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被占了便宜而已
第173章被占了便宜而已
管家見她對著院子裏的芭蕉樹發呆,不解地叫了她兩聲。
“現在還不是芭蕉樹最好看的時候,等天氣稍微熱一下,芭蕉葉長得肥厚,綠油油的一片,葉片上沾了露水,油光水亮才最是好看。”
“小姐,請吧。”
管家上前推開書房的門,白心婉的腳才邁進去,管家就把書房的門合上退了出去。
龔越埋頭寫著什麽,頭也不抬地指了指白心婉旁邊的座位,“坐吧,茶是新沏的。”
白心婉走過去看了一眼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斂袖坐下。
“王爺知道我什麽時候來?”
“你如此在意火藥的線索,不會不來,本王隻需在這裏等著即可。本王去白府是不想白小姐特地跑一趟,沒想到去的不是時候,白小姐雙唇發紅,可見與皇兄彼此情濃。”
龔越話中醋意翻湧,白心婉就是個木頭人也能聽出他話中的擠兌,白心婉雙手合攏在衣袖中,下意識道。
“王爺自重,再怎麽說我也是王爺的皇嫂,身份有別。”
話了白心婉還未意識到自己的言辭有何不妥之處。
龔越提筆的動作一頓,笑問:“皇嫂?”
白心婉與龔修已然和離,如今的白心婉算他哪門子的皇嫂?龔越語氣中的戲謔與輕蔑令白心婉眉頭一皺,硬著頭皮道。
“就算隻是曾經的皇嫂,王爺也該自重。”
“除了自重,婉兒便沒有其他話能同本王說了麽?”龔越抬起頭,將筆撂在筆洗上。
婉兒?
白心婉隱忍地握緊拳頭:“王爺稱我白小姐即可,不知王爺要說的是何事?”
龔越特意去白府一趟,自不會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去隨意晃一圈。
“關於火藥源頭的事,本王查到一些線索,就是不知婉兒想不想聽。”龔越諱莫如深地看了白心婉一眼,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扉。。
書房的窗扉後是一處天井,天井內設有一處小型園林布置,種著好些蘭花,窗一推開便聞得一陣幽香。
“什麽線索?”白心婉的目光落向窗外,沒看出來,龔越竟喜歡蘭花。
“安慶國內從多年前就開始有火藥原料流出,近年來尤為猖獗,民間百姓對此物不熟,因此造成不少傷亡,大量購買火藥原料以及積極研究的人裏,就有你父親的名字。”
“我知道。”
白心婉穿越過來時火藥已經在安慶國已經開始流行起來,有不少官員開始研究火藥的用途,但也隻是個人研究,並沒有大規模的生產。
“但是,現今安慶國,火藥原料庫存最多的,你猜猜是誰?”龔越神色戲謔地靠在窗邊,他身上的桀驁、輕蔑、高傲,與天井裏種的蘭花格格不入。
“不是蘇丞相?”
白心婉利用賭場和萬花樓的人脈查遍整個安慶國,隻查到蘇丞相的硝石等物庫存最多,為此白心婉還托了玉兒前去銷毀。
說起來,玉兒去了一個月有餘,除去前半個月之外,之後就再沒遞消息回來。
“是六哥。”
龔越言簡意賅吐出三個字,每個字皆擲地有聲砸在白心婉的心頭。
白心婉有些不確定,茫然地問了句:“哪個六哥?”
龔越似乎很滿意白心婉臉上的神情,順手抱起掛在窗邊的掛蘭拿在手裏把玩,意味深長道。
“婉兒覺得本王有幾個六哥?”
龔修知道白心婉一直在查火藥原料一事,但從未和白心婉說過他自己就藏有硝石等物。
白心婉失神地端過桌上的茶盞,指尖不慎碰到滾燙的茶水,被燙的縮了一下手,她皮肉嬌貴,隻燙了一下就變得通紅。
“此話當真?王爺不騙我?”
“本王一直覺得婉兒是聰明人,怎的到六哥身上就糊塗起來,真是令人不快。”
龔越惋惜地歎了口氣,從百寶格上取下來一個木箱,翻出一個瓷瓶來走向白心婉。
“這是上好的燙傷藥,塗上之後燙傷的地方不出兩日就會好。”龔越把藥膏挖出來,很是仔細小心地幫白心婉上藥。
龔越指尖微涼,白心婉卻如同碰著了炮烙,不適地縮回手。
“我自己來就好。”
龔修,怎麽會是龔修?
她苦查許久,一直沒查到與龔修相關的蛛絲馬跡。
丞相府忽然暴露的硝石倉庫,會不會是龔修動的手腳,為的就是混淆視聽?
“我還有事,先回白府去,此事,多謝王爺相告。”白心婉起身往後退了兩步,龔越的盯著她看的瞳孔沉的宛若萬年深潭,深不見底。
“婉兒可還記得答應過本王什麽?情報可不是白白得來的。”
龔越分明看出白心婉是刻意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可他就是站在白心婉麵前,一動也不動。
“王爺這是何意?”
白心婉扯了扯嘴角,“話還未說夠?王爺莫不是閑得慌?”
白心婉自然記得當初答應龔越的條件,當時的條件,僅是“說幾句話”。
“自然不夠。”
龔越悵然地牽起白心婉的手,輕吻她被燙傷的指尖,白心婉胃裏一翻,今早才吃的飯險些吐出來,直接抽手甩了龔越一巴掌。
這巴掌打的極為響亮,可龔越卻是沒事人似的,隻是頭偏了偏,眼底玩味更甚。
白心婉被他的眼神看得背脊發寒,抿了抿嘴,皮笑肉不笑道。
“王爺是不是有什麽病?”
龔越揉了揉被打腫的臉,正兒八經地點點頭道:“是,相思病,婉兒要不要替本王治治?”
“我無能為力,王爺還是另請高明,再見。”
白心婉推開龔越逃也似地離開了岐王府。
“有病!真是有病!什麽東西!”白心婉拿出帕子反複擦著被龔越碰過的手,嘴裏罵罵咧咧。
“簡直晦氣至極。”
“小姐怎麽了?去了一趟岐王府回來火急火燎的。”阿慶擔憂地看著自家小姐。
靈靈則是雙手環胸,聳了聳肩道。
“放心,隻是被占了便宜而已。”
“隻是?”
阿慶忘了自己坐在馬車中,猛地站起來,一下撞到了頭,疼得齜牙咧嘴,“奴婢就說過,岐王此人心術不正、狼子野心,小姐就不應該同他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