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醒了
辦好手續,慶伯匆匆趕回房間,看著林臻安然無恙,放下了心。
又過了十分鍾,穆戰庭快步從隔壁房間趕來。
慶伯看著他短短的幾天裏變了許多,以往他隻有無盡的冰寒,像是一個無法靠近的冰山。
可現在,他胡子長出了些也懶得管,眼睛裏多了些紅血絲。
更是把公司拋在了一邊,整個人都滄桑了許多。
好似能夠撼動他的,也隻有與林小姐有關的事情。
眼底也是無窮無盡的空洞。
看似沒有任何情緒,但慶伯知道,他這是傷到了極致。
“沒什麽情況吧?”穆戰庭低沉沙啞的聲音問。
慶伯搖了搖頭。
穆戰庭不知是該欣慰還是失望。
讓慶伯去休息後,他坐在了床邊,低眸看著林臻。
她睡得很沉,臉色看上去好了些,嘴唇還是蒼白的嚇人。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很涼。
這時醫生來查房,檢查了林臻的狀況。
醫生低頭歎了口氣:“就看這兩天了,如果她再不醒的話,很可能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醫生,你再試試別的辦法!”
穆戰庭緊皺著眉,眼神逐漸變的狠厲,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的暴躁起來。
“這是沒辦法的事,就算你找來再好的醫生也是這樣的。如今隻能靠她自己的意誌。”
醫生搖了搖頭,歎息的離開了房間。
穆戰庭等著發紅的眼睛,整個人近乎瘋亂。
狠狠的咬著牙看著林臻,嗓中湧起一抹猩甜。
林臻她不是很倔強嗎?就算她恨他,也該起來報複他。
她不該就這樣自暴自棄。
他絕不相信她就這樣放棄自己!
或許,她是想用自己的死懲罰他嗎?
“林臻,你聽著,我根本不在乎你,你的死活根本刺激不到我!”
“如果恨我,那你就親自報複我,我等著你!”
“別睡了,我讓你別睡了!”
穆戰庭的眼神逐漸變的狠厲,嗜血,周身籠罩著一層戾氣,近乎嘶吼著說。
可任憑他怎樣叫喊,她都無動於衷。
好似她就是老天派來的魔鬼,她是故意懲罰他的。
她能叫他發瘋,叫他痛的快要死掉。
穆戰庭閉了閉發痛的眼,發狠的握著她的手。
再次睜開眼時,他似乎看到了她顫巍的睫毛再抖動。
他差點以為他這幾天精神有些失常,看錯了。
可當他感受到她的手指也在慢慢動著的時候,他喜出望外!
“林臻!林臻!”
他殷切的呼喚著她。
她終於睜開了眼,眉頭卻在緊擰著,看著格外讓人心疼。
“痛……”她用力的抬著嘴皮,虛弱的開口。
穆戰庭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把她抓痛了。
鬆了鬆手,他依然倔強的抓著她。
他唯一那麽怕,那麽怕她從他的手中溜走。
她這一輩子隻能綁在他的身邊!
他另一隻手連忙按了呼叫鈴,眼神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沒有離開。
與他原本想象不同的是,他以為她第一眼見看了他,即使不是厭惡痛罵,也該是毫不理睬。
可她竟然願意叫他牽著她的手。
她的眼神裏更多的也隻是迷茫,不解。
看著她這個樣子,穆戰庭覺得不太對勁。
“你怎麽樣?頭是不是還很痛?”穆戰庭著急的詢問。
林臻用力的從他的手中抽過自己的手,揉了揉發痛的額頭,眉心緊緊的扭在一起,嘴裏忍不住唏噓:“嘶……”
看見她這個樣子,穆戰庭原本嚴峻的臉上又多了幾分生人勿進的可怕氣場。
很快醫生便趕來了。
原本緊張的醫生看見原來是人醒了,瞬間鬆了一口氣。
“醫生,快來看看,她很不對勁。”
穆戰庭掛著一張臉,陰沉沉的開口。
醫生點了點頭,連忙走過去,問了林臻一些基礎的情況。
“頭還痛不痛?”
林臻搖了搖頭,現在確實已經好多了。
“身體上別的地方沒什麽不舒服的吧?”醫生又問。
林臻依舊是搖頭。
醫生又看了看旁邊電腦上,她現在的身體指標雖然比起常人偏弱,但都在正常範圍了。
這是喜事。
醫生笑著轉過頭激動的說:“病人現在已經沒事了,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穆戰庭原本深沉的心情瞬間變得輕鬆許多,臉上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正在他們都高興著的時候,林臻一臉茫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但是.……你們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們啊。這是在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兩人的臉色立即變得嚴峻起來。
穆戰庭連忙走了過去蹲在床邊,嚴肅的表情看著她,冷聲開口。
“你不認識我?”
林臻看著他這樣可怕,委屈的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啊。”
穆戰庭依舊不可置信的看著林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失憶這件驚人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他不信!
林臻那麽恨他,那麽厭惡她,她怎麽可能忘了他?
“林臻!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你要是想報複我,怎樣都隨你。”
穆戰庭的臉上一片陰鷙,眼神狠厲之至,渾身被戾氣包圍,讓人不敢靠近。
他身上的氣場太多可怕,整個病房裏一片安寂。
站在不遠處的醫生雙手規矩的握在一起,此刻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甚至連呼吸都覺得是罪惡。
穆戰庭像是個異常凶猛的野獸,隨時都能張開血盆大口,發著嗜血的氣息,將人吃幹抹淨散。
即使這樣,林臻依然不懼,梗著脖子,倔強的反駁。
“你這人怎麽這麽奇怪,我都說了不認識你!”
穆戰庭泛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還是無法相信。
這樣的事情怎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不過是恨他,厭惡他,想要遠離他,才想借此和他撇清關係的吧?
不過她現在拒不承認,他也不想逼她,這些都是他欠她的。
是他將她害成這樣,是他讓她受了那麽多的苦。
他隻是冷著臉,妥協。
“好,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吧。”
他現在想要的不過是她能安然無恙罷了。
至於別的,他不想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