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那邊的人
第138章那邊的人
“小姐的頭疾,與那人一模一樣,是不是可以確定小姐就是那邊的人?”
書房內燭火幽暗,身穿黑衣的侍衛拱手回稟。
坐在桌案前的人把玩著手中的硝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難為了組織這些年對我窮追不舍,耗死一個君若心還不夠。”
男人把硝石放在桌上,他大計將成,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隻能委屈她去死了。
“你照我的吩咐,去提點蘇小姐幾句,無須我們動手,她知道應該怎麽做。”
殺雞焉用牛刀,對付那個丫頭借刀殺人即可,他自己動手反而容易被察覺端倪。
“是。”
黑衣侍衛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樹枝斷裂的聲音,屋內的人麵色一稟,迅速開門往外看去。
隻見一隻通體黑色的貓從牆角竄過,躍上牆頭消失在夜色中。
夜幕下滿目蒼翠的芭蕉葉在空中招展自己的枝葉,院子裏空空無一人,隻有芭蕉樹投下的黑影。
侍衛鬆了口氣,關上書房的門:“大人,是一隻貓。”
“嗯,君若心的蹤跡可有消息?”男人看著桌上的圖紙,乃是煉丹爐的解析圖紙。
“屬下無能,苦尋多日都沒有找到此人的消息,不過他已經把手下的產業都交給了小姐。”侍衛不確定地看了桌案前的男子一眼。
“我們要不要……”
“我記得柳家有一個孩子嫁入境王府成了境王的姨娘,好像叫做柳琳琳?”
有白心婉的勢頭在前,柳琳琳的存在感不高,加上家道中落,可謂無人問津。
侍衛沉思好一會才想起確實是有這麽一號人物,點頭道:“不錯,聽說之前王爺與小姐不和,她沒少在背後興風作浪。”
“很好,我還愁如何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方法這不就送上來了?”
男子拿出一封信交給侍衛,便揮手讓人退下。
侍衛走後男子在房裏繼續翻閱有關長生不老之法的書籍,半晌過後眼神幽暗地抬起頭看向樹影斑駁的窗扉。
方才難道真的是貓發出的動靜,不知為何心裏總是不靜?
白心婉醒來已經是兩日後,一睜眼就看到龔修布滿紅血絲的瞳孔與疲憊的麵容。
他的胡子不知道多久沒刮,胡子拉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搞笑。龔修見白心婉睜眼,眼前的陰翳一掃而空,激動地握住白心婉的手。
“你身上可有什麽不舒服的?”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與龔修一起守在白心婉床邊的還有哭成淚人的阿慶。
白心婉緩了好一會才記起來自己因頭疼不小心磕上額頭,龔修這副模樣顯然許久沒有睡好。
她想開口安慰他們莫急,可隻是嘴皮動了一下,就牽動麵部肌肉。
“嘶”太陽穴鑽心的疼令白心婉齜牙咧嘴,幹脆閉嘴,抬手在龔修手心寫下兩個字:頭疼。
阿慶雖沒看明白那兩個字,但從白心婉的麵色看來也猜到自家主子想說什麽。
“大夫說小姐的身體一切安好,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頭疼的症狀,說來也是奇怪,小姐之前好好的,為何會忽然之間如此?”
阿慶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白心婉的心裏卻心如明鏡,這就是穿越的副作用。
隨著她待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越長,即便不與現代通訊,副作用也會明顯。
“或許隻是近日沒有休息好,你們倆別守在這裏了,讓靈靈與玉兒來伺候就成,你們一個個的,眼睛熬成兔子一般。”
白心婉強忍著頭痛開口勸解,她若不這麽說,龔修和阿慶隻怕能在這兒坐到她好。
而且,她需要想辦法聯係組織。
“本王這幾日左右沒什麽事,就在安思院陪你。”
“安思院?”
龔修話音剛落,白心婉就驚呼出聲。
先前她沒發現,現在才反應過來,“王爺與蘇家小姐的婚事才定,沒幾天就把前妻帶回府中貼心照顧隻怕不妥吧?”
白心婉以為自己暈倒後龔修會把她送回君若心留下的宅子,哪裏想到龔修膽大包天。
這不僅是公然打蘇丞相的臉,還是擺明了向世人表示他根本不把丞相府放在眼裏。
“定了婚事?本王隻說半年後再議,半年後同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他說得振振有詞,耍賴反水起來是臉不紅心不跳。
白心婉臉抽了抽,這人可真夠狗的。
龔修取下白心婉額頭上敷著的巾子,重新過了水擰幹後小心敷在她的額頭上。
白心婉有些無語地舔了舔唇。
大哥,重點是你在這裏我沒有辦法吩咐玉兒去辦事。
這些心思白心婉自然不能明白告訴龔修,正欲繼續好言相勸、循循善誘。
龔修見她舔唇,以為她是渴了,動作迅速幫白心婉斟了水,扶著白心婉靠在他懷裏,以便白心婉喝水。
白心婉:“……”
她之前怎麽沒有發現,龔修多少有點缺心眼在身上。
說他聰明無雙、心懷城府,可許多時候龔修並不大會看眼色,白心婉覺著自己已經是明擺著趕人,他偏還要往前湊。
“王爺要想照顧人,首先得自己身體康健才是,王爺若在這個節骨眼上病了如何是好?”
阿慶跟著白心婉多年,早已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事,察覺出白心婉話裏趕人的意味,跟著附和。
“小姐所言不假,王爺擔心小姐,也要照顧好自己,靈靈與玉兒姑娘是妥帖的。”
旁人也就罷了,靈靈與玉兒心細如發,最是適合照顧病人。
龔修兩日未睡,精神不好,做的未必比靈靈他們好。龔修沉思片刻覺得有理,隻得點頭同意。
“好,本王就睡在安思院的廂房中,一有什麽事立即來喚本王,本王先回書房一趟。”
龔修依依不舍放開白心婉的手,幫她掖好被子之後才起身離開。
白心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怎的,這樣的龔修令她不適應,“阿慶,你覺不覺得王爺變了許多。”
“是變了許多,王爺從前對小姐總是淡淡的,像是近來就跟炭火捂了多年總算捂熱了。”
按理說這是好的,可不知怎的,阿慶心裏隱隱覺得失落。
這種失落不為其他,而是覺得這遲來的深情,到底是遲了。
白心婉不知阿慶的心思,想起龔修所做的謀算,感歎龔修確實是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