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九十九顆心髒
第157章九十九顆心髒
白心婉聽到後麵那句險些笑出聲，她嘴角揚起微小的弧度，意有所指道：“誰說不是呢，人心難測四字最值得揣摩。”
秦思瑤如何聽不懂白心婉話裏有話？
白父才恢複大理寺少卿之職不久，之前因何故被陷害，秦思瑤心知肚明。她很應該知道白心婉是借著她的話在暗戳戳指她的脊梁骨。
“之前的事，我也是受父親之命，你怨我理所應當，大不了，我過幾日去登門道歉。”
在政治立場上隻有你死我活，沒有對錯之分，秦思瑤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也沒想為自己開脫。
她承認地如此直接，教白心婉有些意外，還以為秦思瑤要嘴硬一番。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白心婉說罷心想也是，秦思瑤除了閑得慌跑來這裏找個人和她說話之外，想來沒什麽想法。
秦思瑤偶爾跋扈刁蠻，但是心思不深。
秦思瑤都想不明白自己來做什麽，分明直接回府或者去買些首飾衣裳不是更有趣，“我也不知道，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罷，聽說你在這裏，鬼使神差地來了一遭。”
“不管秦小姐相信與否，我實在疲憊，無心與秦小姐談心，還請秦小姐回吧。”
這絕對是白心婉的肺腑之言。
現在哪怕要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崩潰。
秦思瑤靜下心來便察覺白心婉麵色不對，說話亦有氣無力，想是確實身心疲憊。
她呆呆坐了一會才起身，走到門口抬起腳要邁出房門時忽收回來，驀然道。
“你最好當心柳琳琳，最近蘇慕言和她走得很近，我見她近來時常來找你，你最好多加提防。”
說完秦思瑤理由快步離開了朦朧小築。
白心婉怔了怔，秦思瑤還真是令人驚喜連連。
柳琳琳之前幾次三番旁敲側擊挑撥她與龔修之間的關係，白心婉即想到是蘇慕言搞的鬼。
之前柳琳琳分明決意安分守己，忽然重拾老本行，背後哪能少了蘇慕言推波助瀾？
“小姐，您說秦小姐安的究竟什麽心？她之前可是一直和您不和，怎麽這回巴巴跑來……”
阿慶對秦思瑤的用心持懷疑態度，柳琳琳確實不是好人，可不見得秦思瑤是。
白心婉不以為意地向阿慶解釋。
“她就是單純閑的，別人就罷了，秦思瑤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她心裏過不去，愧疚心作祟而已，不用理會。”
比起不起眼的秦思瑤，白心婉眼下更加在乎陸雲淩一事。
利用炸藥炸死她不成，陸雲淩就再沒動作，就算短時間內蟄伏，可未免太過安靜，靜過了頭。
兩日後白夫人進宮探望白心婉，帶了好些吃的來，大多是自己親手做的。
白夫人一來就拉著白心婉左右瞧了瞧，確定白心婉在宮裏沒有瘦才放下心來。
隻是，白夫人舉手投足間衣袖帶出淡淡的煙火味，白心婉眉頭一擰，剛要問，白夫人就開口道。
“說來真是奇怪，昨日秦家小姐登門尋你父親，帶了不少貴重東西來說是道歉。”
“秦家小姐？”
白心婉嘴裏的糕點吃到一半，險些被卡著喉嚨，“母親您是說秦思瑤？”
“正是，她別別扭扭說了幾句話，把東西硬塞給你父親，又去見你兄長，不過你兄長以事務繁多無空為由拒絕不見，母親想著她應該也來見過你。”
自從白父被人陷害一回後，白夫人對忽如其來的好都格外警惕。
接待秦思瑤時麵上雖然客氣，但並不願意多接觸。白夫人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你要小心些，知道麽？”
“母親放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不想摻和。”
白心婉暴風吸入桌上堆疊的糕點，邊吃邊支支吾吾道：“女兒呀，一心隻想吃母親做的糕點，看父親母親與兄長安康就好。”
她說著盼家人如何好，卻不說自己怎麽樣。
白夫人心疼地摸著白心婉的頭，數度欲言又止，看到白心婉手腕上戴著的龍首金鐲，到底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是夜。
芭蕉葉在夜裏微風中巍然不動，碩大的葉片壓在窗台上，屋裏透出的幾縷燭光落在葉片上，朦朧雅致，很是好看。
隻不過屋內之人此刻無心欣賞。
酸枝木製成的桌案上文房四寶整齊地擺放著，一冊陳舊的古籍翻開擱在桌麵上，古籍書頁泛黃，邊角還有蟲蛀的痕跡，與幹淨整潔的桌麵格格不入。
然而，此刻坐在桌案前的男人幾乎是麵色癲狂地捧起這本舊書，因太過興奮而顯得麵目扭曲。
“終於！”
他嘴角咧到誇張的弧度，“不枉我找了那麽久，真是老天有眼！”
站在一旁的暗衛跟著眼前的主子多年，此刻看到他的神情亦覺得心裏一陣發怵。
“我終於找到長生不老之法！”男人如獲至寶地摩挲著陳舊書頁上的字，指尖落在“心髒”二字上，眼中閃著瘋狂嗜血的鋒芒，晦暗不明的光影照在他臉上，把他的麵容照得更為陰森。
暗衛深知自家主子對長生不老的執念，隻敢委婉提醒。
“可，大人，恕屬下直言，先皇雖長命，但也隻活到一百二十歲就撒手人寰，這本書上記載的法子真的有用嗎？”
“那是因為他蠢，被人害而不自知，最終暴斃。”
“在醫術落後的時代背景下，正常人的平均壽命難以活到七十以後，可他用這本書上的法子活到一百二十歲，這就說明是有用的。”
男人坐在官帽椅上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翻看著手中的古籍，臉上是勢在必得的得意。
“話雖如此，但，依古籍上所言，共需要九十九顆女子的心髒，且都需要從活人地身上挖下來？我們要從哪裏得來那麽多心髒？”
“如果是要死人的，那還好辦。”
九十九顆心髒，不是九十九顆果子，人命關天，光是九顆心髒都已經十分難得。
暗衛為難地把手按在刀柄上，這本古籍是他們花了不小力氣得來。
長生不老難得，古有皇帝為了此法命臣子出海尋找蓬萊島，最終一無所獲，想要有所得，必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