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夠不要臉
第130章夠不要臉
白心婉琢磨著自己的事,玉兒等人見她心裏有事便不再煩她,三個人湊一塊到屋外嘰嘰喳喳不知說什麽。
京城裏與麗妃的豔聞傳得沸沸揚揚的還有境王與蘇家小姐將來的婚事。
一時京城裏好似人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白心婉亦忙得不著家,不是在萬花樓就是在賭場。
劉興近日沒了音信,她得盯著。
出王府之前白心婉以為能過幾日安生日子,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君若心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蹤。
白心婉不想玉兒多心,所有事都獨自擔著,一頭忙著調查死刑犯的事,一手調查陸雲淩隱匿的身份。
隻有查出了陸雲淩是誰,才有可能知道君若心為何會忽然失去消息。
就在白心婉查得暈頭轉向時,丞相府的請帖遞到了白心婉的住處。
“丞相府?”
白心婉從一堆文書中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接過請帖。
阿慶站在桌案前隻能勉強看到自家主子的頭頂,認真道:“是,的確丞相府的人親自送來的。”
名門貴族多喜附庸風雅,時常會學著宮裏舉辦賞花宴,或是詩酒茶會。丞相府亦是如此。
不過此次相府會舉行的詩會也不全是附庸風雅,而是為了自家女兒即將定下來的婚事慶賀。
白心婉打開請帖掃了一眼,目光落在“王公貴族皆在受邀之列”一行字上。
“喲,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搶了我的婚事還不夠,還想在人前羞辱我。”
說到底,蘇丞相這一手不就是想為自己的女兒討一個所謂的“公道”,讓白心婉也難堪難堪。
阿慶不怎麽識字,隻曉得相府送來的東西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與相府相關的事也不會是什麽好事,當即勸道。
“左右不過是尋常詩會,小姐近日事情繁多,不如不去了罷?”
“去,怎麽不去。”
白心婉把請帖一合,有看好戲的機會放過了豈不可惜。
“阿慶,你去把我箱子裏最華貴的禮服、頭飾全拿出來,本小姐要好好會一會這群牛馬蛇蟲。”
阿慶愣了愣,不解道:“什麽牛馬?小姐不是去赴宴麽?”
阿慶問得真誠,白心婉被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咳了幾聲:“無事,你去準備吧。”
相府詩會於三日後開始,除去帝後與後宮嬪妃之外,諸位王爺以及四品以上的官員及家眷都在受邀之列。
現下蘇丞相在朝中頗有權勢,那叫一個風頭無兩,被邀請之人多多少少會給幾分薄麵前來赴宴。
待詩會開始這日相府門前可謂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白心婉夜裏看文書看得有些晚了,到後半夜才睡,一早賴了會床以致直到詩會開始白心婉才珊珊來遲。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阿慶一言難盡地望著白心婉:“小姐您確定不回去換一身衣裳?”
白心婉不以為意,且淡定自若地向阿慶展示禮服上精美絕倫的紋樣:“怎麽?不夠好看麽?”
額……
阿慶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為難道:“倒不是不好看,就是太……”
花枝招展了些。
“好看就行。”白心婉好似全然沒有瞧見阿慶異樣的神色,往車廂上一靠,自顧閉目養神。
詩會不比宮裏的宮宴有那麽多規矩,且是在花園花台上舉辦,大家可落座可隨處走動。
分明人都是散開的,可白心婉一出現,還是吸引了全場目光。
前一刻還在相談甚歡的賓客不約而同靜了下來,錯愕地看向走進來的女子。
來人身穿一襲燈籠錦製成的紅色禮服,禮服上的暗紋在光下熠熠生輝,美幻絕倫。
此外女子頭發盡數梳起,在頭頂梳成望仙雙環髻的樣式,頭戴蝶戲百花冠,手纏纏臂金,端的是烈焰紅唇、華貴無比。
偏偏她穿得色彩如此明豔,說一句穿金戴銀並不為過,可這些在她身上,愣是沒有半點俗氣。
在她身上,唯有驚豔二字可形容。
換作平時白心婉這麽穿並無什麽不對,可放在今日,就有些奇怪了。
誰人不知今日丞相是為替自己女兒的婚事特地舉辦的詩會,白心婉這麽穿美是美,可這……難道不是存心拉開拆台的麽?
再看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禮服的蘇慕言,氣氛變得尤為尷尬。
一為正紅,一為粉紅,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眾人麵麵相覷,縱有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白家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故意讓丞相府難堪麽?身為來客,豈有埋汰主人家的道理。”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便有不少人跟著附和。
白心婉聽得一清二楚,卻跟沒事人似的,隨著下人走到自己的席位前坐下,她才坐下,右手邊就有人遞了一碟果子過來。
是龔越。
實在是巧,她一旁的席位坐著的竟然是龔越。
龔越見白心婉側過頭看他,咧嘴一笑。
“今日的果子很好吃,你嚐嚐,至於旁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不過他們這麽說……你竟也不生氣。”
白心婉從碟子裏拿了一顆果子放入口中,是酸的。白心婉皺眉看了龔越一眼,見這廝笑得一臉無害,想來不是有意為之。
“有什麽可生氣的,在這種場合,閑言碎語聽得也不少了。”
何況,真正的好戲尚未開始,埋汰?埋汰的還在後頭呢。
如此想著白心婉心裏便舒坦了,下意識往後靠去,卻忘了她坐的地方是坐席,身後並無靠背。
等她意識到這一點時整個人已經向後倒去,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之際龔越伸手扶了白心婉一把,她這才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得四仰八叉。
女人的額頭已經沁了一層冷汗,驚魂未定地看了龔越一眼。
“多謝九王。”
說罷下意識收回手避開龔越的觸碰,可他們之間的互動,早已被蘇慕言看在眼裏。
龔越看了一眼空空如也尚留餘溫的手,笑吟吟地打量了白心婉一眼。
“從前多見白小姐著素色衣裳,能見到白小姐戴釵環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今兒……白小姐怎麽轉了性子?莫不是不甘與六哥的婚事,想來給蘇小姐一個下馬威?”
他問的輕巧,語氣沒有一絲探究,仿佛不過是心裏好奇,所以隨口一問。