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愛而不得
“我說,閉嘴!”柯樂初恨不得把鄭銘宸打死以後自己再挖個洞鑽進去。
相比之下,林臻和穆戰庭就平淡多了,仿佛剛才樓梯間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甚至似乎他們隻是剛剛相識的朋友,他們之間也並沒有發生任何故事。
然而,穆戰庭與林臻的羈絆卻比誰都要深。
黑色的邁巴赫平穩又快速的行駛在公路上,外麵漆黑一片,隻有一個個飛快後退的路燈顯示著這裏的位置。
車上十分寂靜,穆戰庭和林臻待在一起,早就習慣了安靜和吵架,顯然安靜要比吵架好的多,所以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穆戰庭,你睡著了嗎?”林臻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心情還可以。
穆戰庭睜開眼睛,一邊坐直身體一邊問道:“怎麽了?”
“我有一點擔心。”車裏的燈沒有打開,飛快後退的路燈照在林臻的臉上,然而燈光又很快消失,這給她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穆戰庭用一半心思應對她就夠用了:“你擔心什麽?”
他的另外一半心思,用在欣賞她的美貌上。
“我今天和石美心說的太多了,是不是已經打草驚蛇了?”
穆戰庭見她著實擔心,立刻正色道:“我覺得以石美心的能力,她不會想到你已經知道誰是害死你父親的凶手了,她今天隻是心虛。不過蕭順毅如果知道你們兩個今天都談了什麽,應該很快就會猜到了。”
林臻聞言眉頭緊鎖,“石美心和蕭順毅的感情的確不錯,每天遇到重要的人,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包括說的話,石美心都會仔仔細細的告訴蕭順毅。”
穆戰庭的臉色也嚴肅起來,“蕭順毅這隻老狐狸,很快就會采取行動了。”
“他會怎麽樣?”林臻倒是不怕他做出過激的動作,她隻是擔心蕭順毅會逃跑。
到那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蕭順毅隨便跑到哪裏她都沒辦法找到,父親林顯安的仇,恐怕這輩子是沒機會報了。
穆戰庭看出林臻的心思,搖頭否認她的想法:“蕭順毅不會逃跑的,在他心中,我們根本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他更不可能懼怕我們。更何況,他正盯著穆氏集團,打算一舉收購,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
林臻頓覺眉毛一跳:“他……他不會成功的,對吧?”
穆戰庭聞言心中一喜,“林臻,你在擔心我?”
林臻笑笑,不置可否。
事實上,她隻是擔心穆氏集團這塊“肥肉”,會被蕭順毅搶走。
見林臻沒有回答,穆戰庭又說道:“蕭順毅和石美心,真是絕配。”
林臻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讚同:“是,他們兩個都是自私自利之人,隻有自己的利益,至於其他人,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借力板就是除之而後快的絆腳石。”
她知道剛剛穆戰庭一直在樓梯間裏,想必已經聽到剛剛她和石美心說的話。
“石美心非但沒有承認自己的錯,反而還覺得我應該感謝她。”林臻冷笑:“我感謝她什麽,是感謝她婚內出軌背叛我爸爸嗎?她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良心,難道她那個做母親的就有良心嗎?她做我父親的妻子時不稱職,做我母親時更不稱職,居然有嘴來說我……”
頓了頓,林臻又說道:“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如果是顧此失彼也還說得過去,可是她做林威的母親也不合格。她對林威的教育太失敗了,她以為她寵著林威,是為了他好,實際上卻是徹頭徹尾的害了他。”
如果不是她對林威這樣縱容,他怎麽會闖下被割掉手指的大禍?
接下來的話,林臻沒有繼續說,她不想把家醜擺在穆戰庭麵前。
因為石美心的任性妄為,導致林威從小的生活環境就是畸形的,他要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叫爸爸,而他的親生父親,他隻能叫繼父。
林顯安當然不愛他,討厭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蕭順毅呢,他是那樣一個冷血的人,對這個不跟他姓氏的兒子,又能有幾分關心。
更何況,蕭順毅還顧慮到林威的身份問題,他不想讓林威被人說是婚內出軌的私生子,所以一直對外宣稱他隻是他的繼子而已。
想到這裏,林臻的嘴角泛起嘲弄的笑容,這個事實眾人早就心照不宣了,隻有蕭順毅還在自欺欺人。
在這一整件事裏,最大的受害人就是林威,他作為一個無法選擇自己命運的孩子,何其無辜。
而這一切,都是石美心的婚內出軌導致的。
林臻正想的出神,穆戰庭語調微揚說道:“你知道林威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蕭順毅在做什麽嗎?”
穆戰庭的眼線眾多,能查到這種事林臻也不奇怪,隻是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穆戰庭聲線清冷:“他去找傅驚宴了。”
“那種時候,他找傅驚宴做什麽?”
穆戰庭仔細去看林臻的表情,發現她似乎對傅驚宴不太關心,悠然一笑:“蕭順毅眼裏隻有他自己的利益,連親兒子也不能影響他一分一毫。如果他在出事當天積極斡旋的話,林威的手指肯定不會拖到今天,也不會落個殘疾的下場。”
沉吟片刻,穆戰庭又說道:“林臻,你要小心傅驚宴。”
林臻挑眉:“你這話什麽意思?”
“據我所知,蕭順毅找過他不止一次,他們之間具體做了什麽交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傅驚宴已經被蕭順毅收買了,他一定會幫蕭順毅做對你不利的事。”
“傅驚宴不會的。”林臻篤定地說,“這五年的時間裏,他對我頗多照顧,如果沒有他,我現在也不可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
穆戰庭冷嗤:“他變了,一個愛而不得的人,誰知道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見林臻垂首不語,穆戰庭又說:“今天他把媒體叫來對你表白,安的是什麽心……”
林臻抬起頭:“穆戰庭,今天的事你不提我差點忘了,我問你,誰允許你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