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選一個
“我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兒呢,沒想到醒的那麽快。”
石封禮語氣十分得意自然,走到一快箱子前麵,伸手摸了摸,一手的灰,嫌棄的皺了皺眉。
“是你做的?你要做什麽?把我殺了嗎?”林臻的眼神寒涼刺骨,倔強的瞪著他,連聲音都是抖的。
石封禮輕輕一笑,走到林臻的麵前,摸了摸她的頭發,搖了搖頭。
“林臻,你知道的,我就算再貪婪,也不會想傷害任何人。可若是有人擋住了我的財路,我也不會客氣。你說說你,單純簡單的活著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多管閑事呢?”
“多管閑事?什麽意思?”林臻不解的問。
石封禮卻覺得可笑,欣賞的眼神看著麵不改色的林臻,誇讚她。
“幾年沒見,你還真變了,變得連說謊都不打草稿了。你知道是我和你媽聯手害死了你爸,在我麵前,你還想裝作不知道呢?其實你早就籌劃著,想把我拉下馬了是吧?”
林臻心裏一頓,似乎瞬間豁然開朗了。
怪不得!
怪不得方雨晴要把那件事情告訴她,就是想借石封禮的手除掉她吧?
她原以為是她想錯了,這次不是方雨晴做的。
可現在看來,她不是在推波助瀾,也是幕後黑手。
她當真是看不得她多活在這世上一秒!
還有石封禮,他這也是不打自招了。
他這麽急著把她抓來,想把她除掉,不也是正坐實了那些事情真的是他所做?
即使現在一切事情都已經明了,她仍不能把窗戶紙捅破,隻一幅憤怒的眼神盯著他,咬牙切齒。
“你是誰?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石封禮驚訝的睜了睜眼睛,低著頭仔細的打量她,勾唇笑了笑,嘲笑的語氣問:“呦,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現在倒跟我在這裝傻充愣起來了?林臻,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嗎?”
林臻閉了閉眼,無奈的語氣說:“既然你知道我,也似乎跟我有仇,今天肯定不會放過我了。那我還在你麵前裝有什麽好處呢?我被車撞之後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石封禮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似乎也並無道理,既然今天她要去見閻王了,如今說謊有什麽用呢?
更何況,她的眼神裏除了憤怒好像就真的再無其他。
那場車禍視頻他也看過,是實打實的撞上了,她應該不會為了個失憶,就給自己下那麽狠的招。
但不管她是否失憶,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就逃不掉了。
隻是……
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講講,她現在失憶了,隻怕是沒機會了。
他遺憾地搖了搖頭,半眯著眼睛看著林臻,歎了口氣說:“行吧,既然你都忘了,我也不勉強你。再多看兩眼外麵的天空吧,以後你就看不見了。”
林臻順著他的話往外看去,外麵一片平靜,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
今天的天很藍,陽光明媚,是個放晴的好日子,隻是沒想到如今她卻要在這裏經曆這些。
她明明是有機會逃脫的,可她偏偏選擇了這條路。
想起前些年那場火災,她渾身虛弱,睡在火海中,耳畔又響起那幾句,別管那個女人了……孩子死了……
那種絕望的感覺可比現在要強烈多了。
也正是那種生不如死的絕望,讓她萌生出無窮無盡的恨意,那種恨意支撐著她走到現在。
正是那樣恨,那樣迫不及待,所以她才會踏入虎穴。
即使不能手刃敵人,也必將會魚死網破。
她突然轉過頭去看向石封禮,表情變得平靜,語氣冷漠的問:“你是我的親人吧?你剛剛說是你和我媽聯手?”
這個時候,石封禮自然就無所顧忌了,勾唇笑了笑回答她:“是,我是你舅舅。”
“舅舅?”林臻輕輕一笑,眼底是看穿了一切的淡然,她突然提出要求,“我知道你一定有要殺了我的理由,隻是我們至少也是親人,讓我最後再看一次落日吧?”
石封禮卻忍不住笑了出來,眼神十分平淡,眸中毫無情感,甚至有些冷漠。
他冷聲一笑,告訴她:“現在你可別跟我攀談這些,我告訴你,我和你從來都沒有什麽親情。這要怪都怪你爸爸,一直以來她事業做得都很好,可是他太心高氣傲了,一直看不起我,我也忍他很久了。你這麽說是想拖延時間吧?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想等著穆戰庭來救你呢?這裏不會有人找到的。”
林臻一下就看出了漏洞,諷刺的笑:“既然你那麽自信,那你怕什麽呢?”
石封禮跟著笑了笑,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勸告她道:“行了,別在這兒跟我耍這些小把戲,小花樣了,我不會被你的激將法騙到的。你這麽說的我還真有些慌,為了不出什麽意外,我們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說完,石封禮站直了腰,看向外麵,大聲喊道:“拿進來吧。”
緊接著,外麵兩個保鏢便拿著東西走了進來。
有一條白布,一杯酒。
林臻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有一天她還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知道是她曾死過一次,還是別的原因,她竟沒有太多恐懼。
石封禮的眼神看向那兩樣東西,又轉到林臻的身上,看似十分好心的問她:“好歹我也是你的親人,放心吧,不會讓你太痛苦的,這兩個你自己選吧。”
林臻的眼神看向窗外停留了幾秒,又看回石封禮的身上,她征征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喝酒。”
看著她的臉上毫無恐懼的意思,甚至有些過分冷靜,石封禮的心裏有些發毛,但表麵上還是裝作無事發生一樣。
“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成全你。當年是我害死你爸爸,如今我也親手了解你,讓你們兩個在地獄裏相伴,你看怎麽樣?”
石封禮說著,一手已經拿起了那塊白色的布,一邊慢慢的向她走來。
蹲下了身去,他拿起白布在她的脖前繞了一圈,隨後慢慢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