱的生命力,讓她不至於被餓死。
除此以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那日和陸時冕一起回來時所穿的碎花長裙,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塊破布。身體因為長時間沒有用清水擦拭過的緣故,散發著陣陣的腐臭。
昔日裏嬌美明媚的少女,此時就好像一個隨意被人遺棄在角落裏的娃娃。
蒼白無力中透漏著無法遮蓋的死氣。
“小姐,小姐。”不知究竟走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霍芷然在有日隱約聽到了細微的呼喚聲。
她費勁的睜開眼,因為長久的饑餓和壓抑,腦袋止不住昏沉。
“小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啊?”那聲音持續性的傳來,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哭腔。
是小桃?霍芷然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掌心,這才換取了短暫的清明。
“小桃,你怎麽來了?”短短的一句話,霍芷然都緩了半天才能完整的說出來。
“我聽昨天晚上隱約聽到先生說他把您關在這裏,所以今天我就來湊湊運氣,結果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小桃看著眼前的霍芷然,怎麽也沒辦法把她和曾經的小姐聯係在一起,她摸了摸霍芷然枯黃幹燥的頭發勸她,“您跟先生服個軟求求情吧。他向來最疼您了。”
“疼?”霍芷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意,“小桃你怕是在說笑吧。”
黎靳修怎麽可能疼她?他恨不得自己立馬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