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白日做夢
林臻沒有解釋，笑著和穆老爺子告別，然後快步出去了。
上車後，她的臉色快速地冷下來。
待穆戰庭上車時，林臻已經和之前一樣了。
對他冷漠，疏離又厭惡。
穆戰庭本想和林臻談一談穆阮阮，他還沒開口，林臻先冷聲說道：“我很累，讓我安靜一會兒。”說完，她側過頭靠在車窗上，明顯是不想交流的狀態。
穆戰庭隻好作罷，那些話他本就不想說，說出來的話一定又回引起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爭吵。
但願林臻在出差這一個星期裏想明白了，已經可以真正地接受穆阮阮。
回到別墅後，慶伯抱著穆阮阮過來幫林臻打開車門。
“媽媽！你回來了！”穆阮阮向林臻張開雙臂，“阮阮想媽媽了，媽媽抱。”
但林臻轉過頭，刻意地避開阮阮，下車後徑直進門了，留下穆戰庭和抱著阮阮的慶伯尷尬地站在原地。
穆阮阮渴望地盯著林臻的背影，她多希望媽媽現在會回來抱她。
直到林臻消失在視線裏，阮阮才回頭問穆戰庭：“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阮阮了？”
穆阮阮抿唇不讓眼淚流下來，倔強的樣子和林臻很像。
穆戰庭將穆阮阮抱過來，輕拍著她的後背哄道：“不是的，媽媽隻是今天很累，並不是不喜歡阮阮，阮阮別難過。”
“爸爸，我這幾天真的很乖，乖乖吃飯，乖乖睡覺，在幼兒園裏也乖乖的。你不是說，隻要阮阮乖乖的，媽媽回來就會喜歡我嗎？”穆阮阮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淚順著潔白無瑕的臉蛋流下來，這樣子任誰看了都會憐愛幾分。
聽了這話，穆戰庭心如刀絞。
林臻出差這幾天穆阮阮總是鬧著找她，穆戰庭隻好用這句話先哄著她，希望林臻回來以後會好好對阮阮。
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
夜裏涼，穆戰庭怕她著涼，於是抱她進門，坐到了沙發上。
“爸爸，媽媽會不要阮阮嗎？”穆阮阮忐忑不安。
站在吧台後麵的林臻聽到阮阮這樣說，心口處明顯刺痛了一下。
阮阮是她惦記了五年的孩子，她怎麽能狠下心拋棄她？
“不會。”穆戰庭斬釘截鐵地回答穆阮阮的話，不過他心裏也不確定林臻會怎麽選擇。
穆阮阮比較相信穆戰庭的話，見他否定，她則放心了一點。
“媽媽一定是不開心，等她開心的時候就會喜歡阮阮了。”穆阮阮自言自語地說，“阮阮會乖乖等著媽媽喜歡的。”
穆戰庭不忍看她，轉過頭想緩解一下情緒，這才看到站在吧台後的林臻。
此時的林臻已是淚流滿麵，拿著杯子的手顫抖不止。
他示意慶伯過來，對阮阮說：“阮阮先和慶爺爺玩可以嗎？一會兒爸爸再去陪阮阮。”
穆阮阮乖巧地跟著慶伯上樓了。
他不想讓阮阮再看到林臻，免得又惹她哭。
穆戰庭走到吧台旁，把紙巾遞到她手上，聲音卻與溫柔的動作不一致：“林臻，你別太過分。”
林臻沒有擦眼淚，也沒有說話。
“你出差一個星期，我以為你想通了。”
想到阮阮委屈的樣子，穆戰庭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是看著林臻也在哭，他還是於心不忍。
“林臻，阮阮還小，你現在這樣對於她來說，她更難過。不管怎麽樣，孩子是無辜的，我希望你能盡快接受現實，對阮阮好一點。”
“我也在哭，穆戰庭，你以為我為什麽哭？難道我不心疼阮阮嗎？”林臻止住了眼淚，但哭腔甚重，“我隻是接受不了……”
穆戰庭打斷她的話，語氣強硬：“阮阮才五歲，她更接受不了！你這樣對她，無疑是在傷害她，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阮阮！”
林臻的情緒反而平穩下來，她坐到高腳凳上，冷笑說：“穆戰庭，你不配說這句話！阮阮是我懷胎十月，差點搭上性命生下來的。如果不是以為她死了，當年我一定會帶她走。就算帶不走，我也會和阮阮死在一起！”
“你現在口口聲聲說心疼阮阮，不想讓阮阮受傷害，我告訴你，穆戰庭，讓阮阮遭受這些的人是你。”
林臻哽咽難言，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如果當年你對我好一點，我怎麽可能摔倒早產？我是在鬼門關把阮阮帶回來的，你那個時候在幹什麽？你在想著怎麽殺了我們！”
穆戰庭一拳捶在吧台上，酒杯都被震的動了動。
“林臻，我對你，對阮阮，從來就沒有動過殺心！”
林臻點頭，眼淚在冷笑的那一刻流下來，“好，火災是意外。那我問你，方雨晴抱著阮阮來找你，你以為是你們的孩子，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怎麽還會和方雨晴做那種事！”
“我喝醉了把她當成了你，我從來就沒有碰過她一次。”穆戰庭歎氣：“林臻，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
“這是一個好借口，穆戰庭，你讓我相信你？你也不想一想當初你是怎麽傷害我的！你別忘了當初你都讓我做過什麽，你讓我去陪老男人……”
林臻幾乎說不下去，這些難以啟齒的話就像一根根利刃，把她的心插的稀巴爛。
“還有……”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你也別忘了，我是怎麽懷上你的孩子的。你現在不讓我傷害阮阮，你還記得吧，當時用那種方式讓我懷上孩子，我現在就應該掐死她！”
穆戰庭暴怒，額頭上冒出青筋，“林臻，你敢？”
林臻當然不怕他，看著他的眼神裏沒有絲毫恐懼，隻有厭惡。
“你放心，雖然阮阮身上流著一半你的血，讓我討厭。但是我是她的媽媽，我不會傷害她的。天下沒有哪個父親會像你一樣，能對自己的親骨肉下的去手。”
“還有，穆戰庭，你別以為傷害我的事可以隨著時間和阮阮的事一筆勾銷，那是白日做夢了！我今天遇到的所有苦難，都是因你而起，被你拘禁的那些日子，讓我現在還噩夢纏身。所以，以前的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