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陰陽怪氣
林臻搖頭:“樂初是個傻姑娘,我不能讓她冒這個險。”
“林總,我認為,您應該讓她自己選擇。”
林臻嘲諷反問道:“讓她自己選擇?你給她展示的就是一個假象,她當然會選擇你,你給她這樣選擇的機會,你覺得對她來說公平嗎?”
鄭銘宸的態度有些強硬:“林總,我說了,我是真心的。”
林臻更加強硬:“我不相信。”
鄭銘宸還想再說幾句,此時穆戰庭卻開口說道:“別吵了,送我們回去。”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林臻餘光看到包紮穆戰庭傷口的紗布上的血跡,心裏五味雜陳。
如果剛才不是為了躲開她,穆戰庭這一拳也不會打在玻璃上。
可是看他的受傷程度,如果這一拳打在傅驚宴的身上,恐怕他都不能自己走路了。
回到穆宅後,林臻徑直上樓去兒童房,張媽從兒童房出來,正巧和林臻碰上。
“林小姐,您回來了,少爺呢?”
“在後麵。”林臻的語氣溫柔了一點,又問:“阮阮睡著了嗎?”
張媽擔憂說道:“小小姐原本是睡著了,但是剛才醒了一直哭著找您,剛剛才又哄睡著。”
“好,我看看。”林臻心疼不已,推門進去看阮阮。
阮阮臉上的淚痕未幹,睫毛都還是濕的,林臻輕輕幫她擦幹眼淚。
不知是感覺到林臻回來還是夢囈,穆阮阮喃喃叫道:“媽媽……”
林臻的心底柔軟一片,柔聲說道:“媽媽在這。”
穆戰庭在林臻進門後才慢慢走上樓梯,張媽一眼看到他手上的紗布,連忙問道:“少爺,您的手怎麽樣?大夫怎麽說,有沒有傷到神經?”
穆戰庭搖頭,嘴上答非所問:“張媽,她沒有問我。”
“什麽?”張媽沒明白穆戰庭的意思,借著走廊的暖光燈帶,這才發現他臉色極差,就連嘴唇都是蒼白的。“少爺,你是不是不舒服?”
穆戰庭還是搖頭,他的眼神有些呆滯,抬手扶著牆,慢慢地走了幾步。
張媽看到他手上包紮的紗布滲出的血越來越多,連忙扶住他。
“少爺,我叫慶伯把您送到醫院吧?您出了這麽多血,恐怕不行。”
張媽知道穆戰庭什麽脾氣,隻能這樣小心措辭勸著。
“我……”穆戰庭的話還沒說出來,腳下一軟,靠著張媽暈了過去。
張媽這下也顧不得穆阮阮還睡著覺,連忙叫道:“少爺暈倒了!快來人!慶伯!林小姐!少爺暈過去了……”
一邊喊著,張媽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穆戰庭靠在她身上暈過去的,所以她現在都不能爬起來。
林臻聽到張媽的喊聲嚇了一跳,她剛要起身出去看,穆阮阮卻被喊聲吵醒,又哭了出來。
“媽媽……”
林臻隻好把她抱起來,“媽媽在這,阮阮別怕。”
好在穆阮阮並沒有完全醒過來,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就乖乖地趴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臻這才抱著她出門,看到倒在地上的穆戰庭和張媽,真的被嚇到了。
“這是怎麽了?”她看到穆戰庭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無比,連忙問張媽:“張媽,穆戰庭這是怎麽了?”
張媽麵色不悅,低聲說:“大概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
慶伯很快跑上樓,他小心翼翼地把穆戰庭扶起來,張媽這才得以“脫身”。
“這可怎麽辦?要不要把少爺送到醫院?”張媽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林臻抱著穆阮阮,沒辦法查看穆戰庭的傷勢,隻好對慶伯說:“慶伯,你看看穆戰庭的鼻息,讓保鏢上來把他送到醫院,看樣子得去醫院輸血。”
慶伯按她吩咐照辦,很快上來幾個保鏢,把穆戰庭背起來背到樓下。
林臻把穆阮阮放回兒童房的床上,對張媽說:“張媽,我陪穆戰庭去醫院,你看著阮阮……”
張媽卻解下圍裙,漠然說道:“不麻煩林小姐了,我和慶伯陪少爺去醫院就行了,您在家裏陪小小姐吧。”
林臻看出張媽情緒不對勁,但是現在她也懶得和她計較。
張媽去也不是不可以,穆戰庭是醫院的股東,他去醫院什麽都不用管,所以也沒有太多麻煩。
“也好,那張媽,穆戰庭有什麽情況麻煩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張媽走向外麵,腳步都沒停,說:“林小姐,少爺的事您不用操心了,您好好睡吧,打電話回來擾了您的好夢就不好了。”
張媽這話越說越難聽了,陰陽怪氣的聲音惹得林臻心中一陣惡心。
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穆戰庭失血過多,肯定就是手背上的傷口導致的了。
林臻輕輕拍著阮阮,腦子裏想的都是今天晚上在宴會上發生的事。
今天穆戰庭和平時都不一樣,以前他對除了林臻以外的人的態度始終都是平淡的,像今天這樣情緒失控真是少見。
林臻知道,他是吃醋,就是他身體裏的占有欲和控製欲在作祟。
這樣的結果,林臻很滿意。
他以前不是說她就是個一個垃圾,在外麵脫光了倒貼給別的男人,都沒人要嗎?
兒童房裏隻有一盞台燈散發著粉色的光,這是為了阮阮怕黑才開的。
林臻看著燈光出神,她記得以前她和穆戰庭時常見麵的餐廳包廂裏麵的燈光也是粉色的。
是那種暖光的粉色,不會顯得幼稚或者豔俗,隻是讓人覺得溫馨。
那時候的林臻不是沒想過,等他們結婚了,房間裏也要放那樣顏色的燈,這樣一打開就能想起以前談戀愛時幸福甜蜜的時光。
林臻自嘲地勾起唇角,原來對她和穆戰庭未來生活一切的憧憬和幻想,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司機開車載著一行人直奔醫院,失血過多導致休克可不是鬧著玩的。
慶伯見張媽臉色難看,問道:“林小姐和你說什麽了嗎?”
張媽搖頭,心疼地看著穆戰庭歎氣道:“她沒和我說什麽,也沒和少爺說。少爺的手是因為她才傷的,她卻不聞不問,少爺這心,怕是被她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